想想也是,陽哥哥身邊不是逸興門的兄弟就是齊氏的下屬,雖然他的年紀還沒周圍的人大,甚至要比他們小上許多,可他卻要維持著“逸興中使”和“齊二爺”的威嚴,又怎能整日把笑容掛在嘴邊?
靈兒越想越心疼,其他人在這般年紀還沉溺在父母家人的關愛中,要嘛就是棲身于師父兄長的庇護下,哪里需要肩負這么重的擔子?
靈兒回頭看向客棧里頭,一行人中與陽哥哥年紀最為接近的恒山派七弟子孫譽。
孫譽此時正茫然無措地看著師兄們,等待他們想出主意來解決眼下的客房問題。倒不是孫譽腦瓜子如何愚笨想不到辦法,而是常年對師兄們的依賴讓他未曾意識到自己也能幫忙想想對策,自然而然也就失了自己的見地。
靈兒正感慨著,就察覺到陽哥哥朝這邊走來。
“咦?那個小兄弟呢?”靈兒四下張望,卻不見適才那個與陽哥哥說話的少年。
“他回家了。”齊陽微笑地回答,看靈兒仍一臉困惑,又解釋道,“他是客棧掌柜的侄兒,經常住在伯父這兒。這不是掌柜要為我們騰屋子,便把他喊起來趕他回自己家去了。”
“啊?那我們豈不是打擾到他休息了?”靈兒不安地說。不過看那少年適才的神情,似乎也沒表現出不滿或埋怨。
“可不是?不過,在下已經補償他了。”齊陽笑著安撫靈兒。
“補償?”靈兒不解。
“他應該是從我們的裝扮猜出我們是江湖中人。這般大的孩子不正處于崇拜江湖俠客的年紀?”齊陽道。
“所以呢?”靈兒追問。
“在下發現他看到我們的佩劍后就移不開視線,便答應他明日一早傳授他幾招劍法以作補償。”齊陽繼續說。
“啊?傳授他劍法?你要收他為徒?”靈兒震驚地看著齊陽。
齊陽搖頭道:“不!只是傳授幾招入門的劍招,讓他過過癮。”
“原來如此。”靈兒松了口氣,可隨即又緊張起來,“可你身上…”
明白靈兒是擔心自己身上的傷,齊陽笑著安撫她:“那些舊傷早已不礙事了。”
靈兒不信。她知道陽哥哥口中的“不礙事”和真正的“不礙事”根本就是兩回事。可她嘴里卻說:“即使傷勢無礙,你也沒必要那么做。”
察覺到靈兒的不悅,齊陽趕緊解釋:“那孩子說他好不容易才從木匠那里求得一把木劍,卻苦無機會習得劍法的一招半式。”
靈兒聽后果然心中一軟,可她還是更心疼陽哥哥。她不滿地說道:“他若真有心習劍,可以上恒山拜師學藝啊!”據靈兒所知,恒山派一直都在招收新弟子,而那少年的年紀也正合適。
“姑娘有所不知…”齊陽頓了頓,才惋惜地說,“那孩子腿腳不便,行走尚可,習武就…”
齊陽沒有說完,靈兒卻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