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知道東使大哥容易心軟,便拉住他的衣袖懇求道:“東使大哥,我真的很擔心他!求求你,告訴我吧!”
逸興東使哪得經得起靈兒的苦苦哀求,他再次看向齊典。
齊典索性側過身去,讓逸興東使自己看著辦。
既然齊典不再反對,逸興東使便妥協道:“姑娘已經知道阿陽中了一種毒吧?這種毒隔一段時間便會發作一次,之前都很規律,但是昨晚…”
“昨晚提前發作了?”靈兒追問道。
“雖然沒有完全發作,但的確是毒發的癥狀。”逸興東使沉聲道。
“是因為先前的寒毒嗎?”靈兒擔心地問。
“嗯。”逸興東使點點頭,說,“最好的情況便是寒毒引起了這次毒發。”
“那不好的情況是什么?”靈兒擔憂地問。
“這次的寒毒導致他毒發間隔逐漸縮短。”逸興東使說著難過地低下了頭。
“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靈兒問。
逸興東使沒有回答。
“東使大哥,你若知曉就告訴我,我一定想辦法為他解毒。”靈兒忙道。
逸興東使看向靈兒,難過地說:“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
“不可能,任何毒素都會有相克相生的藥物存在,一定能有辦法解去的。”靈兒堅定地說。
逸興東使卻搖了搖頭。
“東使大哥,你告訴我吧!”靈兒哀求道。
“能說的,在下已經說了。至于其他,你去問阿陽吧!”逸興東使道。
“齊陽哥他不會告訴我的。”靈兒委屈地說。
“那姑娘就不要再問了。昨日深夜,在下答應過他不告訴姑娘他中了何毒。”逸興東使道。
靈兒沒有再問,她知道東使大哥一言九鼎,不會毀諾。
這時,齊典開口道:“這次寒毒的影響有多大誰也不知曉,只能日后再觀察。在阿陽面前,誰也不要再提昨夜之事。”
“我們不提他就不去想嗎?”逸興東使淡淡地道。
“眼下的情況復雜,恐怕他還真沒時間去想自己的事情。”齊典說。
“沒想到堂主平日這么忙,還能有空去關心自己兄弟的想法。”逸興東使冷冷地說。
齊典道:“再怎么說,他也是我這么多年的兄弟。”
“有你這樣不稱職的兄長,在下真為他不值。”逸興東使道。
靈兒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忙打斷他們道:“你們先前是在商討黑蓮神燈一事嗎?”
“嗯,對。”逸興東使道,“那請齊堂主讓人盡快把南山谷的地形圖整理出來。”
“好。行動人員方面也請東使兄弟初步安排一下。”齊典道。
靈兒看二人一談到公事便恢復往常嚴肅認真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午膳時,逸興東使便回使者院用飯了。靈兒跟著齊典去了飯堂。
齊典看著不停左顧右盼,遲遲不肯用飯的靈兒,笑問道:“姑娘是在等阿陽嗎?”
“嗯。”靈兒小臉微紅,點了點頭。
“不用等了,他應該在休息,不會出來用飯的。”齊典道。
“哦,那他何時吃飯?他的胃又不好。”靈兒關心地問。
“等他恢復些氣力,自己會去吃飯的。”齊典說。
靈兒心想:“東使大哥說得沒錯,齊典大哥就是個不稱職的兄長。”
齊典又說:“而且有東使兄弟在一旁,不會餓著阿陽的。”
靈兒點點頭,趁周圍沒什么人輕聲問道:“每次毒發,齊陽哥都會這么疲憊嗎?渾身沒力氣?”
齊典看著靈兒,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想到齊陽毒發后虛弱的模樣暗暗嘆了口氣。
靈兒卻從齊典憂傷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不讓它掉下來,用起午膳,食不知味。
午膳后,靈兒依依不舍地為雪花派眾人送行。
清風客棧。
“小二,上酒。”公孫騫喊著,打了個酒嗝。
“你就少喝點吧!”坐在公孫騫對面的一位身著玄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說著露出慵懶的笑容。
這位男子年紀二十七八,是與公孫騫并稱“京城三少”的“別三少”別郅。別郅與公孫騫一樣有著顯赫的家世,只不過公孫騫出身官家,而別郅家中乃世代經商。別家的糧食生意做得很大,不只在京城,在各地都有別字號的商鋪。別郅能位列“京城三少”之一,憑借的除了家世,便是他獨特的經商頭腦。不要看他只比公孫騫大了三四歲,卻已接管別家大部分的生意,是“齊氏”齊二爺之后的第二位商賈界的傳奇人物。只是,別郅他不會武功。
公孫騫瞥了別郅一眼,繼續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灌酒。
“難道二少邀本少爺出來就是看你喝酒的嗎?”別郅調侃道。
“別兄別鬧,借酒澆愁,你懂嗎?”公孫騫說著,又打了個酒嗝。
別郅笑道:“哈哈!是不是令尊大人又…”
“不是!”公孫騫打斷別郅,道,“那點事還愁不到本公子。”
別郅笑道:“我想也是,二少當了這么多年的‘逆子’也早該習慣才是。”
“別鬧,我是真煩!”公孫騫吼道。
“有什么煩心事,你就說說看咯!”別郅說。
公孫騫看著別郅,猶豫了一下,才把那件丟人的事相告。他說:“今日一早,我去了那逸興門,原來想拜入逸興門門下,誰知他們竟不識好歹,拒絕了我。”
“二少不是云霧派弟子嗎?怎么要改投逸興門了?”別郅不解地問。
“別兄不知,這逸興門和我們云霧派不同,可以招收各門派弟子的,所以我這也不叫改投。”公孫騫解釋道。
“那他們怎么拒絕你了呢?”別郅問。
“這…”公孫騫想起就惱火,灌了杯酒才繼續說,“他們居然看不起我云霧派武功,找了個逸興使者和我比劍,最后…哎!”
看著公孫騫惆悵的模樣,別郅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還笑?”公孫騫不滿地說。
“二少覺得你們云霧派的武功如何?”別郅問。
“當然厲害啦!而且我還是眾師兄弟中武功最好的。”公孫騫得意地說。
“二少當真這么覺得?”別郅又問。
“不然呢?”公孫騫道。
“雖然本少爺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這云霧派和江湖其他門派還是不太一樣的。”別郅道。
“別兄這是何意?”公孫騫問。
別郅不答反問:“二少以為拜入云霧派門下,就是進了江湖?”
公孫騫想了想,才說:“我還沒有離開過云霧派,也不知云霧派之外的江湖是怎樣的。”
“坐井觀天,又能看到多大的天呢?”別郅笑問。
公孫騫怔怔地看著別郅,沒有接話。
別郅繼續說:“二少若真想成為江湖中人,不妨大膽邁出一步試試看?”
公孫騫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