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努力地掙扎兩下,沒想到喉嚨處的桎梏被收得更緊。
楊傲天哈哈大笑起來:“臭丫頭,以為小小暗器就能傷得了本法王?”說著,他一把從靈兒袖子中扯出驚雷霹靂箭,同時驚得呼了出聲,“驚雷霹靂箭!你怎么有這個玩意兒?”他不禁有些后怕,若是適才給這丫頭出手的機會…
楊傲天的舉動完全出乎靈兒的意料,她這才開始驚慌。原本她想假裝被擒,跟著這個老者到他們的藏身之處,然后再進一步行動,而行動的關鍵便是依靠這袖中暗器和荷包里的煙霧彈。她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嗎?
令靈兒絕望的是,楊傲天奪走她的驚雷霹靂箭后,還扯走了她的荷包,這下煙霧彈也沒了,留給靈兒的只有無盡的悔恨。“這下該怎么辦好呀?”
忽然,靈兒想起鐘龔曾經和她說過的江湖趣事,有人被綁走之后,沿途一路留下線索,讓同伴循跡前來搭救。雖然此時她并沒有同伴,但總算是能給自己留下一絲希望吧!
于是,靈兒故意掙扎起來,同時用力地撕扯自己的衣角,果然讓她扯下了好幾塊衣料,正在她為計謀得逞而開心之時,忽然感到后頸傳來劇痛,眼前一黑,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暗處的齊陽看著很心疼,卻見楊傲天一手托住靈兒,一手仍緊緊扣住靈兒喉嚨不放,讓他苦于沒有機會動手救人。他不禁猜測:“難道他發現我了?”
其實,憑齊陽的武功,楊傲天是發現不了他的。而楊傲天也的確沒有發現他。只不過楊傲天總覺得靈兒明明有厲害的驚雷霹靂箭卻放著不用十分怪異。這讓楊傲天莫名地覺得周圍是不是還有什么幫手,不敢放松警惕。因為如果真有幫手,卻又能讓自己毫無察覺的,必定是高手無疑。所以,楊傲天謹慎地選擇扣著靈兒咽喉要害不放手。就著這個姿勢,楊傲天一提氣,朝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齊陽心中懊惱不已,他明白這路上不下手,到了他們的地盤要救人更不容易。可他哪敢冒險?若有絲毫的偏差,靈兒就將性命不保。
齊陽上前撿起靈兒昏迷時掉落的那些淡粉色衣料,隨手塞進自己懷中,趕緊提氣跟了上去。他忍住身體上傳來的陣陣鈍痛,始終和楊傲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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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覺得渾身一陣冰冷,頓時驚醒過來。原來是有人用冷水把她潑醒了。她伸手按摩了一下自己的頸部,昏迷前的記憶逐一回到腦海中。她抬頭打量著坐在前方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面目俊俏,眉宇之間給靈兒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約莫二十五六歲,身著藍色錦袍,腰間還掛著一支金鉤。
“你是金鉤公子?”靈兒問道。
“哦?芳駕居然認識本公子?”金鉤公子徐樂陰沉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
“這里是魔教?”靈兒再問,心里盤算著怎樣才能脫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徐樂冷笑著反問,聲音冷冽,讓靈兒不禁打了個寒顫。
“二公子,就是這個丫頭幾次三番壞了我們的好事。”楊傲天躬身道,“屬下覺得可以利用她,把逸興使者引來,一網打盡。”
靈兒聞言一驚,沒想到自己無法按計劃助逸興門救人,反倒成了敵人對付逸興門的棋子。
“法王莫著急,本公子明白你報仇心切,但逸興使者武功高強,不是這么好對付的。”徐樂冷冷地說,“況且這個丫頭對逸興門的分量我們也還不清楚。”
“二公子切莫誤會,屬下完全是為公子考量,沒有想要報私仇。”楊傲天忙解釋道。
“逸興中使害死令郎之仇,本公子自會為你報,但此事不能著急,著急會壞事的。就拿這次來說,法王費盡心思想要置逸興中使于死地,還不是功敗垂成?”徐樂說著,轉頭看向楊傲天,眼底瞬間燃起了怒焰。
楊傲天聞言,雙膝一彎,跪伏在地上,惶恐地求饒:“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二公子念在屬下追隨多年、忠心不二的份上,格外開恩。”
“辦事不力沒什么,本公子卻不喜歡推卸責任之人。你口口聲聲說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壞了咱們的大事,讓本公子如何相信?若不是你的計劃考慮不周,給逸興門留下了破綻,事情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徐樂冷冷地說,臉色陰沉得駭人。
楊傲天忙求情道:“二公子,屬下罪該萬死,還請公子念在…”
“要找替罪羔羊也得找個像樣點的。連本公子都無法相信,更別說教主那里。若教主那里沒法交代,你這個北興法王也就當到頭了。”徐樂冷冽的聲音打斷了楊傲天的求饒。言下之意,這次的責任找不到人來背,就得他楊傲天自己背。
“正巧三公子這幾天也到了洛陽,屬下覺得可以把他拉扯進來,然后…”楊傲天趕緊獻計。
這正是徐樂正盤算的,就等楊傲天自己說出口,徐樂嘴角一勾,笑著說:“此計一石二鳥,就交給法王去辦。”
“是,是!”楊傲天暗松了口氣,眉頭卻皺了起來,玉簫公子聰明絕頂,想把他扯進來可是難如登天。
徐樂心中一樂,大手一揮,一個披著紅色輕紗的俊美少年從暗處走了過來,趴伏在徐樂腳邊,媚態橫生。
靈兒睜大眼睛認真看了看,那個少年生得極其俊俏,但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無疑。雖然之前也聽過什么龍陽之好,但真正見到卻是頭一招,靈兒當場愣住了。
靈兒聽不下去,正想去捂耳朵,卻被楊傲天一把拉住了手臂,而楊傲天也趁勢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