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宇回過頭道:“我只知道,小沈是楊多海同志的合法妻子,他們沒有離婚,我讓一個無辜的女人失去了丈夫,飽受痛苦,所以我愿意補償給她,這錢是我自己的,不是公家的,我愿意給誰就給誰,用不著你們來指手畫腳。”
楊大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還是把戰場交給楊母。
楊母在地上打滾:“哎呀我的天啊,老天不長眼啊,欺負我這有病的老母親啊,那些喪盡天良的人啊,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
她哭的有種特殊的腔調,像是戲臺上唱大戲的,抑揚頓挫,不見傷感,只有好笑。
鄰里鄰居過來幾個在門口圍觀。
李少瑾忍不住偷偷的笑出來。
但是其他人笑不出來。
秘書長很擔心楊老先生的病情,別被氣出來,勸楊老先生走。
錢是肯定不會給楊家人的,但是怎么走出去?!
楊老先生又擔心沈桂云。
所以沈桂云自己住在這里,多少錢,最后也會被這種貪得無厭的人搶走。
李少瑾拉著沈桂云道:“讓他們哭吧,你跟我走,去我家,我看誰敢上我家鬧事。”
同時看著錢箱子,給楊老先生使眼色。
楊天宇會意,先把錢存在卡里,再給沈桂云,不然她自己怎么拿?!
一行人要往外走,楊家人見事不好,楊母一骨碌爬起來,抱著沈桂云的大腿不放人:“你給我站住,你是我家兒媳婦,我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不然你就是不孝。”
沈桂云現在的力氣,一股風都能吹跑,哪里斗得過膀大腰圓的楊母。
李少瑾回頭笑道:“老無賴,你不是說,你兒子一死,跟兒媳婦斷絕關系嗎?怎么這會成了你家的人。”
嫂子說老無賴…
眾人:“…”
楊母和楊大嫂在人要走的時候都想到了一件事,其實不把錢交到他們手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沈桂云在,逼迫沈桂云,不怕沈桂云不交出來。
李少瑾要帶走沈桂云對他們來說無異于釜底抽薪,所以不能讓沈桂云走。
楊母又開始支支吾吾。
最后看向楊天宇道:“沈桂云都沒有孩子,也不是我楊家人,以后她拿著錢再嫁,當然過好日子,但是是我兒子的賣命錢,你們怎么忍心?到底怎么忍心,孩子是我親生的啊。”
所以錢是她的。
李少瑾趁著楊天宇他們看不清的時候,重重的用鞋踩著楊母的手。
楊母被踩的哇哇叫,楊大嫂和楊老頭都問人怎么了。
趁著這個時間,李少瑾把沈桂云拉出來了。
到了門口,李少瑾回頭笑道:“所以只要有孩子你們就可以閉嘴了?!等著!”
楊天宇的身體不好,出來之后竟有些恍惚,兩位士官立即將他送出去休息。
秘書長帶著現金去銀行換卡,李少瑾就把沈桂云拉到了家里。
到了李少瑾家,或許是李少瑾這個人給人以安全感,或許是優雅安靜的環境。
沈桂云坐在沙發上,這幾天從未有過的安心。
她對李少瑾開誠布公的道:“他們都叫你李大夫,我也叫你小李大夫吧,小李大夫,您不知道這錢我肯定不能要,我叔叔家有弟弟妹妹,都在老家生活,離楊家不遠。我們老家那邊看來我就是外人,又沒有孩子,錢拿了會被人戳脊梁骨。”
“我不想家人跟著受委屈,楊家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有些偏遠地區,看的是風俗民情,根本就不是什么法律。
他們看不起女性,在農村女性如果沒生孩子,就是罪人。
像楊多海這種情況,就算楊家人并不是些什么好人,但是回到村子里的話,肯定還是向著楊家人說話的人多。
想來沈桂云顧慮是應該的,她如果拿了這筆錢,不知道別人要怎么編排她。
家里不得安寧。
李少瑾突然笑的很有深意,問道:“那你的意思,家里有孩子了就可以用這筆錢?!那我送你一個孩子怎么樣?!”
沈桂云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少瑾。
李少瑾問道:“你以為我之前說笑的?!你月事什么時候來,幾天了?!”
沈桂云又愣了愣。
然后帶著顫音道:“我好像推遲了四天。”
李少瑾備孕,所以有試紙,讓沈桂云去試。
有一條淺顯的粉色測試線。
沈桂云僵硬著身子走出來,難以置信的拿給李少瑾看。
李少瑾道:“天數太少,也可能試紙有問題,但是這種試紙,已經非常先進了,一般受孕三天就能測出來,我那里還有,你多用幾根。”
沈桂云測了三個,都是兩道杠。
她還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少瑾:“小李大夫,我是懷孕了嗎?!”
李少瑾點頭道:“看試紙的結果,是懷孕了,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
沈桂云還是難以置信:“您怎么知道的?!您的醫術這樣高明?!”
李少瑾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覺得,老天不會這么對英雄的妻子的,但是我也覺得,老天不會這么對英雄的妻子,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這話說的有點繞!
沈桂云楞了一下,恍然一笑,苦笑道:“小李大夫,您可真是聰明,這可真是給我出了難題了。”
沈桂云應該是懷孕了,但是天數太少,李少瑾根本看不出來,是拉著她的手腕的時候感覺到的,所以才讓她回來做測試。
有了孩子,沈桂云也不就不會顧及什么,會拿錢了。
但是孩子的爸爸不在了,這個孩子注定要她一個人撫養,單親媽媽不容易,該要嗎?還是不能要?!
沈桂云臉色蒼白,眼神一直帶著思考,文弱的別說是風中的小草,就連一朵即將凋零的花,她好似都趕不上。
李少瑾把沈桂云拉到沙發上坐下,道:“不管要不要,你現在都應該休息,因為就算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你也得身體好了,才能做手術,所以暫時不要胡思亂想了。”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