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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華宮內跟母妃報喜時,母妃聽到小暖生了兩個女孩,母子都平平安安的,也歡喜不已,叮囑兒子,“乳名讓孩子的外婆起,她照顧小暖和孩子許久,最是勞苦功高。也是為了能讓兩個孩子想小暖和小草一樣,平平安安長大。至于孩子的閨名,若是圣上不賜,便由你來起。”
這兩個孩子是雙生,名字再能得當今圣上柴嚴易的欽賜,便是吉上加吉了。
三爺道,“若是二哥不起,便由母妃起。”
貴太妃聞言微愣,便又聽兒子道,“母妃將宮里的東西收拾收拾,明日,兒接您去晟王府。”
貴太妃喃喃道,“能這么快么?”
三爺點頭。
二哥為空夜長夢多,便尊先帝遺詔,持服滿二十七日后邊可舉行登基大典。所以,二哥明日舉行登基大典,待德喜宣讀登基恩照,宣布大赦天下。之后,母妃便能出宮了。
至于登基恩詔,七弟早就責成盧正岐等人擬好了,二哥稍作更改就是。
三爺想得好好的,誰知岳母卻給孩子起了這么兩個乳名。想到以后要喚她們“老大”、“老二”,三爺莫名違和,似乎這不是自家的兩個郡主,而是落草為寇的一群大王。
可這是岳母起的,又不能說不好。對比老大老二,三爺覺得小暖小草這兩個名字頓時變得親切又美好。
小暖看著三爺一臉別扭的模樣,忍著笑道,“或許娘就是這么隨口一叫,孩子的乳名還沒想好呢。”
定是如此,三爺立刻點頭。
這時,老大也吃飽,趴在小暖身上睡著了。小暖將她的小嘴兒小心移開,與三爺一人抱著一個,排排坐在床上。兩個孩子生得一模一樣,三爺轉頭親了親小暖的額頭,“很厲害。”
嗯,真得很厲害,這是她的女兒們,雙生,健康。小暖得意地笑了,“讓乳娘抱孩子們出去,三爺也去睡吧。”
去睡?三爺心中不悅,喚人將孩子抱走后,又轉身回來了,“你讓我睡哪里?”
小暖解釋道,“三爺去雅正堂睡吧,我已命人將書房西間收拾好了。三爺在雅正堂睡,不會被孩子們吵到。”
三爺盯著小暖,臉陰陰沉沉地轉身走了。
見他就這么聽話地走了,小暖心里有些失落。不過轉頭她又罵自己矯情,明明是她讓三爺去書房的,失落個鬼!再說自己坐月子不能洗澡,難道讓三爺天天挨著自己聞汗味兒?
他去書房睡最好,他能休息好,自己也可以趁這段日子盡快恢復,別的不說,松松垮垮的肚皮一定要收回去。小暖打了個哈欠,讓綠蝶熄燈,睡了。
三爺聽了府里的侍衛報事又沐浴完回來,見屋里的燈都黑了,很好!
他躺到床上時,還沒睡踏實的小暖就醒了,“你怎么?”
“不去書房。”三爺非常堅決,“就在這里睡。”
小暖開心又感動,喃喃道,“可我身上不方便…”
“比大著肚子時更不方便?”
“…那卻不是,我不能洗澡,很難聞。”
三爺嘆息一聲,“不難聞,不抱著你,我心里不踏實。”
聽了這話,小暖把小腦袋往三爺身邊湊了湊,貼在他的頸邊,“快睡吧。”他已經很久沒休息了,難為他還能這么精神。
三爺應了一聲,呼吸聲很快變得綿長,小暖也跟著睡著了。
知道王爺和王妃睡到了一處,霜成和綠蝶商量之后,命乳娘將兩個孩子移到雅正堂安歇,免得她們吵醒爹娘。
雖然移去了雅正堂,三爺還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睡了一個多時辰便醒了,窗紙微白,此時已是晨曦十分,小暖還沉沉地睡著。
因為熱,她把被子都蹬開了,衣襟微敞,露出一片春色。三爺盯著看了片刻,又伸手摸了摸,是比之前硬了些,不過她沒有痛醒,應該不難受。
三爺輕輕起身,先問了兩個孩子,又叮囑霜成照顧好王妃,便出門了。
今日二哥登基大典,要忙的事情還有許多。除此之外,圍攻黑山的金聽南叛投黑山,西北之圍已解,黑山叛軍聯合契丹、匈奴,圍攻漠北軍。定北軍、漠北軍與叛軍和契丹、匈奴已經開戰,西北亂成了一鍋粥,必須盡快平亂。
三爺坐在馬車里,眉頭緊鎖。
“晟王,罪臣之子鄭篤初求見。”
馬車外,鄭篤初沙啞虛弱的聲音響起。三爺張開眼,“停車。”
見馬車停住,車簾挑起,露出晟王冷若閻王般的面孔,鄭篤初連忙跪在地上,“我父夔州路安撫使鄭鈞鋒乃是被人誣陷,請王爺為鄭家做主,還我父清白。”
這貨是日日咳嗽,把痰咳到腦袋里去了么?居然攔他的馬車為害了小暖的鄭鈞鋒求情!
“你父之案,自有大理寺審理。”
鄭篤初今日敢當街攔住晟王,就已經抱了魚死網破之心。他磕了個頭,又道,“王爺,先帝命我妹妹殉葬時,當時的圣上應允了放我父親出來的。”
三爺冷笑,“此事本王不知。”誰應允的,你找誰去。
鄭篤初當然知道這樣擋不住晟王,他抬頭,帶著瘋狂的雙目直視晟王的冰眸,“篤初手中有程無介以權謀私的大量罪證,愿呈送晟王。”
他這是看著程無介要倒了,又知道自己與程無介不對付,便想用這些罪證,換鄭鈞鋒出獄?
三爺看著他瘋狂的雙眸,緩緩笑了,冰冷吩咐道,“趕走。”
“是。”侍衛立刻將鄭篤初弄開,馬車繼續前行。
沒想到晟王問也不問他要呈交的罪證,鄭篤初絕望地看著馬車離開,暗罵了幾句,決定去尋寧侯。跟了程無介這么多年,朝官們做下的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知道不少,現在到了該用的時候了。
再不用,等易王登基后騰出手來對付程無介,他父親更不可能出獄了。
誰知鄭篤初走了沒幾步,便被人一悶棍打暈了。再醒來時,他已經到了荒涼的小院,面前站著程府的管家程前和打手,看這些人的模樣,鄭篤初知道自己要完了。
他怒道,“你們想干什么?若是我出事,姑父不會饒了你們的!”
程前尖尖地笑了,“表少爺這是在說笑話?”若不是老爺吩咐,他們能動鄭篤初?
鄭篤初慌張道,“你們若敢動我,我姑父這些年來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就會被我的人送到京兆府去!”
程前懶懶地道,“嗯,動手!”
打手大步上前,抬刀就要砍。
鄭篤初沒想到他們如此瘋狂,驚懼喊道,“不要殺我,我把東西都給你們!”
程前又懶洋洋地問,“東西呢?”
“在…”鄭篤初摸了摸自己心口的衣襟,面色更難看了,刀落下來時,他大罵道,“柴嚴晟,你這個小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趕往皇宮的馬車上,玄散笑嘻嘻地把搜來的東西呈到三爺面前邀功。
三爺掃了他一眼,“多此一舉!”他手里掌握的程無介的罪狀,足夠他死十個來回的。
玄散嘿嘿笑著,“多多益善嘛,三爺,這上邊有程府這幾年入暗股的鋪子呢。”
三爺終于將目光落在寫滿字跡的白緞上,鋪子?等小暖出月子后,正好可以給她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