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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瑾是晟王府的第一幕僚,就住在晟王府的側院內,是三爺最信任的人之一,府里人都以“姜公”尊稱之。
姜公瑾到雅正堂后,三爺簡單跟他講了講宮里的情況,隨后道,“勝敗便在明日圣上梓宮移出宜壽宮之時。所以,自現在起到明日正午之前,容不得一點馬虎。有勞姜公進宮伴在易王身側,幫他出謀劃策,化解危急。待孩兒降生,本王即刻回宮。”
姜公瑾鄭重點頭,“三爺覺得,先帝是否真的留下了遺詔?”
三爺沒有說他已在建隆帝去世那天親眼見了遺詔,只道,“十之八九。”
姜公瑾明白了,“貴太妃那邊,可穩妥?”
三爺取了自己隨時可出入皇宮的腰牌遞給姜公瑾,“母妃身邊有人保護,您讓玄散和玄其送您入宮。”
姜公瑾與玄散走了之后,三爺又叫來他的另一位幕僚南岳峰,“孩子降生之前,本王要守在嘉木堂內,這段時間若有消息進來,若非難以決斷的,暫都由先生這邊處理。”
南岳峰應下,問道,“程府已經開始在京城各處部署人手,咱們是否與其正面沖突?”
三爺搖頭,“本王已令五城兵馬司嚴守各處街道,京城四門皆派重兵把守,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李奚然來辦。”
南岳峰低聲問,“三爺已與李相商定計策了?”
“無。”
南岳峰,“那岳峰這就派人去與李相聯絡。”
“不必,若連這點也想不到,他就不是李奚然了。”說罷,三爺急急回了嘉木堂,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小暖身上。
小暖回到嘉木堂時,秦氏正扶著小暖在院子里慢慢走著,大黃見三爺來了,沖著他汪汪大叫,聲音里都透著緊張。
三爺摸了摸大黃的腦袋,“我知道,小暖要生了,莫慌,沒事的。”
“嗷,嗚…”大黃甩開腦袋,回到小暖身邊,輕輕嗅了嗅她的肚子,非常緊張。
“大黃在說什么?”三爺問。
眾人搖頭,玄其去送姜公瑾,小草和張冰不在這里,沒人聽得懂大黃在說啥。
大黃急了,轉身跑出去,一會兒就叼了一塊巴掌大的鐵八卦來,放在小暖面前,“汪汪!”
小暖似乎看明白了,“綠蝶,去給田守一送信,讓他即刻把我師姑請來。”
現在在京中與八卦盤有關的,最有本事的人,就是師姑師無塵了。
三爺懊惱,他竟忘了把師無塵請過來。小暖肚子上的符文在生產前后必定會發生變化,若師無塵不在,誰來為她補符文!
還有什么是他忘記了的呢?三爺努力地想著母妃和岳母、霜成曾說過的話。
“嘶…”陣痛又來了,小暖倒吸一口涼氣,扶著母親的手停住。
三爺立刻上前扶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待她疼過之后,才與岳母道,“勞煩您給小暖做些吃食,時間還長著,待會兒多少要吃些。”
“已經準備了,就在廚上溫著。還早著呢,你們都別繃著勁兒,小暖胎位正孩子個頭也不算大,好生。”雖說秦氏也擔心,但她面上卻特別鎮定,因為她知道自己緊張了,小暖也會跟著緊張,緊張太耗神。眼見著女婿比閨女還緊張,秦氏勸道,“你去忙吧,女人生孩子男人也幫不上忙,這里有這么多人呢,委屈不了小暖的。”
三爺搖頭,小暖這樣子,他怎么能放心,可就像岳母說的,他在這里似乎真的幫不上什么忙。
小暖握了握三爺的手,“三爺,我想聽琴。”
“好。”三爺轉身,看似步履從容地去了,但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緊張。
秦氏笑了,閨女比自己有福氣,她在陳家生小暖和小草時,陳祖謨都不在家,孩子生了好幾天他才回來,知道她生的是閨女,連她們的屋子都沒進過,更別提看孩子們一眼了。
小暖也試著緩解緊張,與娘親聊起天,“娘來的挺快。”
“是李家的人給我送信,說你要生了。”秦氏忍不住嘮叨小暖,“你大著肚子,怎么能讓嚴晟抱著你跑回來,萬一一個踩不穩掉下來可咋辦。”
小暖也后怕,“可當時也沒別的辦法,街上人太多了,女兒難受得厲害。好在沒出事。”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秦氏小聲叨叨。
小暖只盼著這次肚子里這倆小家伙有個男孩,讓她一次性為三爺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這太疼了,她不想有下次。
天擦黑時,在京城外李家莊的李奚然站起身,“回城。”
李泗嚇壞了,“老爺,外邊這會兒一定有人埋伏,回城太危險了。”
他要的就是吸引住這些人,好方便埋伏在程府的人行事,李奚然吩咐道,“不是我回,是你回。派人套車,佯裝我要回城。將暗中埋伏的人引出來,全殲。”
李泗立刻明白了,“老爺這招,是跟晟王學的吧?晟王府派了玄散和玄其護送府上的姜公瑾去了北城,看意思是奔皇宮去的。”
李奚然微微皺眉,“姜公瑾?”
“對啊老爺,姜公瑾您進過幾次的,他是晟王身邊的第一幕僚,人模人樣的。”李泗叫了個與他家老爺身形相仿的侍衛進來,讓他換上老爺的衣裳,準備出莊干架。
李奚然當然認識晟王府足智多謀的姜公瑾,他只是不明白晟王此時派姜公瑾入宮的用意,“晟王府那邊可有消息,晟王妃現在如何?”
李泗搖頭,“沒消息。”
李奚然皺眉,小暖出宮已經快兩個時辰了,怎還沒有消息?
晟王府內,小暖的陣痛越發頻繁了,她躺在床上,疼得直哼哼。她每哼哼一聲,窗外的大黃就叫一聲,三爺的琴聲倒是極為平穩,安撫著小暖的不安。
師無塵到了,她進屋看過小暖后,便取了幾張復雜符貼在產房四周,吩咐人看好大黃莫讓它把符文扒拉下去,便縱身到了房頂之上盤膝打坐。
“啊——”小暖忍不住,疼得大叫了一聲。
“汪——”大黃急得亂竄。
“啪!”三爺緊張地挑斷了一根琴弦。
“開了!”屋內的劉嬤嬤鎮定鎮定地取了一塊軟木放入小暖口中讓她咬著,“王妃,快了,用力。”
三爺面容僵硬,吩咐道,“取琴!”
琴弦都讓三爺弄斷了,府里哪還有琴啊,玄舞為難著。
霜成立刻吩咐道,“玄舞聽荷樓取王妃的瑟,綠蝶去浣衣院取宮女們帶來的琴,秋月去找管家,讓他開庫房里邊所有的琴瑟全部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