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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零章 為舵主潤潤奧莉奧的

熊貓書庫    掌家小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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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生人不能與死魂碰面,陳祖謨帶著眾人退到院外,干巴巴地盯著、議論著,這對于陳祖謨一家三口來說,實在難熬。

  這還不算,竟還有幾個不顯事兒大的小娃兒過來齊聲高問,“陳祖謨,你改過自新了沒?”

  這句話陳祖謨每天要聽無數遍!從老翁到剛回說話的小兒見了他都問上一句,簡直成了所有人的口頭禪!村里頑皮的娃娃們竟也以此為樂,每天跑到他的茅屋前守著,只為他出來時問一句,“陳祖謨,你改過自新了沒?!”

  陳祖謨心中氣郁,面上卻不能帶出一點樣子,彎腰行禮答道,“祖謨不敢忘前事,已改過。”

  小娃兒們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這是現在讓他們覺得最有趣的游戲,屢試不爽,可比多貓兒、抓石子兒有趣多了。

  小草一臉羨慕,村里的孩子除了她都玩過了,這樣顯得她很不合群…她的眼睛轉了又轉,轉頭悄咪咪地跟大牛說了一句悄悄話。

  大牛點頭,過去問了一句,“那你不忘什么,改過了什么?”

  小娃兒們眼前一亮,對啊,還能接著問一句呢!

  “陳祖謨,你不忘什么,改過了什么?”

  皮氏心疼自己自小就優秀超群的兒子竟被一群臭猴子當眾羞辱,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低頭垂淚聽著。

  眾目睽睽之下,陳祖謨依舊彎腰回答,“不忘知法犯法,辜負圣上信任和濟縣父老的殷切期望,正日夜自省改之。”

  “不忘因一時之怒,傷了親生女兒的心,正想如何修補。”

  “不忘娶妻不教,令她魯莽無知犯錯,正在教之。”

  眾小二聽得星星眼了,沒想到他會說這么一串。

  堂前教子,枕邊教妻,日夜自省,他倒是說了個全乎,如果他臉上的肌肉不再抽搐,看過來的目光再坦蕩真誠一點兒,別含著這么多虛偽算計,可能還能糊弄她一下。方才在院子中算計自己呢,這就是改過了?!

  他改了個鬼!

  小暖不理會他目光中的哀求,自己又不是他這一伙的,憑什么幫他搭梯子!

  “您改過之后,何時才能自新?”

  陳祖謨一僵,沒想到小暖又給添了一句!

  還不待小娃兒們跟著追問,小暖便摸著大黃的腦袋,轉頭看著竹竿上飄搖的紙錢,“時辰差不多了吧?”

  賀風露點頭,“回九師姑,時辰已到。”

  她不只是自己的女兒,還是秦氏的女兒,是師無咎的弟子,她的身份目前比自己還好用!陳祖謨忍著她!抬手接過一串鞭炮,陳祖謨拿著鞭炮進院,在屋門口點燃后扔進屋內。待鞭炮響完,七七之祭,宣告結束。

  眾人進屋去查找陳老爺子歸魂的痕跡,屋內一層草木灰上并沒有人的腳印,只圍著放雞蛋的罐子有一圈老鼠的腳印。

  見此,皮氏的臉立刻就黑了。

  陳祖謨似是不見,轉頭和顏悅色對小暖道,“讓廚子準備幾個你和小草愛吃的菜,晌午留下來用飯吧?為父有幾句話想跟你講。”

  “我和小草愛吃什么?”小暖反問道。

  陳祖謨愣住,轉頭看老娘,一看就知她也不知道。

  小草鼓起臉,“爹都不曉得我和姐姐愛吃什么,還說讓廚子準備我們愛吃的菜,騙人!你還沒有改好!”

  陳祖謨…

  小暖又道,“您有話就現在說,我娘已經備好了飯菜,等著我們回去。”

  這么多人盯著,陳祖謨哪好講什么軟話求和,只得放了小暖和小草回去。

  待到她們出了陳家的院子,大黃忽然轉了一圈,汪汪叫了兩聲,然后看著小草。

  小草立刻道,“大黃說屋里那個罐子里有死老鼠。”

  難為大黃能忍到現在,小暖拍了拍它的腦袋,“早就有的還是剛掉進去的?”

  “汪汪汪!”

  “剛跑進去的。“

  這么一會兒功夫就能跑進去一只老鼠淹死,這老鼠膽子也太大了些,小暖隨口說了一句,“看來他們該養兩只貓了。”

  “汪,汪,汪!”大黃說著,還揮爪刨了幾下。

  “大黃說,咱們家不養貓也沒耗子,因為耗子都被它挖出來咬死了!”

  小暖忍不住笑了,大黃一定不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句俗語,不過它說的也是真話,她們家里從來沒見過耗子這東西。

  “大黃是好狗,能看門還能趕耗子。”

  大黃立刻得意地翹起尾巴,去圍著綠蝶和賀風露轉悠,這次不用小草翻譯,小暖也看懂了,這廝要看綠蝶和賀風露打架…

  沒看到她們姐妹硬懟陳祖謨的戲的圍觀群眾們失望地散了,陳家族親跟著走了,陳家院內只剩下陳祖謨一家以及大郎和張氏這對母子。

  對自己淪落至如斯,還對自己恭敬如前的秦大郎,陳祖謨已生出了些許好感,便和顏悅色地讓他回去讀書。

  秦大郎卻行禮道,“恩師,學生下一步當如何是好?”

  秦大郎本來是在縣學讀書的,為了跟著陳祖謨跑回村里的陳家族學讀書,后來又為了追陳祖謨又從族學追去京城,被陳祖謨隨意安排在一個小私塾里。秦大郎知道自己的恩師回家奔喪后也就追著回來了,自然不想再回去,沒有陳祖謨給付銀子,京城那地界,哪是他能待的。

  陳祖謨說道,“為師要守孝無暇教導你,你入族學跟在蔣夫子身邊讀書吧。”

  蔣夫子是學識淵博的老舉人,慕云清先生之名自薦到族學教書的,讓他教導秦大郎綽綽有余。

  秦大郎咬唇為難,還是他娘張氏代他說道,“蔣夫子說他才疏學淺,教不了狀元門生。”

  這話可是有些難聽了,陳祖謨皺起眉頭,“他真是這樣說的?”

  秦大郎亦覺得屈辱,行禮道,“這是夫子的原話。”

  正要進屋的柴玉媛一聽便怒了,“領著我陳家的米錢,竟還敢如此猖狂,干脆用板子打出去了事!”

  張氏撇嘴,尖聲怪氣道,“我說弟妹,族學里十個夫子有八個都這樣說了,你要全趕走不成?要不是你做錯事,咱能有今天嗎,人家能這樣看不起祖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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