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林淼剛把消息告訴陳秀玲,那邊秦家的人就找上門了。
來的人是秦潼和他母親秦張氏。
秦張氏面容和秦瀅有些相似,鵝蛋臉,丹鳳眼,小挺鼻,經過歲月的沉淀多了一份韻味,看著更勾人。
她就是憑著這副長相贏得陳耀宗的青睞而定下親事的。
當然,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柳家在前幾日被抓,事發突然,嚇得秦達恒差點跪了。
后來知道和他沒什么關系,這才放下心來。
心放下后,他又開始考慮他的女兒秦瀅,他想把她撈出來。
不止他想,他的夫人秦張氏也想。
但也只是想,他們知道輕重,并不敢向欽差大臣杜子騰求情,怕被連累。
后來他們就想到了陳家,陳家老大現在在朝中任三品侍中,是陛下身邊的近臣。
退親的事在陳家老二官復原職,陳家大老大升了官之后,他們就后悔了。
只是他們覺得已經和柳家結了親,秦潼的親事不急,說不定能攀上更好的人家。
現在這個變故讓她們覺得還是依靠陳家比較好。
陳家的人寬厚,講情義,只要秦潼娶了陳秀玲,說不定會主動幫著把秦瀅救出來。
再說,就算不救秦瀅,有了陳家這門姻親,就等于有了在陛下面前說話的人。
往后,秦達恒想調任京師也有了能幫他疏通關系的人。
他們的算盤打得很好,只是…
陳府管家笑瞇瞇的對秦張氏的心腹田媽媽道:“不好意思,我們家老夫人正在籌備大小姐的婚事,無暇見客。”
這個消息殺得秦張氏措手不及。
籌備婚事,意思就是馬上要成親了,怎么可能?
退親還不到一年,一個爹不疼娘不愛還毀了容的小賤皮,誰那么快接手?
難道是和他們家一樣打算的人?
可是陳家老大升官也不過就是大半年的功夫啊。
“你去問問,陳家大小姐和誰家訂了親。”
田媽媽聽了吩咐直接去問陳府門房。
陳府門房也不藏著掖著,如實回答道:“我們家未來姑爺是林家村的林西。”
“林家村?鄉下小子?”秦張氏嘲諷的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么人呢,原來是一個鄉下小子。”
說著看向同車的秦潼,道:“潼兒,你給陳秀玲寫封信,約她明日見面,讓她看到你的誠意。”
“等她知道你是來求親的,肯定樂死她。”
秦潼應下了,不過他沒有他娘樂觀,他永遠不會忘記陳秀玲看他時那陰測測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似的。
離開陳府,秦家母子住到了福來客棧。
信很快寫了出來,秦潼的文采還是不錯的,秦張氏讀了一遍,非常滿意的讓人立馬給陳秀玲送去。
陳府門房收到信一刻不敢耽誤立即送到了林家村。
彼時林淼和陳秀玲剛好走到陳家門口。
陳秀玲接過信,一眼就認出了秦潼的字,展開信一看,忍不住樂了起來。
林淼湊過去看了一眼,憤然道:“他怎么好意思找上門?”
退親的時候可是說了老死不相往來的。
陳秀玲冷笑:“說不定他還會覺得這是我的榮幸呢?”
林淼撇了撇嘴,這種人她還真的見識過,只是沒想到秦潼也是這樣的人。
林西已經開始認字,但是這種草書,他還是看不懂,不過從兩人的交談中,他知道了寫信的人是誰,不安的問道:“秀玲,你,要去見他嗎?”
“當然不見,”她又不是閑得慌,“我答應了壯壯明日上學堂給他們講課。”
林西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說到學堂,林淼想到了張老三的事,問道:“現在學堂什么人在給學生們上課?”
“一個老秀才,叫張士榮,學問不錯,品行也很端正,對學生很有耐心。”
“那你,壯壯怎么會讓你去上課?”
“張家表叔的事鬧起來的時候,我剛好在,他走之前讓我幫忙找個夫子,我應下了,夫子找到之前,我就自告奮勇的做起了夫子。”
原來如此。
“謝謝你啊秀玲。”林淼由衷的感謝。
如果沒有陳秀玲在,夫子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說什么謝謝,我也是林家村的人。”
這話讓林西臉紅起來,剛剛的不安全部煙消云散,一絲絲的甜意流淌在心間。
林淼回來四天,有三天不在家,她都忘了問他們的婚期定了沒有,現在說起來,連忙問:“你們婚期定在什么時候?”
“三月廿一。”
哇,還有四個月了,她訂的東西能趕得上嗎?要是趕不上,那她不是白費勁了?
林淼著急起來,“我要去鎮上一趟,立刻馬上。”
“你別急,早上大嫂還好好的,應該不是大問題,可能就是這幾天幫著準備自強的婚禮累到了。”林西安撫林淼。
林淼汗,因著說秦家的事,她都把大嫂暈倒的事給忘了,還好被提醒了。
來到鎮上,林淼先到了醫館,結果…
“師叔祖,你家大哥大嫂回去了。”
“回去了?”林家村到鎮上的路只有一條,她們一路上沒有遇到馬車經過,人呢?
阿昌:“回去了,半個時辰前就走了。”
這,難道他們還會隱身?“對了,我大嫂她沒事吧?”
“有事。”阿昌一臉嚴肅。
“嗯?”林淼目光沉下來,“什么脈象?”
“脈如走珠,往來流利。”
林淼:“…”
“你這是想被逐出師門?”
阿昌一怔,玩笑開大了,連忙雙手合十求饒:“師叔祖,我錯了,我錯了,不要逐我出師門。”
林淼哼一聲,轉身往外走。
陳秀玲跟上,問道:“你們剛剛說的是什么?大嫂她什么情況?”
“大嫂沒事,我大概猜到他們去了那里,先不管他們,我們去一趟全記酒樓。”
“去全記酒樓做什么?”陳秀玲問。
林淼忘了要保持神秘,隨口回答:“我托人在錦蘇繡坊定制了嫁衣,得傳消息給她們,讓她們趕緊…”
“原來你說的驚喜是嫁衣啊,錦蘇繡坊的嫁衣只做獨一件,很難才能定上,謝謝你月兒。”
確實很難,如果不是被她畫的圖打動,說不定都定不了。
林淼笑:“驚喜當然不止嫁衣,嫁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