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刁難再到一步步得到認可,再到現在這般在紀老爺子和紀老太太心里占據極高的位置。
這不只是靠著葉回一個人的能力來扭轉,紀凡的堅持是其中最大的推力。
但凡中途紀凡頂不住家人給予的壓力,他們就一定走不到現今的程度。
不會有希希的出現,也不會有現在的的幸福日子。
葉回這話很實在,實在的就是想要周瑾華像紀凡學一學,人總要有一點立場,不能覺得誰都對,立場不定左右搖擺。
可這實在的話落在魏秋珍耳里,就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兒子。
葉回一進門的就各種挖苦她,她心里原本就格外不舒坦,這會更是恨不能上前去抓葉回的嘴。
“我的兒子如何還由不得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哦,我沒說我是內人啊,可心才是內人。”
葉回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讓魏秋珍扭曲的臉越發的鐵青。
陸可心想拉一拉葉回的手腕,她知道他們都是在為她打抱不平,是看不慣魏秋珍的所作所為。
可許是她不喜歡計較這些,她是真心覺得沒必要跟魏秋珍算的那么仔細。
她不疼周瑾華這個兒子,不懂他心里的為難,但她懂。
這個男人一直一心一意對她好,只要他不變,她就愿意為他受一點委屈。
但這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也不好意思讓曹艷華和葉回她們知道。
于是場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她和周瑾華全都變成了曹艷華和葉回眼中最窩囊最沒用的家伙。
“媽,還有涼開水嗎?我有點渴了。”
她生硬的轉換著病房里的話題試圖扭轉一下氣氛,曹艷華用不爭氣的眼神看她,可自己的女兒自己疼,明知道她這是在找借口,曹艷華還是怕她是真的渴了,去到一旁給她倒水。
魏秋珍看著她自始至終一直半躺在病床上,就覺得這個兒媳婦還真嬌氣的不行。
她當年生孩子的時候,條件比現在艱苦多了,還不是生完的第三天就下地。
她翻了個白眼,“瑾華,你們是準備明天出院?”
“嗯,大夫說可心恢復的很好,回家好好養著就行。”
周瑾華現在就盼著他們趕緊回去,知道勸說不動魏秋珍,就用目光向周昌海求助。
周昌海從沒有一天像是現在這樣尷尬,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一早就知道自家媳婦別扭矯情的過分了,可魏秋珍執拗的厲害,他根本勸不住。
這會站在病房里,手腳都有些不知該往哪里放。
“出院好,在家休養比在醫院強,醫院人來人往的也休息不好,放心,可心的月子餐我到時候讓人直接送到家里,你們就別操心吃飯的事了。”
他這話音一落魏秋珍就跳了起來。
她既然不知道周昌海在每天讓人往這邊送餐。
“月子餐?什么月子餐?不就是生個孩子,哪有那么嬌氣,還準備送餐過來,嘖,怎么不上天呢,真當嫁進周家是來當少奶奶享福來了?”
陸可心的是一張臉瞬間就有些白,拉著曹艷華胳膊的手猛地收緊。
曹艷華也被氣狠了,可這會知道自家女兒被氣的狠了,也顧不得立馬跟魏秋珍撕,還是先把陸可心的情緒穩住了更重要。
葉回嘆口氣,她這幾天很少過來就是不愿意多插手。
就像是魏秋珍之前說的那樣,她就是一個外人,說的重了并不合適。
可現在…陸可心是兒媳婦,她的性格就不適合跟魏秋珍當面硬懟。
而曹艷華身為親家,又是當媽的人,她心疼陸可心也沒辦法翻臉。
看來看去能站出來把魏秋珍懟走的也就只有她了。
韓小雅扯了下她的胳膊,眼神帶著點復雜,她知道葉回要忍不住了,理智上覺得這事葉回最好不要攪和,可情感上看著陸可心被這么欺負,她真的好氣啊。
葉回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周伯,當初你們幾次三番的找到我們這里,說看上可心了,想要可心給你們做兒媳婦,這些事你們都還記得吧?”
周昌海老臉一紅,這也算不得是當年,前一年他們都還找上門過。
他不自在的點了點頭,輕咳了一聲。
“葉子,你話不用多說,周伯都懂,你放心,我們當初承諾過的全都算數。”
魏秋珍扯著脖子要說些什么,被周昌海一把擋了出去。
“你少說幾句吧,你是不是想讓兒子死你面前你就舒坦了?”
周瑾華看著他們的雙眼已經猩紅一片,他是真沒想到魏秋珍居然會對著陸可心說這樣一番話。
當初不是她一直對陸可心贊不絕口,覺得就只有這樣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
怎么一轉眼她就換了一副面孔,這面孔陌生的讓他心寒。
“媽,你不愿意幫我們帶大乖和小乖,沒關系,我們自己想辦法。
“可你干嘛非要這樣,我當爸爸了,我有了兩個兒子,這不應該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嗎?
“你干嘛非要這樣,你這樣讓我覺得大乖小乖他們像是多余的,像是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
周瑾華心中還抱著最后一絲渴望,渴望著魏秋珍今天這番話全都是氣話。
翻過這一頁,還能粉飾太平。
他的聲音發顫,難得的讓魏秋珍沉默下來。
“周大哥,周伯,我們把可心嫁到周家沒想過要讓她去過少奶奶的生活。
“要是想過這樣的日子,她不嫁,在家做老姑娘就是了。
“伯母肯定愿意把她當小公主那樣繼續養著。
“可心自己也有大好的前程,她誰都不用靠就靠自己就能活得很好。
“你們說的少奶奶的生活我們誰也沒看到,看到的就只有周大哥拖累了可心。
“讓她不得不留在京都,留下來相夫教子,然后去搏一個也許看不到出路的出路。
“我現在想不明白的是她的犧牲我們娘家人全都看在眼里,也盼著他們夫妻二人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可為什么你們夫家那邊就全然看不到?
“為什么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都是虧欠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