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凰期待的目光之下,裴遠給她蓋好了被子。
“房間你住吧,這樣他們也不會說什么!”
說完,裴遠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向了浴室。
“那您呢?我,我真的是自愿的。”齊凰起身。
“我不愿意。”裴遠笑道,說完關上了門。
齊凰看著關上的那扇門覺得相當的難堪,可是這也是別人的選擇。她穿好衣服,既然別人不需要,她也就沒有必要接受他的好意。
正要去開門,卻被裴遠拉住。
“你除非晚上還要去伺候別人,你要是不想去的就在房間里面待著,誰也不會強迫你,但是出了房門我不能保證。”既然能和這些人坐在一起喝酒,對于幾人的把戲和嗜好裴遠都是清楚不過。
“我留下。”齊凰雖然倔強,可是想要要去伺候那些男人她就惡心的想要吐,特別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她怎么都還想要保全一絲臉面。
裴遠見她識時務也就沒有多說什么,然后拿出一疊錢。
“你也別介意,就當這是我資助你學習的,以后不要再來了,不然你的前途真要毀掉。”說完,裴遠打開門離開。
捧著錢,齊凰卻是哽咽了起來,有生以來第一次,她是這么的厭惡自己厭惡整個人生。
以至于裴遠就成了她心中的朱砂痣和白月光,出去之后,她設計把張俊奇送進了監獄,雖沒有聽裴遠的話離得這些人遠遠的,卻整個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她不會任由別人擺布,那她就要憑借自己的姿色好好的把握。
她目光從那些導演轉向了金主。導演各色的美女見的太多了,就一點都不稀奇了,而金主不同,金主還是很喜歡從校園里面找那些美女,總覺得從學校里出去的就是清純可人。
雖然主角是輪不上,不過女三女配隨便挑,有時候運氣好還能得到一個女二。只不過她戲路固定,無疑不是演惡毒女配,非常不招人喜歡。所以想要紅是沒有可能,大街上被人認出來,丟白菜葉子臭雞蛋的遇到過幾次。
不過被人惦記總比讓人遺忘來的好吧,這個圈子新陳代謝太快,那些今天非常紅的人,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已經低不成高不就,女演員的職業壽命太短。反而像她這樣的,只要在女三女二的位置上站穩腳,永遠不愁戲拍。
她穿的光鮮亮麗的回到村里,看到曾經這么明亮耀眼的齊揚也不過如此,不過很快傳來齊揚考上了大學。當時她并不以為意,齊揚已經和自己有了太大的差距,雖然在大城市,她依然不起眼,可是村里她是頭一份,別人都把她當做明星看待,齊凰也非常享受。
那些市里的有名一點的企業還紛紛找她代言。
這樣的想來,這段時光好像是她最快樂最輝煌的時光。
直至齊揚獲得了全國舞蹈大賽的冠軍,然后又被力捧著出道,原本她還疑惑著齊揚的躥紅速度,直覺齊揚和她一樣是遇到了一個比她的后臺還要大的金主。
直至一次在現場,他們兩個破天荒的在一個劇主遇上。
她看到了裴遠像個小跟班的跟在齊揚身后,這才知道這個男人原來也可以對別的女人如此的殷勤,可是這個人為什么是齊揚?她自認什么都比齊揚強,齊揚一個初出社會的漁村土妹,何德何能能得到裴遠的青睞。
就這樣,她表面上待齊揚非常的親近,也因為這個機會能和裴遠認識,可是背地里她搶奪齊揚的角色,幫著那些想要踩齊揚上位的人一起暗踩。那段時間齊揚總算是失落了,因為一部劇的女主角原定是齊揚,可是被齊揚看不慣的一個老牌明星拿走了角色,原因是她在老牌明星那邊說了一嘴,齊揚就是靠著男人上位。
之后齊揚也受到過幾次騷擾,她表面安慰齊揚,暗地里確是特爽,直至她得到人生中第一次女主角的機會,這部戲讓她終身難忘,雖然她是女一,可是對這部劇至今還心有余悸,因為這部戲幾乎毀掉了她的職業生涯。
不是她演的多差,原本這部戲的編劇和導演手法就有很重要的邏輯問題,可是因為導演在國際上獲得過獎,這些質疑反而成就了他和別人的不同之處,可是這部劇卻是大敗。
就是齊凰當初拿著劇本讀過一遍劇本,知道具體劇情。可是在看電影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講些什么,人物被剪輯的支離破碎,她連自己都看不懂自己演些什么別說是觀眾了。
這部劇讓投資的老板血本無歸,老板前面還說沒有關系,下回再接再厲,可是剛剛說完次日就翻臉了,原來他公司被查出來偷稅漏稅,被放到了風口浪尖,老板把所有的過錯怪到她頭上,說她不是一個吉利的人。把她掃地出門。
結果她前腳剛剛被掃地出門,后面老板就啥事都沒有,說是漏算了一筆稅金。
于是人人更覺得齊揚不吉利了,那些投資商都不愿意給她機會。
投資商不給機會,就是演龍套,劇組還說她不吉利,不愿意用她。
沒有辦法她去求了齊揚,可還沒有見到齊揚卻遇上了裴遠。
“你還好意思來求齊揚?前段日子你不是踩她踩很爽嗎?現在沒有戲拍了就想到她了,她可不是菩薩,你要拍戲應該去求廟里的菩薩。”裴遠冷冰冰的一句話,齊凰終于知道這些日子以來為什么無戲可拍,原來是裴遠的報復,就因為她動了齊揚。
“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的?她只是漁村的一個漁女,你知道嗎?”
“就算是漁女齊揚也比你好上千倍萬倍,你以為是什么東西?原本我覺得你只是一個可憐的人,看著是齊揚親戚的份上抬舉你一下,結果你卻是變本加厲。怎么只準你暗中害人,不能被被人報復了?還不給我滾!”
齊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來的,外面下著大雨,她根本不知道臉上的水是被雨滴打濕還是被淚水所打濕。
至此以后她根本接觸不到齊揚,看著齊揚大紅大紫,看著裴遠為了齊揚從裴家出來,自立門戶,看著他們兩個人恩恩愛愛。看著齊揚家的幾個姐妹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疲憊的回到了漁村,然后在媒人的介紹之下,嫁給了一個從彎彎來的老頭子。年紀和自己爺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