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十來天的柳漾終于回家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親哥柳富生,以及剛剛被迫辭職的楊嵐。
楊嵐嫁的夫家莊家,莊家和柳漾娘家有些親戚,莊家的一個姑姑嫁給了柳漾母親的哥哥做了媳婦,柳漾見到莊也是要叫上一聲舅母的。
楊嵐這次發生了這么一件事,莊家的人聽說了,就找上了這位姑姑,讓她拉線搭橋,做通了柳母的思想工作,得到了柳漾的原諒,然后柳漾就把人帶到家中了。
其實柳漾心中也沒有底,畢竟這回傷的是大女兒,齊浪又在家中,她就不好對女兒幾個發作了。
柳漾回來,齊浪表面上沒有什么表現,心中還是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柳漾總是幾個孩子娘,這個家沒有一個女人總是有些不像樣的,特別他腿好了以后,男人總也有需求的,晚上被窩冰冷的誰能好受。
在船上的時候,那是為了工作,好說,可現在工作都已經結束了,快要過年了,妻子還不回來,讓他獨守空房,齊浪大男人面子就有些掛不住了。
可去討好妻子,齊浪也做不到。
這方面他得到丁桂蘭的教育,丁桂蘭就認為女人鬧意見去娘家,男人千萬不能趕著上去,如果趕著上去,那就這輩子要被女人壓上一頭。
齊浪倒是把這句話給聽進去了,一直執行的相當好。
況且這件事齊浪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柳漾回來的時候,齊浪在院子里修籬笆,齊揚正在曬太陽,齊璇讓她多休息,馬上要比賽了,傷口雖然有齊璇來醫治,也不能馬上就好,不過她腳底不能練功,上半身還是在活動。
齊莎去山上喂了雞,還沒有回來,齊杰正在做寒假作業,齊璇最悠閑,正抓著隔壁家的大黃不知在做什么。
“大黃呀大黃,忠叔忠嬸說你自己都要養不活了,讓你不要再生孩子了,來,只要一針下去,讓你無憂哦,以后就不會怕懷孕了。”
柳漾帶著人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齊璇拿著一枚閃閃發光的針,就朝著大黃扎去,差點沒有把她給嚇死。
她下意識的繞過齊璇,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女兒總是能讓她心頭發怵。
“齊璇,長高了,也長漂亮了,還記得大舅不?”柳富生經過齊璇,目光盯著齊璇手中的金針,和藹可親的笑著,伸出手,要去撫摸齊璇軟綿綿的頭發。
齊璇對這個大舅沒有半點印象,習慣性的不喜歡別人接觸,抱著大黃就往后移動了一個身位,讓柳富生的手成功的落空。
柳富生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尷尬了一下。
“齊璇...”
“大舅,我生了一場病,大多數東西都不記得了。”
“福生,不要理會這個死丫頭了,她自從海上被救回來之后,整個人神神叨叨的,記性斷片的。”
“這樣呀,齊璇,小孩子不能玩針的,你還是將針給我吧!”柳富生看著還留在狗子身上的金針,目光閃過貪婪,是不是金子他還一眼能夠看出來,狗子身上百分之百是一枚金子做的針,他自然不想放過,也不知道這丫頭哪里弄來的?
“我給狗子在節育,大舅也要節育嗎?”齊璇一本正經的問。
在一邊的齊揚和齊杰兩姐弟聽到,差點就笑的噗了出來。他們這位大舅,生了一個女兒,沒有兒子,正瘋狂的想要生子的配方,節育了還怎么得了?
看了眼金針,雖然不舍,柳富生還是覺得自己的下半身比較重要。捂著褲襠,遠離了齊璇一些。
“齊揚,今天你晉級了跳舞比賽,真是恭喜你了,你看今天誰來我們家了?媽媽把你們楊老師帶來了。
學校的事情,楊老師和媽媽外婆去講過了,說起來,楊老師還是我家的親戚,楊老師夫家莊家的姑姑,是你們的舅婆,媽媽的舅母,真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識。”柳漾來到了齊揚的面前。
“齊揚的爸爸,齊揚,整件事是楊老師一念之差,看在兩家沾親帶故的關系上,你能不能原諒我?”楊嵐上前,想要去拉齊揚的手,被齊揚躲過。
“楊老師?似乎你現在已經不是老師,被學校除名了。”齊揚自然不會讓楊嵐碰到自己,她沒有想過楊嵐夫家居然還和母親娘家沾親帶故,這點讓她像吞了蒼蠅般的惡心。
齊揚習慣性的看向齊璇,一般這種事都是齊璇擅長的,她實在不擅長應付這種事情,躲開楊嵐的碰觸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而齊璇此時仿佛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大黃的身上,數著施針的時間,一邊看著大黃的反應。
“大黃呀,多生孩子不是你的錯,但生而不養就是你的錯了,你不養它們還帶著外人來欺負那就是特錯大錯了知道嗎?
你是做母親的人,你的責任是保護小崽不受別人欺負,你保護了崽,等于保護了家,你帶著外人來可不就是拆家來的嗎?”齊璇指著大黃認真的罵。
她的聲音不重不輕剛剛落到院子里幾人的耳中,齊杰聽著二姐的話,知道這是二姐出招了。
至于柳漾聽在耳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許只有她心里清楚。她很想發火,可二女兒此刻罵的是狗,她湊上前可不就是承認了自己做的事情嗎?
柳富生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可能這個老二才是最厲害的角色。
可想到莊家和楊嵐承諾的好處,他就硬著頭皮上了。
“齊揚,楊老師是來真誠道歉的,你這是什么態度?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學這么多年學問,都學到狗肚子上去了嗎?一點禮貌也沒有。”
“大舅,你也不用和我說這些,要不,你也穿著釘子的鞋子在村里走一圈試試,在和我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話。況且楊老師是女人,我就一個父親。不想要多一個。”齊揚不客氣的回嘴。把柳富生氣的牙癢癢。
“你這孩子,這是你大舅,怎么說話的?”齊浪過來,將女兒守在了身后,愛護之情溢于言表。
看到齊浪來圓場,柳富生的面子這才好看了一些,道:“就是就是,我說妹夫呀,楊老師都已經過來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孩子現在傷的也不算重,比賽也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