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超的媽媽居然活了將近十年。
她的意志力之強,讓齊璇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你放心我,我可以給你媽媽用針灸試試。”
齊璇說出這話就后悔了,她就這么點年紀,人家能相信她才怪。
可是她又隱隱抱著一些希望,畢竟程天超剛才讓她把脈了。
“這個,我不能擅自決定,我能和舅舅商量一下嗎?”程天超說道。
“行,如果你們想好了,可以去急癥那邊找我,我師母在那邊的病床。”
說完,齊璇就匆匆的走了。
她覺得肯定是沒有戲,畢竟自己年紀太小了。
人家沒有一下子拒絕,不過是禮貌,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對方還會聯系她這件事。
齊璇回去,白玲已經掛完水了。
“齊璇,我感覺身體已經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回去吧,不要在醫院中住著了。”白玲還是對齊璇沒有參加書法比賽的事情比較介懷,雖然身體虛弱,可既然已經錯過了書法大賽,她就想著早點回家。
“師母,離開醫院也沒有關系,但是我們還是在這里住上一晚明天再回去,現在回去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齊璇其實已經看出來白玲的情緒相當的不穩定,這種不穩定如果在路上爆發,她雖然可以壓制,可對師母的身體損傷還是比較大。
等晚上經過她施針,調養,休息好了再回去,那就保險很多。
“那行,我怕聽你的。”白玲也沒有過于糾結,可是醫院她是真的不想呆了,就去結賬出院。
“對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白玲問起救自己的人。
“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他媽媽也在醫院住著,說是植物人,挺可憐的,已經在床上躺了十年了!”齊璇也對那女子聽唏噓的。
“啊,十年呀,要不我們等會兒買些水果再去瞧瞧吧,到底人家救了我!”白玲覺得自己既然已經能夠起來了,應該去看看救命恩人和他的母親。
“那好,我們去看看。”齊璇陪著白玲去醫院外買了一些水果,就去了高級病房探望。
白玲和齊璇這次去的時候,王棟剛剛從外面過來看姐姐。
在病房門口和前來的白玲齊璇撞個正著。
白玲看著王棟有些臉熟。
相比王棟,白玲臉上已經布滿了滄桑。
“你是王棟!”白玲喊了出來。
“我是,你是?”王棟想了不少時間,也沒有一張臉和對面的女人對上。
可明明王棟覺得對面的女人臉有些熟悉。
“我是白玲,小時候我們兩家住一個院子的。”白玲激動的說道。
聽了白玲的話,王棟終于眼睛一亮:“你是白玲姐!白玲姐,你怎么在這里?”
王棟想起小時候白家和王家兩家是鄰居,姐姐和白玲順理成章的成了手帕交。
“我路上暈倒,被人救了,我是來和救我的小伙子道一聲謝的,聽說他母親躺在床上十年,所以我們來探望一下。你呢?怎么會在這里?
我跟著丈夫去島上教書二十來年,也沒有和你姐姐聯系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聽白玲提起大姐,小時候的畫面一幕幕的浮現,王棟不由嘆一口氣。
“白玲姐,你就進去吧,我姐姐正在里面。”他一邊說,一邊推開了門。
白玲狐疑的走進病房,當她看到病床上的人時候,捂住了嘴巴,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
“怎么會?芝蘭怎么會這樣?那個躺在床上十年的人是芝蘭?”白玲抬頭看向病房里的兩人。
王棟點點頭。
“十年前,芝蘭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就成這樣了。”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看的,這些年我還以為芝蘭過得很好。這位是芝蘭的兒子吧!沒有想到都已經這么大了。”白玲看向了一旁的程天超。
“天超,這是你白阿姨,以前我們兩家是鄰居,白阿姨和你媽媽是手帕交。”
“白阿姨您好,我是程天超。”程天超對白玲打招呼。
“天超,謝謝你救了阿姨。”白玲現在知道這個程天超就是救了自己的少年,自己躺在大馬路上,若不是程天超救了她,還指不定怎么樣了。
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好友的兒子救了自己。
只是想到曾經那個明媚的少女,失去活力成為了床上的植物人,她心里說不出來的難過,胸口一口氣,正噎著,上不來,下不去。
“師母,您不要難過了,王阿姨一定能吉人天相的。”齊璇見白玲情緒不對,連忙取針刺在了她雙少海穴位。
她怕時間長了白玲的情緒又會失控,昨晚暈倒之后她身體還是屬于虛弱的狀態,受不了一點的刺激。
見白玲臉色忽然變差,程天超和王棟都關心的開口:“你怎么樣了?”
齊璇施針以后,白玲臉上的血色正一點點的回來。
“對不起,醫生囑咐我情緒不能過于激動,好在我老公的這個學生醫術很好,有她給我施針,我身體算舒服了許多。”
“師母,你這個病一定要養。”齊璇也沒有料到白玲和病房里的人認識。
如果她知道,就不會同意她過來了。
原本白玲的情緒就不穩,再看到年少時的好友成植物人十年了,能受得了才怪。
“知道了,回去我就好好的養,哪里也不去。”
被齊璇這么用針一刺,身體已經舒服多了,胸口的那股氣也已經下去了。
“舅舅,這位是齊璇,就是我在公交車上看到的用銀針巧妙制服小偷的姑娘。”程天超把齊璇介紹給了王棟。
王棟隨即面對齊璇笑道:“省城這么大,我們兩家人都能兩次三番的遇上,真是太巧了,這不知道是不是人說的緣分?”
白玲也笑道:“是挺有緣的,王家兄弟,我丈夫的這個學生師從名醫,如果你們相信她,不妨讓她給芝蘭看看。”
白玲經過齊璇的治療,很清楚齊璇的醫術,所以現在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王芝蘭自然是想要幫王芝蘭一把。
同時,她也想到齊璇家里不容易,如果能幫齊璇接下這筆生意,也算是對齊璇的一個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