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有幾個客戶,都是最近半個多月聯系我的,”我說道,“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先聯系聯系,要是有現在就能接的,剩下的我發給你,你自己聯絡看看,免得耽誤。”高雄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說看來我倆是要抱團過冬了,等以后局面打開,有我們的大錢賺。
之前,為了躲避劉心美和帕潘等人的跟蹤,高雄把公寓從距離曼谷唐人街不遠的地方搬到了偏僻處。現在既然全都解決,他還是喜歡住在舊處,就又聯系之前那棟公寓的房東。說來也巧,剛好那公寓的租客下月有事要搬走,房東就讓他提前離開,我和高雄就又搬了回去。再次回到這里,高雄很感慨:“他媽的,在泰國當了近十年牌商,為了躲仇家不得不搬走,現在仇家全部解決,老子還是要再搬回來!”
聽到這豪言壯語,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買了張舊床,放在高雄公寓的客廳里面。就當成沙發用,前面放個大茶幾,雖然客廳顯得有些擁擠,但也只能這樣。高雄這老哥有個怪癖,從來不跟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哪怕半小時也不行,用現在的話講,他就是個典型的“鋼鐵直男”。而且就算他同意,長期讓我和男人睡一張床,我也不習慣。
坐在床上,我開始重新整理網上的那些論壇回復和私信。其中有條私信吸引了我。發私信者是位女士,自稱在北京開了家公司,有些身家。已經離婚數年,人到中年,卻總是遇不到更好的緣分,問我有沒有能招桃花的佛牌。對這種客戶,我還是很感興趣的,畢竟有錢人沒那么矯情,買東西不會太過于計較價格。因為對他們來講,有那討價還價、四處尋找更便宜商品的時間,可能把這錢都給賺出來了。
“您能承受什么價位?要正牌還是陰牌?”我回復,并在后面附上我的電話。其實我在網上論壇發貼子和廣告的時候,后面都已經附上自己的幾種聯系方式,但仍然有很多人只在網上回復,而不選擇加我的QQ和打電話或發短信,這讓我很是費解。
下午我睡了會兒,手機有提醒,是有個陌生人加我的QQ里了。打開看,是個QQ名稱叫“君子蘭”的女網友,看資料,年齡是四十六歲,地點北京朝陽區,公司一欄寫著“北京AA醫學美容中心”的字樣。看來,很可能就是那位在北京開公司的女士。通過跟她聊天,知道這女網友就是給我發私信的那位,問我在哪里,她想請我吃飯面談。
“我在曼谷,過幾天回沈陽,到時候可以見面。”我回復。
女士說:“我叫陳蕾,的電話是XXXXXXXXXXX,到時候請你務必記得聯系我。”我說沒問題。
再整理出十幾條商機,統一發給高雄的手機,讓他自己挨個聯系,因為我也想回沈陽去休息一下,緩緩腦子。最近在泰國和馬來西亞太累了,這些事搞得我身心疲憊,需要放空大腦。在曼谷買了很多特產,告別高雄之后我就乘BRT來到機場,先飛到北京。打電話給陳蕾女士,她說在公司還要忙一會兒,讓我可以去公司找她,坐著喝會兒茶。
打出租車來到位于慈云寺的這家美容院,我看到門臉還挺大氣,看來規模也不小。在北京開店,最主要的就是要大,北京有錢人多,再貴的東西也有人消費得起,所以那種高級商場、貴族幼兒園、高檔美容院和天價學生培訓班都很有市場。我有個客戶,幾年前在北京開一家專門面向十歲左右孩子的舞蹈班,價格高,包裝得也很上檔次,號稱能培養孩子的氣質,沒五六年,現在已經開了八家分店,那錢賺的。
陳女士的辦公室就在美容院樓上,屋很大很闊,全套的紫檀辦公家具桌椅,連茶幾和椅子都是小葉檀的。我想,一般老板的辦公室能用全紅木或者酸枝木就已經不錯,這位居然是全小葉檀的,還真夠土豪。陳女士雖然已經四十六歲,但保養得很好。廢話,人家可是開美容院的,那皮膚光滑白嫩又有彈性,我都想摸摸。妝化得不濃不淡剛剛好,頭發是燙的中短發,穿著吊帶連衣裙。我最關注的是表,發現陳女士戴了塊伯爵,這可比勞力士貴。她熱情地讓我坐在檀木長椅上,親手幫我泡了鐵觀音,說是一個在安溪開茶園的朋友親自采的去年秋茶,品質非常好,讓我嘗嘗。
說實話,我哪里會品這玩意,就知道挺好喝。陳女士讓我等一會兒,十分鐘后要開個例會,開二十分鐘后再跟我出去吃飯,我說讓她自便,又問他辦公室里有沒有什么貴重東西。陳女士有些發愣:“為什么這么問?”
我笑著說:“要是有,那我就在外面找個地方等,省得不方便。”陳女士笑起來,說沒關系,你看上去也不像那種人,隨便點兒,剛下飛機,要是累了辦公室對面有美容包間,可以在里面睡會兒,我連忙說不用。
半小時后陳女士開完例會,這才出了美容院,開車帶我特地去西直門那邊的一家吃飯。其實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太精致的粵菜,總覺得清淡無味,但這家餐廳味道還是可以的。陳女士說她是湖北人,在北京打拼近十年,從租地下室做美容,到現在有兩家大型美容院。離婚也有近十年,這段時間為事業拼搏,卻總是一個人孤單居住,想再找個如意伴侶太難了,不是太老就是太年輕,不是太窮就是太有錢。曾經托人介紹認識了個身家幾億的,比她還忙,到時候成天不著家,那日子還怎么過。
“陳姐,你不是要找個家庭婦男吧?”我笑了。
陳女士連忙說:“當然不是!現在我的事業已經很順,店里有店長呢,就算我一個月不去公司也沒關系,所以這幾年才想找個男友。以前太忙,這種心情還沒這么迫切。”我哦了聲,看來,條件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