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姐歪著頭,問高雄:“我為什么要跟你和好?為什么答應跟你去馬來西亞旅游?”
這話把高雄問的哭笑不得:“你問我?我怎么會知道?是你主動提出和談!還說以后你只聽我的,想結婚就結,不想結婚就隨便。”梁姐急了,說那我不是精神病嗎,怎么可能,沖上去要跟高雄理論。高雄連連后退,對我說快把她再捆起來,又犯病了,得去找龍婆巴師傅。
“高老板,算啦算啦,”黃誠信笑著說,“她沒有犯病,幾系覺得以前那些事不棱理解,當然啦,那都系不正常的梁姐做出來的選擇,鵝現在她已經變為正常,當然覺得之前自己做過的那些系很怪!”
勸了半天后,梁姐勉強同意我們先離開寺廟,回曼谷再說。吳敵開車載著我們大家從披集回到曼谷,直接去梁姐的家。她的公寓在城北,羅馬尼亞大使館附近,梁姐昨晚被龍婆巴師傅施驅邪法術,身體還很虛弱,我和黃誠信要過去扶,梁姐把黃誠信甩開,看了看吳敵,說讓他來扶。
我和吳敵一左一右扶著梁姐上到四樓,她四處找鑰匙,問我們有誰看到她的皮包。我們頓時傻了眼,仔細回憶,黃誠信說:“昨天你到珠寶店來,只拿著刀,并沒有帶什么皮包。”梁姐直跺腳,說不知道怎么丟的。吳敵告訴她昨天的事,看來是在寺廟的時候,她去追吳敵,應該把皮包丟到半路了。
梁姐說:“你這人真討厭,干嘛跑那么快?包里還有好多證件呢!”沒辦法,高雄只好下樓,讓附近雜貨店老板找了個開鎖師傅過來打開房門,并換了新鎖。進屋才發現,梁姐的住處十分干凈整潔,地面都是潔白的、帶有淺黃花紋的瓷磚,而我和高雄的公寓都是水泥地。黃誠信的珠寶店,店鋪是瓷磚,后面宿舍也是水泥地面。客廳和臥室都不大,但家具擺放整齊簡潔,屋里散發著特殊的幽香,給人感覺就像進了古代大小姐的閨房。
高雄四處想找拖鞋,但只有一雙粉色的給梁姐穿。他問:“為什么沒有多余的拖鞋?”
“廢話,”梁姐說道,“我單身住在這里,要多余的拖鞋干什么?”我和黃誠信都奇怪地看著高雄,他也奇怪地回看著我們,問什么意思。我看了看梁姐,沒說話。
扶著梁姐進臥室,這里的布置更干凈,床單和被子都是淺粉色,旁邊有個小巧的梳妝臺,干凈得一塵不染。上面擺著一個小相框,是梁姐和某帥男的合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前夫。吳敵沒換鞋,看到這么漂亮的臥室都沒敢進,只站在門口,我扶著梁姐上床躺下,讓她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她。再看梁姐,卻已經睡著了。
在客廳里,我們都坐在沙發上聊天。高雄問你們剛才為什么用那種眼神看我,黃誠信問:“高老板,梁姐現在施法之后,很多事都記不太清,連你也系介樣的嗎?”高雄更加發蒙,我說看你的樣子,好像今天第一次來梁姐的家。
高雄說:“當然是第一次!這有問題嗎?”我說不太可能啊,自從那天梁姐跟你通電話說要和解,然后你去找她,旅游前后半個多月,你難道從來沒在梁姐的家里住過?
“從來都沒有,”高雄搖搖頭,“都是到外面的旅館過夜。我說要去她家看看,梁音死活不同意,說她家太亂,不想讓我笑話。現在看來,她那時候對我確實是沒懷好意,根本不是出于真心,所以才拒絕讓我到她家里去。”
我和黃誠信都連連稱是,吳敵說道:“女人和女人也真的是不同,我以前女朋友的家里也去過,和梁姐這個屋子相比,那里簡直就是豬窩!”
高雄哼了聲:“又怎么樣?還能比死奸商的別墅好嗎?”
黃誠信連忙說:“辣當然不一樣啦,梁姐系辣種很講生活妓量、很會打扮的呂性,眼光也很高,這種女銀非常有魅力的。高老板,你真系好服氣呀!”高雄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為了避免梁姐再鬧事,我和高雄決定就在梁姐家的客廳里留下觀察,看她的行為有無異常,讓黃誠信和吳敵先回去。我買來兩雙拖鞋,免得把梁姐家的地面踩臟。她從中午直睡到晚上,也沒有醒來的意思。我問:“會不會直接睡死了?”高雄走進臥室,說她睡得很香,不用擔心。
就這樣,我倆在梁姐的客廳里湊合一晚,直到次日中午,梁姐才慢慢醒來。她坐直身體,精神不振,好像還有些恍惚。高雄謹慎地坐在床邊,問梁姐感覺怎么樣。
“頭很疼啊…”梁姐摸著腦袋,看到床尾坐著高雄,立刻說:“誰讓你坐在我床上的?快起來,衣服這么臟!”高雄生氣地說哪里有臟,這條褲子是五天前新換的。梁姐更加生氣,抬腳要踹他,身體卻一歪差點兒晃倒。高雄沒敢過去扶,梁姐說:“你是故意想讓我摔死嗎?還不過來扶?”
高雄只好過去扶著她的肩膀,重新躺在床上。兩人聊了半天,從串四塊佛牌的貨聊到電影院演戲,從阿贊JOKE聊到彭馬,從常州閨蜜婚禮聊到馬來西亞鬼王。梁姐對這些事情都記得,但又似乎沒那么真切。高雄問:“你真的記不清了?”
梁姐說:“事情是記得,不過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了吧?起碼也有五六年。”高雄說哪里有,都是近一兩年內發生的。梁姐想了想,說我真的出錢找降頭師給你落死降嗎,高雄生氣地說廢話,總共三次,還都是鬼王派的,先是彭馬,后是阿贊JOKE,然后又是鬼王本人。光給阿贊JOKE的價錢就是五十萬泰銖,要不是我們湊了四十萬交給他,我這條命就沒了。
“難怪他說找不到你們,”梁姐比高雄還生氣,“原來你們出錢買通了阿贊JOKE這家伙,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還真以為你請來好幾位阿贊共同對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