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仔細詢問,因為天太黑,李老師并沒看清那“女老師”的長相,就知道五官似乎并不算難看,但學校新來的那名女老師根本就不教樂器,而且也不住在六樓。這下校領導都緊張起來,開始認為學校近段時間發生的怪事并不是惡作劇,也不是老師們的幻覺。沒人會大半夜夢游還上吊,校長就給李老師放幾個月假,讓他好好調整,其實是想讓他去醫院看看。還有校領導認為李老師是沖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幾名校領導開會,委托大家各自去想想辦法,看怎么解決,費用由學校來出。
李老師又想到了馬壯,就給他打電話,但那個時候剛好趕上馬壯把沈陽樸哥的雙刀坤平給調包成假的,事發后他跑路到外地,手機號也更換,李老師聯系不上。他托老同學,從浙江天臺山某寺廟找來一名僧人,據說專門驅邪,很厲害。為了不把事態擴大,校方特意選在周日學校放假的時候,大半夜開車把這名僧人接到學校。僧人站在院子里,手拿佛珠,四處指指點點了一陣,說已經解決,那是個多年前上吊而死的鬼魂,死后就埋在宿舍樓的位置,因為宿舍里住的人越來越多,干擾到了它的長眠,于是就發起火來。
這僧人收費不低,每次一萬人民幣,還不包含路費,學校出的錢。但還不到半個月,就有個女老師半夜起來上廁所,蹲在單間里昏倒了,第二天白天才被人發現。女老師臉色慘白,醒來后就開始大喊大叫,好幾天才恢復神志,說她蹲著的時候,外面有個女人在低聲哭泣,聽起來年紀不大,不像是成年女老師,而是女學生。她問是誰,那女人也不回應,就在那哭。忽然看到有張臉橫著出現在單間木門的下方,好像有人趴在地上往里看,那張臉慘白慘白的,盯著女老師說:“幫幫我。”
女老師頓時就被嚇昏,她不是單身,只是跟老公兩地生活,這下家屬不滿意了,找到學校開始鬧,說是學校的責任。學校自然比誰都冤枉,但又沒辦法,廁所里又不能安監控。這么一鬧,很多老師都紛紛找到校方要求給說法,不然沒法在宿舍樓居住,讓校方給報銷在外租房的錢。學校很頭疼,可又找不到解決方案。
當我聯系到李老師的時候,他仍然住在學校的宿舍,只不過現在每層都安著很亮的燈。因為出錢給那些老師和教工在外面租房,這可是筆很大的開銷,有人告訴校領導,鬼是怕光亮的,不但怕陽光也怕燈光,所以校方讓電工在宿舍樓的每層走廊頂部都安了燈泡,一層至少有十盞,都是100瓦的白熾燈,很亮。廁所里也是,不但把外部的燈換成亮的,而且又把每個蹲位外面的隔間木板全部拆除,讓蹲位全都露天,雖然簡陋了點兒,但至少是開放式的,不管是誰,進廁所就一覽無余,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反正現在老師們都是湊合住的,”李老師說,“不過也是治標不治本,走廊和廁所沒再出現過什么,但宿舍里有啊!”他告訴我,就在上周,半夜聽到有怪聲,爬起來看窗外有個人影,趴在玻璃上朝里看。李老師害怕地隨手抓起放在床頭的半盒香煙扔進去,啪地打在玻璃上,那人影立刻消失不見。而類似的事情,其他教工也遇到過,基本都是在宿舍樓,而且多集中在五、六層。
我問:“只在宿舍樓有,教學樓沒有嗎?”李老師說暫時沒發現,因為教學樓到下午五點就會清場鎖大門,里面沒有人逗留,所以也沒發生什么事。我對李老師說,像這種事通常就是有陰靈在作祟,從泰國請法師過來查查,做個驅邪法事就行。
李老師說道:“問題是已經找過好幾次法師了!有頂仙,有天臺的和尚,副校長還托人找過龍虎山的道士,在每層宿舍樓都貼的符,也沒作用。你說要從泰國請,能管用嗎?中國的都沒作用。”我笑著說法術都是相通的,但中國千百年前,那些有效果的法術都已經漸漸失傳,無論和尚還是道士,都不愿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去修法,而是斂財騙錢,這可比使用法術幫人驅邪來錢更快。所以在中國很難找到有法力的人,反而東南亞國家的很多僧侶和修法者,其法術還都很靈驗,可以試試。
聽了我的解釋之后,李老師說可以向校領導提提,至于對方愿不愿意,就不知道了。我連忙拜托他幫我多說些好話,我這邊能賺到錢,還可以給他些介紹費。李老師說:“這個…介紹費都無所謂,你這個泰國的法師要是真能解決,學校的正常教學秩序也能慢慢恢復。現在很多老師和學生都知道此事,有的辭職不教書,有的要轉學,我們現在發工資都成問題啦!”
我說那你就得盡快找校長去說,我保證能解決,因為我認識的東南亞阿贊師傅都很厲害,解決不了就不收費。
掛斷電話,我看到屏幕顯示24分鐘,這個電話打了近半小時。以前遇到類此撞邪或者沖煞的事,也有客戶會很詳盡地對我描述,所以我現在每月光電話費就三四百,但沒辦法,這是必須要投入的。
第二天,李老師終于打來電話,說校領導不太相信,畢竟以前花了不少錢,但請的和尚道士和大仙都沒效果,不想再花這份冤枉錢。我說:“以前的是冤枉錢,現在就不是了,真正有效果的法師,到了地方就能說得頭頭是道,而不是像那些人瞎忽悠。”
“那我再問問副校長。”李老師說道。我讓他也可以把校領導的手機號發給我,讓我直接跟他講。李老師同意了,又問我這樣的話,如果生意能做成,他是否還有介紹費,我說當然有,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