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答案讓我非常吃驚,連忙給耿強看,他也很意外:“什么叫引靈?”我說就是能吸引附近的陰靈,也就是鬼魂,像磁鐵能吸鐵似的道理。而做入門就是佛牌附帶的幾句專門的咒語,用來與陰牌中的鬼魂建立溝通和契約,陰牌才有效果。耿強張大嘴說不出話來,我說終于找到問題了,這東西是你姐夫兩口子春節到泰國旅游時,從導游手里請佛牌給的贈品,首先肯定不值錢,但沒想到居然是邪牌陰物。
“你說的做入門,我姐夫也沒告訴過我啊,早知道我就讓他問那導游要咒語了!”耿強后悔地說。我搖搖頭說不見得就是壞事,邪牌容易反噬,如果你做過入門,就得供奉,而邪牌就算老老實實供奉也有可能會出錯,更何況你這種都不知泰國佛牌為何物的普通老百姓,稍有疏忽都會得罪陰靈。你沒做入門更好,但這東西掛在車里就成了引靈符,能吸引附近尚未投胎的鬼魂。剛才那車主精神狀態很差,說最近開夜班頭昏,白天睡不醒,多半也是受到這陰法油的影響。
耿強問:“可開白班的老陳看起來倒是沒什么問題啊?”我說白天陽氣盛,所以感覺不會太明顯。夜晚陰氣重,越到午夜越這樣,如果把出租車開到偏僻之處,感覺就更明顯。
“怪不得我每次開車經過京津塘高速都出事,原來是被那傻逼導游給坑了,丫真夠黑心的,明天我就去泰國弄死他!”耿強憤憤地說。
我說:“這事以后再議,先把這陰法油給處理掉,最好找塊紅布把它包上,找個偏僻的地方深埋,以后你就不用擔心了。”他點點頭,掏出手機給他姐夫龐總打電話說了這個事,龐總在電話里非常生氣,讓他明天把那塊什么陰法油的牌給他送過去,他過些天還要去泰國旅游,非找那導游算賬不可。
“明天找我姐夫,咱先喝著。”耿強說。其實我根本就不餓,而且也沒什么興致。原以為會有驅邪方面的生意,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商機泡湯。半小時后,我找借口回佛牌店盤貨,就跟耿強告別,回到佛牌店。
羅麗問我出去大半天有什么收獲,我沮喪地說了經過,羅麗說:“現在的佛牌市場真亂,這幫導游也真是,怎么什么東西都往游客手里塞?這不是坑人嗎!”我說現在的人只識錢,不認人,反正也不是熟人,出了事也不可能找到導游頭上。
睡到半夜兩點多鐘,手機忽然響個不停,看屏幕是耿強。接起來后他說:“哥、哥們,我剛才做了個噩夢,要了親命了!”我迷迷糊糊地問怎么回事,他說夢到開出租車在高速公路上,遇到那個身穿白色呢大衣的年輕女性,站在路邊朝他招手。耿強害怕,加大油門駛去,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把身體貼住車門,跟著汽車前進,還隔著車玻璃問他為什么不救自己,就在那個路段,搶東西的人就藏在樹林里。明明是你把我叫來,要是再不幫我,就不得好死。
耿強驚醒,發現渾身都是冷汗,把背心都透了。我安慰他說沒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且那塊陰法油的牌也在你家里,明天你盡快把它送你姐夫家就沒事。掛斷電話后,睡在隔壁的羅麗抱怨:“你怎么總是半夜接電話,改成震動吧!”
我無奈地說:“沒辦法,凡是大半夜給我打電話的都是客戶,要是震動我就聽不到,不然明天我給你買一對耳塞?”羅麗說以后再說,她睡了。
次日上午,耿強給我發短信,說那塊陰法油還給姐夫了,我讓他姐夫多加小心,陰法油入過陰料,最后別放家里。耿強說沒事,他姐夫已經讓工人開車把那東西扔在市郊的公司倉庫里,等以后要去泰國的時候再帶走。
到了第二天半夜,我手機又響,還是耿強。他哭喪著聲音對我說,又做噩夢,還是昨天的內容,只不過人變了,是那個臉上有血的中年男人。讓我幫他找到搶東西的賊,要不然就永遠別想安寧。
“哥們,這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耿強都要哭了,“陰法油不是都送走了嗎,為什么還做這種夢?”我安慰他先別急,明天我到他家里再說。次日我早早就來到耿強家,是周末,他老婆和孩子也在家里。我在客廳的茶幾上點燃靈蠟,驚訝地看到藍色煙霧居然飄向耿強的臉。
耿強傻了:“這…這是什么意思?”我也沒明白,連忙給高雄打電話,他告訴我,很有可能是掛在車里的陰法油已經在高速路上把路邊的陰靈吸引進去,而耿強每次遇鬼都在場,所以,陰法油放在他家里的那晚,佛牌里面的陰靈就被他的身體吸引,成為宿主。也就是說,現在耿強相當于被陰靈附身了。
聽完我的解釋,耿強大叫起來,說這可怎么辦。他老婆從臥室里出來也很生氣,指責我是江湖騙子,就是想借這些迷信說法讓人出錢。我說了半天她也不信,最后只好放棄,回到佛牌店。
沒想到,只過了兩天,耿強就和他老婆共同來到佛牌店求我幫忙。
他老婆眼圈紅腫,應該是哭過半天,耿強告訴我,昨晚他又夢到那個穿白呢大衣的女性,還是讓他幫忙。但他不是被噩夢驚醒,而是被他老婆的叫聲,因為他老婆從床上起來想去衛生間,卻看到臥室里站著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差點把她嚇昏。耿強被驚醒后什么也沒看到,但兩人都不敢再睡,在客廳開著燈坐到天亮。
羅麗給兩人倒茶,耿強的老婆說:“昨晚我看到的是鬼嗎?”羅麗說肯定是啊,要不然怎么能你老公夢到什么,你就撞見什么,哪來這么巧的巧合。耿強老婆嚇得又要哭,耿強趕緊安慰。
“你這幾天身體有什么異常?”我問耿強。他想了想,說好像有些怕冷,晚上都得蓋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