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他倆干什么?我心生疑惑,就拎著塑料袋在后面跟上,這女人當然想不到后面還有黃雀,就這么跟著馬先生兩人來到他的單元樓下,先后進去。我也慢慢走進樓道,并不怕被這女人發現,因為她又不認識我。來到電梯口,這女人站著等電梯,眼睛緊盯著電梯按鍵板的數字顯示。
當顯示到11的時候,數字就不動了,而且透過鐵拉門也能看到里面的鋼絲繩停住,然后數字再往下走,慢慢回到一樓。女人連忙走進電梯,我隨后跟著,看電梯的中年婦女記憶力超好,立刻把我認出來,打了招呼,我掏出五角錢遞過去,職業女性從隨身帶的皮包里翻找半天,最后給中年婦女一張五十元鈔票。
“你用五十塊錢的花五毛錢,這不是逗我嗎?”中年婦女很不高興。
這女人說:“我沒辦法,錢包里沒有零錢。”中年婦女讓她再好好找找,女人十分焦急,說真找不到,只有這個。中年婦女生氣地說我這找不開,整個盒子里的零錢加起來也不夠十塊,你想辦法吧,要不然就不能上去。
職業女性急得火上房:“我不要了,這五十塊錢都給你!”沒想到中年婦女也不同意,說你把我當劫道的嗎,肯定不行。女人得跺腳,我又掏出一元紙幣遞給中年婦女,那女人連連道謝,說以后有機會肯定還我。
中年婦女哼了聲,估計是對她這句話非常懷疑。電梯上到11樓停下,職業女性左右看看,兩端都有長長的走廊,讓她發蒙。我問他找誰,職業女性遲疑地說我不是小偷,真是來找人的。我笑著說我在這里住了好幾年,誰都認識,你就說吧。
“哦,你認識馬x嗎?”職業女性這才明白我的意思。我連忙說認識,指著左側的方向說1109就是他家。職業女性道過謝就匆匆走過去,我假裝朝另一個方向走,低頭掏手機看屏幕,偷偷注意身后的動靜。
我看到那職業女性來到馬先生的門口,把耳朵貼在上面聽。我忽然想起之前馬先生對我說過他公司的上司是個女的,剛離婚,難道就是她?正想著忽然聽到走廊里響起震天的敲門聲,或者應該說是砸門。回頭看,那職業女性滿面怒容,用拳頭死命擂門。沒多久,馬先生打開房門,我連忙躲在某戶人家門旁堆成山的紙箱后面,聽到馬先生發出驚訝的聲音:“牛、牛經理,你怎么來了?”
職業女性氣呼呼地說:“你說我怎么來了?剛才那個女的呢?”
馬先生問哪個女的,職業女性說:“裝什么糊涂?就是那個穿黑色緊身褲和白背心的女人,挎個紅色包的那個!”
“你怎么知道,你在跟蹤?”馬先生問。
牛經理說:“你說得對,要不是跟蹤,我怎么知道你小子居然還有這么多花花腸子?在公司裝的那么土,原來就為把我騙到手,然后就想甩掉?想得美,你還想不想在公司混下去?別忘了你還有兩萬塊錢的業績獎沒發呢!”
馬先生也急了:“你什么意思?那業績獎是我辛苦一年的提成,憑什么不給我發?”牛經理哼了聲,說我是部門經理,發不發我說了算,就沖你前三個月的業績,我就可以向老總報告辭退你。
我探出半個腦袋偷偷看,從屋里走出那女促銷員來,問馬先生這人是誰。牛經理指著兩人大罵起來,很難聽,最后還動起手,三人從門外打進屋,亂成一片。我連忙出來走過去,心想到底要不要拉架,從剛才他們的對話能聽出,馬先生似乎跟這位牛經理也有曖昧關系,至于別的都不清楚了。
屋里的三個人有罵有吵有勸,亂得不可開交,又響起嘩啦啦的聲音,馬先生大叫:“哎,我的手辦!”兩個女人仍然在對罵,夾雜著啪啪的毆打聲。我探頭朝屋里看,客廳沒人,他們三個應該都在臥室里。
這時,聽到馬先生大吼:“我讓你打!”隨后響起是那職業女性的慘叫,屋里安靜下來,只有呼呼的喘氣聲。片刻后,女促銷員尖叫起來,跑出臥室,看到我站在門口,她管都沒管,直接沖出屋跑下樓梯。
我走進屋里,頓時驚呆住了,那位牛經理躺在臥室的地板上,頭上和臉上都是血,馬先生手里拿著一個木頭小板凳,正站在牛經理面前發呆。我連忙過去蹲下看,牛經理頭部有個傷口,正汩汩冒血,我也嚇得不輕,立刻扯下床單捂住她的頭部,讓發呆的馬先生快打120急救電話。馬先生這才反應過來,哆嗦著找手機,可能是太緊張,他居然沒找到。我讓他接替我按住牛經理傷口,才打的電話。
后來,牛經理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光醫療費就花掉三萬,馬先生只好將他那些手辦掛在動漫模型網站出售,有個喜歡收集手辦的富二代來到馬先生家,以總共八萬塊錢的價格打包收走。這些錢除去付醫療費,剩下的也做為民事賠償給了牛經理。牛經理不依不饒,非要馬先生賠五十萬不可,看來是失身之后不甘心。
馬先生當然拿不出,后來把那些日本女團的cd也全都打包賣掉,加上公司提前支付的業績獎,又朝里家借了些,勉強湊足十萬,他給牛經理下跪道歉,牛經理才往開一面。經過這事之后,馬先生辭職又搬家,不知道去了哪里。手機號碼換掉,qq號也不再登陸,我再也沒聯系過他。
給高雄打電話,我問像這種桃花鳥的佛牌是不是也會反噬。高雄說:“正陰牌反噬個屁?你小子是不是被以前的客戶嚇怕了?”我說出馬先生的事,高雄說那是客戶自己的原因,這種事情偏地都有,天天存在,男女之間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豈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如果我不賣給他桃花鳥佛牌,這個客戶會不會有那種改變?”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