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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中招

熊貓書庫    我在泰國開店賣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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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我來到鄧家,沒想到這幾口人都病得很厲害,躺的躺坐的坐,哼啊唉喲之聲不絕于耳,屋里惡臭味明顯,看來他們的惡瘡都發作了。鄧先生的女兒坐在地上大哭,想用雙手去撓肚子,鄧先生和妻子勉強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抓傷自己。

  我不會開車,鄧先生只好拖著病腿,開著那輛寶馬出發。從湛江市區駛到郊區,過鎮再進農村,用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到地方。這村子確實夠偏僻,但畢竟是廣東,看起來沒有那么窮,只是人煙稀少,能看到的活人,除了老年人就是小孩子了,看來凡是中青年人都出去打工賺錢。

  汽車拐到幾間舊屋的門口停好,這舊屋雖然荒蕪,但卻干凈幽靜,門旁有兩棵大樹,樹蔭把屋瓦擋得嚴嚴實實。鄧先生累得不行,讓我幫著敲門。我上去砸了幾下,里面傳出女人的聲音:“誰?”

  “是我們。”我只好回答。有腳步聲傳到門口,不多時兩扇木板門打開,站著一個苗條的年輕女人,鵝蛋臉,手腳修長。皮膚白皙,雙眼有神,頭發整齊地在腦后扎了個鬏。身穿白色的、類似道袍的亞麻衣服,直到腳踝,上面綴著簡單的扣袢,頸中還系著一條絲巾,很有文藝范,只是那條絲巾看上去像地攤貨。

  這女子眼神平靜,還帶有幾分堅毅。看來這位就是白南雅了,說實話,光從面相五官來看,并不像鄧先生說的那種心狠手辣女子。但人不可貌相,內心邪惡不是能從外表就看得出來的。我欠了欠身,很客氣地說了句你好。女子也沒說話,轉身自己先進屋。我扶著鄧先生跟進來,坐在椅子上,女子看著鄧先生的模樣,開口問:“他們怎么樣了?”

  鄧先生無力地回答:“今天都在發作,全是惡瘡。”我女兒肚子上生了十幾個。“女子聽完也沒多說什么,從放在桌上的布背包里拿出幾個小玻璃瓶,里面可見裝著粉末,有白色,有淺灰色和深灰色,隨后又在桌上鋪了幾張方紙,互相疊壓,將每個瓶里的粉末都倒出一些,分別倒在紙上。她伸出食指,在這幾種粉末中輕輕劃動,動作很輕柔,也很慢,我甚至覺得很優美。

  女子把劃出的小部分粉末都推到同一張紙上,然后找出空的玻璃瓶,拿起那張紙,折了痕跡,小心翼翼地把混合后的粉末倒進玻璃瓶中,扣上軟蓋,遞給我。她沒有交給鄧先生,看來是習慣鄧先生帶著幫手過來?

  余下的粉末也被女子混在一起,倒進另外的空瓶里收好。鄧先生雙手顫抖,要從我手里把玻璃瓶搶過去,女子瞪著他,鄧先生只好縮回。女子對我說:“回去之后把粉末倒進一斤水中,完全混合,然后讓他們平均喝下,能暫時緩解十天左右。”

  我點了點頭,心想看來鄧先生的家人全都中蠱,這事應該在十天前還沒有發生,否則女人不用這么囑咐。我說:“白…白大姐,你能不能先把鄧先生家人的蠱毒給徹底解開?這事是你和鄧先生之間的糾紛,他家人可是無辜的。”

  “他家人的蠱毒又不是我所下,而是他自己造成的。”白南雅說。我說對,但就算是這樣,蠱毒也是從你這里流出去的,別的不說,鄧先生的女兒才幾歲,肚子上就像多了十幾只眼睛,全都在流腫,小女孩哭得很揪心,你就忍心讓這么小的孩子受這種罪過?

  沒等白南雅回答,鄧先生卻搶著說:“不要求她啦,沒有用的!上次我已經跟她說過,說我家人身體也有些癢,不知道是不是也中了蠱毒,可她非逼著我在家人面前寫協議書!行,到時候大不了我全家都死在你手上,到時候做鬼也不放過你!”

  把我急得不行,這不是火上澆油嗎?聽鄧先生說出這番狠話,白南雅卻沒生氣,而是說:“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只要你同意跟你妻子協議離婚,我馬上就可以替他們解蠱,但你不肯。”

  鄧先生說:“不行,我老婆死活都不肯!”白南雅不再說話了,我心想這鄧先生是什么腦子,怕老婆要命,就不怕蠱毒要他的命?哪怕行個權宜之計,先假結婚,怎么也得救家人吧,很明顯,鄧先生的老婆怕鄧先生跟外人串通好,故意騙她離婚,所以死活不同意。

  “就算你老婆死也不想跟你離婚,那就可以連自己女兒的命都不管?”我忍不住問。

  鄧先生嘆了口氣:“她是怕分不到多少家產嘛。”

  “真不知道你從哪找來的這種老婆!”我生氣地說著,也許是這兩天都在與蠱毒打交道,我腿上似乎也有些發癢,就撓了撓。白南雅對我說:“你是他的什么人?”我邊撓邊說只是生意上的朋友,我是東北人,在北京做生意,鄧先生來北京旅游時跟我見過面,看到他這樣,就想來湛江想替他勸勸你。

  白南雅笑著說:“不用勸我,你應該勸勸他,什么時候才能跟他老婆離婚。”我心想這苗女也夠執著的,鄧先生明顯對她沒感情,為什么非跟著他不放?鄧先生從身高到長相,并沒比我強到哪里去,竟有這么大吸引力。我越撓越癢,只好卷起褲腿,看到小腿有個地方已經被我撓得紫紅,還有像被針扎似的感覺。

  看到我這樣,白南雅問:“怎么?”我隨口說沒事,她說你也吃了他家的水果嗎,我頓時愣住,說沒有啊。

  “可你也中了蠱毒。”白南雅平靜地說。我心里發毛,張大嘴說不出話,以為她在開玩笑,下意識看了看鄧先生,他立刻把目光移開,馬上又說:“這怎么可能?”但神態不太自然。我心里的疑惑更大,說怎么可能,我在鄧家什么也沒吃,連水都沒來得及喝,我身上也沒有傷口,又沒碰過鄧先生的什么傷口。

  白南雅說:“那就要問你自己和他了。”我再次看著鄧先生,他目光閃爍,完全不敢跟我對視,最后干脆把頭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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