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朋友回復短信,說光看圖片鑒定不出真假,但價格確實只相當于國內公價的七折,也是東南亞貨源能給到的最低折扣。掛斷電話,羅麗高興地對我說這還真有利可圖,就算賣到八折也能賺一千以上,還不用壓貨,她認識的想買包的人,可比想買佛牌的人多得多。我讓她今后多留心,再給黃誠信發短信,讓他把柜子里所有貨源全都拍清晰照片,配上價格發給我。
晚上八點多,馮總開車拉我在一間酒吧門口停下,到里面要了個座。有位留長發、穿黑皮褲的男歌手拿著吉它在唱歌,上座率不算太高,馮總告訴我現在還不是時候,怎么也得晚上九十點鐘,那時候才上人。不過這酒吧很有名,有時候崔健也會來玩個票,但不好遇。
以前我在國內從沒去過酒吧,也就是到泰國之后,在高雄的帶領下經常逛。在那之前,我印象中的酒吧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魚龍混雜,都是食色男女甚至不良分子的聚集地。到泰國逛了酒吧,發現也沒那么復雜,各國人都來酒吧是為了喝酒、聊天或者泡異性,沒那么多彎彎繞,但也看到過類似黑社會的那種人,強壯、紋身、黑衣服,我還看到過吸毒的,但并不多見,或者說高雄帶我去的酒吧不是以這類人為主。
現在到了北京酒吧,我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總覺得中國的酒吧比泰國要復雜些。馮總點了幾個菜,有什么油爆蝦、糯米雞、煎牛排,配著啤酒喝。我還以為酒吧就是賣酒的,頂多有點兒零食,沒想到還有這些菜,能吃飽就不錯。
“這里的酒吧都很火,附近不是有外交公寓嗎,所以很多老外都愛來,”馮總給我倒酒,“不少明星經常光顧,說不定你哪天就能在鄰座看到王菲、那英和馮小剛他們,到時候不用驚訝。明星也是人,也得出來喝酒消遣不是?”我連連點頭,還真提起不少興趣。
過了一會兒,臺上又換了位女歌手,也是長發,戴著黑色小帽子,長得可愛漂亮,歌也唱得好,身材火爆,穿的很性感。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馮總低聲笑:“三里屯的艷遇可沒有麗江多,這里老外比中國人吃香,除非你有錢。”
我問:“為什么老外吃香?要是那種長得不帥也窮的呢?”馮總哈哈笑,說只要是外國人,長得別太惡心別太老,是個正常的男人,下面有那東西而不是太監,在三里屯就能泡到妞,或者說,有妞泡他。只要腎扛得住,一個月玩十個八個中國女人不成問題,既不用花錢也不用負什么責任。
我沒明白,疑惑地問為什么。馮總回答:“這你就得問她們啦,有的中國女人總想出國,又沒機會,于是打算借外國男人上位。還有那種女人,總覺得中國男人都沒出息、沒魅力,是個外國男人都比中國男人強。”我有些無語,同時也不太相信,中國女人有這么不堪嗎?
邊吃邊看表演,馮總在那邊接了個電話,示意讓我自己隨意。我無聊地四處看,尋找那隱藏在角落里的王菲和馮小剛們,一個也沒有。這酒吧被用鏤空屏風隔成三四個區域,每個區域大概有七八張桌,多數都是三三兩兩的酒客,說說笑笑,但也有不少單身的。距離我比較近的有兩桌,一是年輕的中國女子,長得還可以,下巴很尖,穿低胸連衣裙,面前擺著一杯雞尾酒,此外就是手機,不時地左顧右盼,好像在等人。而另一桌在斜對面,坐著個外國男人,挺年輕,長得也挺帥,或者說中國人看哪個外國小伙似乎都不丑。這男人的桌上只有一瓶啤酒和一盤炸面包圈,邊吃邊看足球雜志。
我給自己倒了杯啤酒,看到那尖下巴年輕女子一直將目光落在我斜對面桌的外國小伙身上,后來她站起身,拿著手機端著酒杯走過去,但并沒走向外國小伙,而是徑直朝外走。我看到這女子身材有些瘦,但連衣裙裁剪得體。立刻開始注意,年輕女子經過外國小伙身邊時,假裝無意中側頭看到,立刻停下腳步,用英語說了句什么。
外國小伙笑著回應,兩人互相聊起來,似乎挺投緣。年輕女子上前半步,用纖纖玉手指著外國小伙身下的座位。他連忙往里挪了挪,年輕女子坐在他身邊,而對面就有空座。
馮總打完電話,問我在看什么,我連忙說沒事。沒過幾分鐘,外國小伙接了個電話,就站起來好像要走,年輕女子也跟著站起,兩人共同走出酒吧。看完這一幕,我怎么也想不通,這年輕女子是想干什么?沒男朋友也不至于這樣吧,打劫,好像也不像。這時我才相信馮總說的話,看來某些中國女子可能就是好這口兒,喜歡老外吧。
在酒吧的幾個小時,我看到至少七八次外國男子向單身女孩搭訕,但中國女子朝外國男人搭訕請喝酒的居然有十幾次。這時我覺得,三里屯酒吧街應該就是北京最集中的欲望之地。
離開酒吧之前,我職業病地掏出兩張名片,分別給老板和招呼我們的男服務生一張。在街上,馮總問我感覺如何,我搖搖頭,說沒什么感覺,這種地方不太合適我,或者說我不合適這種地方。馮總笑著說:“也是,剛才我說過,在這里,外國男人比中國男人搶手,中國男人必須得跟女孩談錢才行,但外國男人不用,要是他們長得帥或者有肌肉,那就只需坐著就行,經常會有中國女孩請他們喝酒、,倒貼錢都肯。我帶你去的那家酒吧還算比較好的,要不咱們去臟街看看?那里更火爆。”
我沒明白什么叫臟街,但聽名字就知道,應該不是酒吧的環境臟,而是關系臟吧。雖然不太感興趣,但我卻同意了,多長長見識也好,免得以后少見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