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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宋老板

熊貓書庫    我在泰國開店賣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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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話吧老板印名片有啥用,難道讓人都來他這里打長途?看到上面印著“漂洋話吧——宋江,批發充值卡游戲點卡,量大優惠,代辦國際長途”的字樣,才明白還有拓展業務。另外對這老板的名字實在想笑,不知道當初他爹媽怎么想的,為什么起這么個名字。

  回到家,我反復播放高雄教授講課的電話錄音,并都記在電腦里,還分成類,后面標注大概的價格范圍,便于迅速查找。從東南亞佛教的特點,到加持者的身份來歷,到佛牌有多少種,另外還說了什么叫古曼和養小鬼。按理說他講的很詳細也很全面,可不知道為什么,高雄越介紹,我就越覺得心里沒底。佛牌相關知識太深奧,裝一知半解容易,想要從了解到精通,簡直太難了。

  下午,二姨家的表哥又來串門,坐著跟我有一搭無一搭地閑扯。按理說,他應該問我關于那次“免費泰國二日游”的事,可并沒有。我對這個表哥非常了解,很明顯,他早就知道那次旅游的游客都被宰過,所以沒好意思。本來我想損他幾句,但想到要不是那次旅游,我也不可能結識高雄,更不會短時間內就賺好幾萬,也就算了。

  “田力,我說你最近工作怎么樣啊?掙錢沒?”表哥問。

  我回答道:“還行吧,前陣子在泰國旅游買了點珠寶回來賣,賺了幾千塊不多。”表哥表情驚訝,但沒直接問,而是先扯了點別的話題,然后又拐彎引入,問我買的啥珠寶,好不好看,還有沒有剩的。我說哪還有剩的,回來就拿到商業城的珠寶專柜,讓店員聯系經理說我有從泰國帶回來的紅寶石,問他們收不收。沒想到還真收了,說比他們從美國進貨便宜。

  表哥這回徹底發蒙,讓我把經過仔細講講。我這才說實話,認真地告訴他以后別總相信這種免費的好事,現在算是我吃虧給你長見識。表哥扁了扁嘴沒出聲,估計是沒臉,晚飯也沒吃就借口有事走了。

  晚飯的時候,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但總覺得在哪見過似的。忽然看到之前隨手扔在桌上的話吧宋老板的名片,號碼和上面一樣,才知道是他。接起來問什么事,宋老板說:“哥們,下午我跟妹夫通電話,他在珠海做生意的,眼界比我廣。我問過他泰國佛牌的事,他說他店里就有從泰國買的啥兒童啊,天天供奉著。我問有沒有效果,他說還行,反正這幾年生意不好不壞,但很多同行都賠了錢,就他沒事。你知道那個什么童不?”

  “那叫古曼童,你可別瞎解釋,還從泰國買的兒童,倒賣人口呢!”我失笑,正好下午剛看完高雄給我講的有關古曼童的知識,就順便簡單跟他普及,全當練手了。

  宋老板說:“唉,你說這人也怪,總想能轉運。我妹夫說佛牌和那個古銅都是泰國的東西,效果差不多,到底有啥區別?要不我店里也整一個?”我告訴他最大的區別是佛牌能戴脖子上,古曼童只能供屋里,就像有人供奉關公似的,得有個專門的位置。我沒敢告訴他古曼童里有小嬰兒的靈魂,怕把他嚇著。

  “那玩意得多少錢啊?”宋老板問,我說古曼童比普通的佛牌貴點兒,怎么也得三四千塊錢,普通的佛牌一兩千就能請到。但要想效果好,就得請入陰料的佛牌,也得三四千。宋老板問我什么叫入陰料,我心想,這些知識估計以后每個客戶都會問到,熟能生巧,講多自然就記住了。但又怕他害怕,于是找了個婉轉的理由,告訴他入陰料的佛牌里面有泰國高僧的骨灰或者骨頭碎片,效果非常好。

  宋老板想了想:“高僧的骨頭,那不是舍利子嗎?”我連忙說差不多,又補充說有時候也不都是高僧的骨料,還有一些普通人的。把他們的骨灰放在佛牌里,讓人戴上,人要是能成功轉運,這些人也可以早日投胎,對雙方都是善舉。

  經我這么一解釋,宋老板居然沒害怕,還覺得有意思,問我建議買哪種好。我心想自己真是天才,能讓普通老百姓接受這么嚇人的東西。宋老板讓我幫他留意留意,看有沒有能幫人迅速生財運的佛牌,多少錢,最好有詳細介紹,也別太貴了,最好現在就問。我說那得給泰國打電話,他讓我去他話吧,免費打泰國長途。

  我心想這可不行,電話里要報價,被宋老板聽到底牌就不好了,就說不太方便,宋老板說:“你手機卡是本地通吧?像你這種經常要打電話到國外的商人,最好能開通個國際長途業務,三十來個國家都能優惠,東南亞那幾個國家也算在內,每分鐘也是兩塊多,跟話吧差不多少。我幫你免費開通,存五百話費就行,怎么樣?”

  放在以前,我肯定舍不得,那可是我半個月的工資呢,不過現在不同,一是手里有了點兒錢,二是既然想正兒八經地賣佛牌賺錢,就必須投資,于是爽快地答應了。

  掛斷電話,我把宋老板的號碼存進手機,前面加了個括號,內寫“客戶”二字,以方便區分和查找。晚飯后我打了會游戲,才下樓來到話吧,剛到門口,就見彩票站里擠滿了人,小小的屋幾乎沒有落腳地方。走進話吧,宋老板不在,只有兩個打電話的民工模樣的男青年。我又出來,果然看到宋老板站在打票機前,正望著墻上的大表格發呆,不時在小本子上記錄,有個瘦老頭正在用筆在表格上填數字。

  我叫了他兩聲,宋老板見是我,隨口說了句“進屋等我”,就繼續看表格。我只好回到話吧,坐在收銀臺里。有個男青年往外走,看到我坐在老板的位置,遲疑了一下,見我沒理,他就抽身往外走。我懷疑是打完電話沒給錢,就把他叫住。男青年說不好意思,忘了,問多少錢。收銀臺上有個簡易的顯示屏,分別對應每部電話的時間和金額,平時我打完電話之后,都會看一眼這個屏幕,早就看會了。收了錢,那男青年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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