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我想出院了!”
歡鬧之后,楚涵累得趴在顧朔懷里懶得動彈。
盡管陳威廉說這是模擬病毒不會致命,但是那些癥狀所帶的不適卻是真實的。
楚涵全身乏力,只是一會兒的玩鬧就汗流浹背,身子虛得叫人心疼。
每每這個時候,顧朔就恨不得扒了陳威廉的皮。
“等你退燒,我們就出院。”
楚涵不樂意了:“我沒事,我就是不想待這里!”
這個病鬼知道會燒到什么時候,何況,動不動也會燒的,退不退對她而言都無所謂了。現在,她只想找個干凈舒適的地方,不要讓她聞到這些藥味兒,不要看到醫生護士,時刻提醒自己危在旦夕。
她想要跟顧朔好好過剩下的時光,不管這個時光多長多短,只要在一起就好。
顧朔清楚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好!我們出院!”
當天,楚涵便跟著顧朔去了濱海的酒店別墅。
天宸酒店是濱海最大的五星級酒店,其特色便是濱海別墅。酒店別墅群幾乎拉了一條海岸線。
相對于漫城這樣偏內陸的地方,這里的溫度在冬天也會更溫和一些,所以即便是冬天不能潛水游泳,這里也不乏來休閑旅游的客人。
而這座占據了得天獨厚位置的酒店是云城謝家的一處產業。不,準確說應該是屬于謝宸的個人產業。
不僅外界知之甚少,連謝家本族人也很少知道。這就如當初帝爵建立時,幾乎沒人知道那是屬于顧家的一樣。
作為謝家嫡長孫女,又是天宸酒店的開創者,也是貴圈數一數二的女強人,謝宸的眼光不僅好,而且高。
從小她就誰都瞧不上,尋常的貴圈子弟在她眼里屁都不是。自打十六歲那年考入圣菲羅某人讓她屈居第二后,而且這個第二還是跟人并列分享的,這口氣讓她憋了足足十年。
而最讓她氣憤的是,這個男人輕輕松松就開闖了一個商業帝國,讓她多奮斗數年都還及不上其十一。
為此,她游學各個國家,數日前接到顧朔婚訊,她終于沒忍住回了國。她可不會承認是被這個消息炸回來的,不過恰逢過年,回來看看而已。
現在她就在酒店里,重新梳理酒店業務,完善管理制度。她也并不知道顧朔的車已經在她眼皮子底下默默住進了她精心打造的情侶別墅。
別墅近海,風特別大,但關門閉戶,坐在落地窗前品嘗美酒賞海景也是一大賞心悅事。
護送他們過來負責搬運行李的保鏢看到楚涵一臉看破紅塵,皈依自然的模樣就不忍心。而他們的BOSS,此刻卻依依不舍守候在側,怎么看都像是偶像劇里那種令所有少女都淚目的感動場景。
可是知道實情的保鏢完全是另一番心境,他們隱約從周圍BOSS身上嗅到了一股興奮的陰謀味道。
有個保鏢沒眼力見,忍不住問:“三少,您還不打算告訴她實情嗎?”
不過一個好心心疼楚涵的問題而已,卻招來顧朔一記冷眼。旁邊的兄弟離開將他拉開,“腦子不好就別說話。”轉頭又對顧朔道:“三少好生休息,我們先告退了!”
說罷拉著人走得飛快。
楚涵回頭,一臉不明所以:“他們怎么了?”
顧朔淡定作答:“估計是豬腦子吃多了,影響了智商。”
楚涵不置可否,A國還沒推行職業軍人制度,所以很多轉業的軍人混得不好的當保安,混得好的當保鏢,沒有學歷和背景的還有回家種田工地打工的。
不管你以前在軍隊多么厲害,一旦退伍,所有光輝都成為過去。
而顧家招收的保鏢多數是從顧家所管轄的軍隊里挑選出來的杰出人才。明面上是中規中矩的主從關系,但私下里他們是非常尊敬顧朔,卻是有著同甘共苦兄弟情義的。
楚涵從來不會以身份去指使他們做什么,也將他們當家人一般看待,不過,她知道顧朔與他們的世界她進不去,所以也從來不會過問他們之間的事情。
所以此刻她也只是會心一笑,這些兄弟竟然沒有罵她紅顏禍水,還待她如此親切,她已經感激不盡了。
那頭,腦子不靈光的保鏢被自家兄弟塞進了車里,準備按照顧朔給的清單去采購食物。“你拉我干嘛?我哪里腦子不好了?”
另一個兄弟笑得諱莫如深,“你還小,等你娶了老婆就明白三少的心思了。”
好吧,連女人小手都沒摸過的他,的確不懂成人世界的人情世故。
而楚涵,走進這間別墅,看到滿室玫瑰搖曳生姿,花瓣鋪成一條小徑從門廳一路延伸樓上臥室,突然懂了顧朔的意思。
這特么是不要命還想滾床單啊!
“那個…”
楚涵剛想說話,顧朔便堵了她的退路:“我已經讓醫院查過了,確定我已經被你感染,所以,剩下的日子,你得對我負全責!記住,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當時楚涵聽到這句話是非常感動的,但在被這樣那樣變著法子滾得腰酸腿疼腳抽筋之后,她怨念了。
看著吃得心滿意足的男人,她非常懷疑男人到這里來的真實目的。
難道像他們這樣兩個得了絕癥的人不應該老老實實一起坐在落地窗前,相依相偎,共度美好時光嗎?
想想那種場景都多么美好啊,就像偶像劇一般,將人生定格在這一刻上,一輩子便足矣。但結果,自打進這個門,她的衣服就沒穿好過,總是在脫與欲脫的路上徘徊著。
她就不明白了,兩個將死之人就不能來回純潔的愛情嗎?為毛要一直滾啊,顧朔那個混蛋還有將蕭澤熙那一箱子法寶都拿來輪一遍的意思。
“難道你沒感覺到全身乏力嗎?”
這是HIV的初期癥狀,沒道理她有,顧朔就區別對待了。
見小妻子一臉郁結,顧朔長嘆一聲:“醫生說我最多也就兩三天,精力就會跟不上,我不想我們之間留下遺憾。”
說罷,又去握楚涵的腰。
楚涵本能地想躲,顧朔也不逼她,只失落地看著她。
那一剎那,楚涵心便軟了,自個把自己脫光了送到野獸面前去,任他享用。
看男人吃得興致高昂,楚涵就在想,難怪人人都說在男女之事上,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不過,一想到再過兩天,顧朔自己也折騰不動了,她就忍不住心酸,這都是自己害的,便配合得越發殷勤。
謝宸在清查賬目的時候,發現這兩天了大批量的玫瑰花,而且還是來自同一個客戶名下,這簡直能趕上他們整個酒店的日用量了。
不用說,這肯定是那邊情侶別墅的訂單。
“他這是準備用玫瑰花把自個埋了嗎?這也太多了!”負責采購的經理郁悶了。
且不說這位客人要得多,特么的要都要品質極好的珍貴品種,若不是他們酒店來頭大,放在一般五星級酒店,只怕光這一點就沒辦法滿足。
好歹也是見識過炫富的,就是沒見過炫得這么高調直白的。
“滿足客戶需要是我們的天職!”謝宸教育道。
采購經理趕緊點頭稱是,“可是,他要的這些品種里,有一種昨天就已經是最后一批了,今天這個數量怕是湊不齊。”
謝宸接過單子,上面清楚羅列著路易十四、卡羅拉、戴安娜等等。似乎全球能叫得上來的名貴品種都點了一遍,而且每種數量不少。
這可是要在全世界范圍調貨的架勢啊,這種織造浪漫的方法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只是…
“這位該不會不懂花吧?”謝宸很快做出一個評價。即便都是玫瑰,每個品種每個顏色都有不同的內涵。玫瑰雖好,合適最好,但這位顯然不看這些,而是一股腦兒全給人上了。
這種行徑特別像沒見識的暴發戶。
“連續兩天,要了這么多花,他用來做什么的?”
經理一時語塞,想了想,“具體做什么不清楚,只是今天早上保潔清掃出幾大袋花瓣,地毯上全是玫瑰汁液,像是鋪了滿屋,任人翻滾任人踩。”只要一想到這些情侶可能躺在玫瑰花瓣做的事,精力就雞血沸騰。
謝宸有一種X了哈士奇的憋悶感,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難不成是兩個人在玫瑰花上打滾?還滿屋滾?
關鍵是,僅僅兩天時間,把國內能調到的路易十四全給糟蹋沒了,特么的…
“他一個不懂花的到底誰給他推薦的這些品種?”她篤定,看這位的行徑是不應該知道這些品種的。
這下客服經理郁悶了,“是、是我…”
前天那人入駐,想定玫瑰。他們好歹是五星級酒店,玫瑰花怎么能拿地攤上五塊一只的來糊弄人,肯定推薦高檔貨。
這有身份考量,當然也有業績考量。入駐客人消費越高,相關部門的獎金也就越高。本想著這些名貴一些玫瑰,一般都是一束一束的,稍微大手筆點,也就是九十九朵的送法,這種他們還是非常游刃有余的,結果,這位一上來就上千朵的定,還特么專挑最貴最難找的品種。
“現在缺的只是路易十六?”謝宸無心責罵下屬,還是解決問題要緊。
“呃,今天只缺路易十六,但如果他還堅持每天這樣折騰的話,過兩天其他的只怕也會供應不上…”
不,準確說,以得這暴殄天物的速度和規模,如果他折騰上半個月且不說金錢消耗多大,只怕這些頂級品質的市價都得飆升。
全球有錢的人可是真不少,誰不想要最好的來彰顯身份?
“那就實話實話吧,如今國內應該沒路易十四的存貨了,要也得國外調,一天時間根本不現實。”謝宸實在不想將精力浪費在這種暴發戶身上。
暴發戶之所以是暴發戶,是因為他們除了錢,什么品位都沒有,什么也不懂。或許他們的錢好賺人也好忽悠,但是真擰起來,卻是最不講理的群類。
客戶經理趕緊跟那邊溝通,結果那位非常開明大度,既然你們搞不到,他就自己想辦法。
謝宸不以為然,她都搞不到的東西,那位還能從哪里搞到,結果當天晚上,一架直升機載了上萬株路易十四過來,驚呆了整個酒店高層。
“這個人簡直瘋了!”謝宸開酒店這么多年,頭一回被這樣打臉。她就想知道,對方搞這么多玫瑰是想做什么。
其實顧朔也不做什么,就是覺得路易十四的紫色非常漂亮,這種紫色偏黑,讓楚涵穿著白紗躺在這些玫瑰中,有一種令人窒息的美,神秘又魅惑。
當然,床上要,地上也得要。
小家伙那雙玉足,可不是什么花都配得上的,而且現在她的免疫力低下,非得這種高品質沒有有害物質的花瓣他才敢往她身邊放。
若讓謝宸看到他如此暴殄天物估計能直接吐血。
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