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軒的婚禮馬上就要進行。
婚禮越是靠近,趙明軒越是緊張。
婚禮前夕,他給自己放了一天假,顧朔也特地抽出時間陪他過最后一個單身夜。
顧朔出門時,告訴楚涵這件事,楚涵只撇撇嘴沒有反對。顧朔這邊剛出門不久,她就接到陳飛云的電話,說是要跟她商量明天的事。
陳飛云說他要在趙明軒婚禮上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揭穿趙明軒竊取他們成果的事,這件事他不會拉楚涵下水,他會一個人承擔,但事前還需要跟楚涵討論一些重要問題,確保明天一舉成功。
楚涵抿了抿嘴,按按隱隱跳動的眼皮,應了一聲好。
陳飛云將她約到一個休閑會所——君悅會所。
這間會所楚涵太熟悉了,因為她的人生最大的轉折點就發生在這里。
不錯,顧逸默與傅嫻婷當著她的面宣布在一起就是這里,而這里,也是她糊里糊涂拉顧朔拼婚的地方。
時隔這么久,重新走進這家會所,楚涵竟然有一種生命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的感覺,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所有東西都已經變幻了色彩,會所還是原來那個會所,但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她。
敲開門,陳飛云熱情迎接,兩側玫瑰花立柱,拱擁著香檳玫瑰,紅毯鋪成小徑,直通向彼端手捧紅玫瑰的男人。
“你喜歡么?”陳云飛深情款款。
楚涵笑容嫣然,答:“謝謝。”
陳飛云將花雙手捧到她手上,引她入座。期間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楚涵對他此舉的反應,沒看到反感排斥便安了心。
包廂里放著輕緩的音樂,紅酒與燭光,儼然像是高級酒店的燭光晚餐。
“你不是要跟我談明天的事情么?”楚涵左右看了看,還是坐上沙發。
“不急,現在才八點,你先喝點酒暖暖,這酒我都溫過的,得盡快喝,不然會散了酒味…”
同樣八點,在三環的一套住宅里。
譚秋魚今晚有一場比賽,她準備收拾一下東西離開。邵華看著晚上出去打拳的女兒很是不放心,“哪有比賽這個時候打的?”
“別人約我打,一場十萬。輸贏都給!”這也是她這些年打出來的名聲。
不僅如此,這些比賽她還會現場直播,一則可以招攬更多的拳擊愛好者比試,二則防止有人放黑招。
別看她在這個家里年紀小,但論應對這個社會的邪惡用心,她可比邵華和譚秋彤都懂。
看邵華一臉擔憂,坐在沙發上佯裝看報紙的譚川覺得很有必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端穩父親的威嚴,高冷地看過來,“我給你一百萬,今晚留在家!”
他想說天這么冷,一個女孩子家家一個人往外面跑什么?
譚秋魚涼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轉回頭對邵華說:“媽,我先出去了,晚上不用給我留門。”說罷,走得云淡風輕,跟完全沒聽見譚川的話一樣。
譚川就被這樣猝不及防地抹了面子,臉上很有點掛不住,“你看,你教的好女兒。”
邵華神色淡漠地看著他,“我們家的事不牢譚先生操心,我女兒教成什么樣兒,也輪不到你來過問。”
說完,邵華該干嘛干嘛去了,直接當譚川是空氣。
譚川氣得要摔門走,可看到空蕩蕩的客廳,突然覺得這姿態做得再足,不也沒人看么,也挽不回啥面子,最后乖乖地重新坐回沙發,跟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看報紙。
譚秋魚在小區外攔了一輛出租車,現在正好八點,直播間應該已經有人等著了,她正準備先開直播,但當她把手機拿出來時,軟件還沒打開,便接到謝詩瑤的電話。
“你的機會來了。”
譚秋魚冷:“什么機會?”
謝詩瑤:“一個徹底讓楚涵從顧爵的世界刪除的機會!你不想把握住么?”
譚秋魚本能地警戒起來,甚至下意識地按了錄音鍵,暗自吸了一口氣,道:“說來我聽聽,看看什么機會能鏟除楚涵!”
謝詩瑤笑道:“你說,讓顧爵親自抓到楚涵跟其他男人滾床單,他會怎么想?”
譚秋魚瞇眼,這次是要上演限制級么?
“她與前男友卿卿我我,顧爵或許會容忍,誰教他是后來的那個人,但這個人不同,這個是楚涵剛認識的,最近打得熱火朝天,我得到消息,今天他們會去君悅會所茍合,顧爵今天就在這間會所喝酒,我告訴你門牌號,屆時你只要帶顧爵去當場捉奸,一切便大功告成!”
譚秋魚的氣息冷了下來,這個謝詩瑤到底跟楚涵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設計她到這種地步。
她的腦袋飛快地旋轉起來,“你說的她那個新歡該不會是陳飛云吧?”
電話那頭一驚:“你知道?”
果然是!
譚秋魚快速地在隨身便利貼上寫下君悅會所四個字遞給出租車司機。
司機很識趣,并沒有出聲打擾跟人通話的譚秋魚,而是立刻發動車子,朝目的地開去。
這里離君悅會所有相當一段距離,譚秋魚又寫了一張紙條,讓他越快越好,車費她可以加倍,然而一邊,卻口氣悠閑地對謝詩瑤說:“我碰到過他們約會,不過,我看那陳飛云并沒什么出眾的,楚涵會看上他?”
謝詩瑤不以為然,“她的男朋友你不也見過么?又哪里出眾了?”
譚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