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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三章 坐不住了

熊貓書庫    婦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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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的時候,鄭鵬飛其實是拿不準的。

  他從來沒經見過這等陣仗,得虧他之前和江一凡、關禾二人在京城混了幾年,見多了京城的官員和將官。否則,剛才面對這么多氣勢洶洶的官兵,以他做賊的本性,只怕早就落荒而逃了。

  “你這,這,”葉欣顏聽了鄭鵬飛如此不負責任的推斷,簡直要抓狂了,“那,那鄭大哥你到底給誰傳了訊息?”說具體點好不好!

  鄭鵬飛見葉欣顏真的要急眼,低聲道:“我只是分別找到安國公府、位于永安渠旁的一個院落、石將軍府上、禁衛軍張統領府上…還有幾個地方,都是不起眼的民宅。亮出信物,告訴那里管事的人:計劃提前。”

  “啊?這么多地方?”葉欣顏咋舌不已。這鄭鵬飛挺厲害啊,街上剛出現異變的半個時辰里,他就跑了這許多地方,還沒被人發現,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還有,安國公府歷代都是維護皇權統治的,不允許參與皇位爭奪。怎么著?這是被江一凡給策反了?

  她心中驚疑的同時,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光是鄭鵬飛一人,就聯絡了這許多地方,想來江一凡和瑾融應該準備妥當了,問題不大吧…

  辰時剛過,京城的城門外,一名來自京郊大營的偏將,帶著二十個士兵疾馳到城門外,被城門口的京城守衛攔截下來。

  那位偏將并不下馬,端坐在馬背上,手中亮出一枚腰牌:“京郊大營例行公事。”

  京城的守衛愣了愣,上峰只說嚴格盤查,不讓人隨意進出。可是京郊大營辦公事的人,這可怎么攔截?人家拿著腰牌呢。

  一名軍曹排眾而出,拱手道:“稟將軍,京城昨夜多處府邸被盜,城中正撒開人馬盤查,捉拿江洋大盜呢。將軍的公事,可否明日再來辦理。”

  那偏將冷哼一聲:“軍中事務豈能拖延!你自作捉拿你的盜匪,我等前去兵部辦事,和緝拿盜匪并無干系。”

  軍曹再次施禮,“將軍,城中丟了很緊要的物件,正在加緊尋找,這等事情,一旦沾上,可就說不清楚了。卑職認為,將軍還是避嫌為好。”

  那偏將四下掃視,又在滯留城門外、等待進城的百姓身上巡視一周,不再多說,冷哼一聲,招呼手下人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軍曹目送二十幾人遠去,連忙轉回身,急步往皇城守衛處走去。

  永安渠旁的一個大宅子里,臨著水塘的假山后,隨著一陣水聲響起,鉆出一個身穿緊身衣,腳蹬一雙寬大腳蹼的人,手里還提著一個已經塌下去的、輕飄飄的水囊。

  早等在那里的兩人,連忙把他拉上來,幫他除去腳蹼,換上備在一旁的靴子。三人略作收拾,往宅子里一個不起眼的院落走進去。

  正屋的門一推開,一人就迎了上來:“消息可送到了?”

  說話之人,赫然就是瑾融的首席幕僚胡敬。

  這時的安國公府,護衛比平時多了好幾倍,不知從哪里憑空冒出的五百多人全部換了軟甲,手上拿著趁手的兵器,悄無聲息的隱藏在院墻下,和靠近院墻的夾道中。

  連貴從夾道中穿出,把手中一個折成方勝的紙條遞到孫陽手中,悄聲詢問:“準備的怎樣了?”

  孫楊“嗯”了一聲,低聲應道:“都好了,只等城中有響箭發出,就能動手。連管事和喬伯只管看好家眷、保護小公子不被波及即可。”

  這一日,沿著永安渠、通濟渠擴散開的水路隱蔽處,不時有水鬼劃過。渠水流進京城的那道地底河中,一條長長的大繩貫通城內外,上面每隔幾步的距離,就掛著幾只氣囊。不時的,這些氣囊就會被正在劃水經過的水鬼摘下,用于呼吸。

  時間漸漸流逝,眼看就是巳時末了,勤政殿的喧鬧雖然被暫時壓制下來,可是,那么多大臣和武將聚在一起,時間越長變數越多。

  隨后,京城守衛報上來的消息,徹底讓太子坐不住了。那憤然而走的京郊大營偏將,回到大營上報京城戒嚴之后,不知大營守將會作何猜想。

  緝拿盜賊可以管制城門,一半天的還說得過去,時間長了卻不成,到時候,京城反而被勤王之師圍困,那才糟糕。

  “孤去看看張存海那條老狗!”太子站起身,往外走去。

  皇后早就等的心急,見太子起身而去,她也跟著站起來,“哀家也瞧瞧去。”

  太子聞言,腳步頓了一下,既沒心情攔阻,也懶得多說。瞧瞧就瞧瞧吧,一起過去,讓張存海看看目前的形勢也好。

  他已經掌控了后宮,無論皇帝還是皇帝身邊的人,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沒準兒張存海看到母后參與了此事,覺得大勢已去,會開口也說不定。

  在皇宮的地底刑房里,張存海披頭散發、身形委頓的綁在一個木樁上,滿身都是血污,身上的衣服在酷刑之下,已經無法遮蔽身體。

  皇后進門只看了一眼,就側身挪開了視線,她身邊的宮女也都慌忙看向別處。

  太子掃一眼刑房中帶倒鉤的鞭子、炭火中正在灼燒的烙鐵等刑具,再看向釘在張存海肩膀和肋骨上的幾只竹簽,不由得發出陰惻惻的笑聲。

  他抽出一塊帕子墊在手上,不顧地上的污跡,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張存海的發髻,把他的頭扯起來:“張大總管,你可曾想到會有今日?”想他之前被父皇呵斥,這條狗可是一次不落的看得過癮,現在,報應不爽了吧?

  張存海被迫抬起頭,露出面頰上兩條交錯的鞭痕,有一處鞭痕似乎被鞭子上的倒鉤刮到,還翻起一片皮肉。

  張存海被迫看向太子,可是對太子的問話卻恍若未聞,只看了一眼,就重新耷拉下眼皮。

  張存海的無視,讓太子眼中的狠厲更甚:這條老狗,都這個時候了,還如此不知死活!他以為,還有皇帝老子給他做主不成?

  可是想到兵符和歷代皇帝的私印,太子壓下情緒,耐著性子說道:“你也看到了,如今的皇宮,全在孤的掌控之下。你好好交代了兵符和私印的所在,孤自會放了你,讓你安享晚年,也會尊父皇為太上皇,讓他享盡尊榮。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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