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看到知秋一葉,輕輕叫了一聲“知秋法師”,轉身去井邊打水。
知秋一葉看著荔枝背影,心說這江浩手段還真不少,自己明明看到荔枝神魂被道符轟散,形神俱滅,這都能救活回來,眨著小眼睛心里琢磨,怎么把江浩這招法術學過來。
江浩洗漱完畢,在院中修煉金剛不壞神功,知秋一葉在旁邊等了半天,見江浩結束,立刻靠過來。
“江兄,荔枝呢?”知秋一葉搭話道。
“修煉去了,我把鬼王煉化,煉出鬼王珠,給荔枝吞吃了,她需要煉化很久。”
“你是怎么復活荔枝的?”知秋一葉問出心底好奇。
“一種秘術。”江浩道。
“江兄,嘿嘿,能教我嗎?”知秋一葉臉上露出諂媚笑容。
江浩看看這家伙,笑著道:“可以是可以,可我怕你貪多嚼不爛,你的神霄御雷術、金剛不壞神功、五雷掌練得如何了?”
知秋一葉神色一暗,像被老師拷問學業的學生,有些心虛的道:“都還在打基礎,距離小成恐怕還早。”
“我復活荔枝的法術,名為巫妖復生術,是一種異術,修煉起來非常麻煩,需要懂得兩種全新的法術,只是這種法術,估計就夠你修煉上幾年的,你真要學嗎?!”江浩道。
巫妖術是魔法,想要從靈力轉換魔法不難,可巫妖咒語是一種全新語言,知秋一葉要想學會,恐怕需要幾年時間。
知秋一葉一聽如此麻煩,頓時斷了學習的念頭,他可不是江浩這種變態妖孽,什么法術一學就會。
再說這巫妖復生術,只對養鬼有用,對他來說其實可有可無作用不大。
“那算了,我去練功。”說完跑到別的地方修煉去了。
江浩笑笑搖頭。
回到房間,荔枝端坐床榻,正襟危坐煉化鬼王珠,鬼王珠蘊含鬼王大部分修為,想要完全煉化不是一兩天功夫,江浩怕荔枝出現問題,所以叫她在外面修煉,如果真出問題自己好救援。
至于朱光,昨天吞吃了上千鬼魂,正在竹筒內修煉,完全煉化也需要不短日子,不知道完全吸收后修為會增長多少。
如今府試結束,兩個月后就是院試,江浩覺得應該早作打算,提早準備去杭州,正想到這里,大門處忽然傳來敲門聲。
江浩過去開門,見是那日在考場外見過面的考生蘭溪馮方舟,立刻笑著拱手,“馮兄,怎么找到我這里了?”
馮方舟拱拱手,“我是來通知你一聲,我們幾人約定兩日后啟程去杭州,租了一條大船,如果江兄一起,咱們可結伴去省城,到時候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江浩想了想,自己的情況有些特殊,和他們住在一起未免麻煩,“辛苦馮兄來通知,不過我在金華還有些事情,恐怕要晚一些,你們先去吧,我們到了杭州再聚。”
“也好,那馮某就告辭了。”馮方舟拱手告辭。
馮方舟離開,江浩覺得自己也應該做準備了,來到諸葛臥龍房間,此刻老頭正在埋頭寫書,江浩靠過去看看,諸葛老頭正在寫理學注解。
看了一會兒,發現諸葛老頭在舊的理學思想上,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想法,還有結合現在實際的言論,心里微驚,這諸葛老頭不會是想要弄一部新理學思想出來吧。
“看我寫的這段,你覺得如何?”
諸葛老頭早就知道江浩過來,寫完后放下筆,頭也不回的問道。
“您是想做出可以為今所用的理學思想理念嗎?”江浩道。
諸葛老頭猛地回頭看向江浩,上下看了他兩眼,“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見識,只是看了這一篇,就能看透我的想法。”
“如今世界可謂禮樂崩壞,世道澆漓,人心不古,幾位圣人傳下的思想已經崩塌的一塌糊涂,我想要做出一部新的理學思想,扭轉這種局面,讓世道重回正軌,人心再次安定。”
“新學要遵守道德,又要又符合現實,讓民眾容易接受,我知道這非常難,或許只是我自己的幻想,可我還是想寫出來。”
“已經想好了?”江浩問道。
“哪有那般容易,只是有些模糊想法,卻總也抓不準。”老頭無奈搖頭。
江浩想了想,請諸葛老頭讓開,重新攤開一張宣紙,筆沾墨汁,在宣紙上刷刷刷的寫起來。
“富強、、友善。”
江浩寫完,放下筆對諸葛老頭道,“我有二十四字真言,你看可入你新學之中否。”
看著紙上那些簡單的詞語,老頭卻陷入沉思,越想越深,讓他產生無數想法,好半天之后,諸葛老頭嘴里叫出一個“妙”字。
“真妙啊,這段真言讓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諸葛老頭欣喜若狂,抓住江浩的手道:“如果我的學問寫成,這份新學屬于你我共有。”
“這些詞,你心中恐怕已經有想法,不過先別說,我先說說我的想法,你我相互印證,或許能碰撞出更多東西,這第一富強,我理解不是國富民強,而是民富國強...。”老頭興奮道。
就這樣,諸葛老頭不停說自己的理解,等他說完后,又問江浩理解情況。
江浩說出自己想法,雙方自然有很多不同之處。
諸葛老頭對這個世界了解更透徹,而江浩經歷無數世界,視野更寬闊,對這些詞又有新的理解,自然產生碰撞。
有碰撞就有爭吵,爭吵起來,兩人的辯論就變得更加深入。
有時候一個詞,就可以說上好久,拓展出無數分支,諸葛老頭也越發覺得江浩的這些詞好有深度。
從早上聊到中午,從中午聊到晚上,晚上秉燭夜談,快到睡覺了,江浩這才想起為什么來找諸葛老頭。
“過幾天我準備去杭州院試,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江浩問道。
諸葛老頭搖搖頭,“我不去了,這幾天我們多交流交流,你去考試,我就留在這里把咱們交流的東西寫出來。”
“也好,那我雇兩個人伺候你。”江浩道。
“你看著安排。”
諸葛老頭不在乎這些,轉身去寫東西。
江浩回去睡覺,推開門,發現床上有一個曼妙身影跪在上面,正在給自己鋪床,聽到門響,荔枝轉頭看來,“公子回來了,奴家在鋪床,馬上就好。”
這姿勢,這聲音,從里到外透著誘人滋味。
江浩很懷疑她是故意擺出這個‘搖頭擺尾’的姿勢。
坐在床邊,荔枝打來熱水給他洗腳,小手輕柔的弄捏著腳趾,江浩道:“荔枝,你說咱們再買一處宅子怎么樣?”
“啊好啊!”
荔枝不明所以的應了一句,反正對她來說,公子說好就是好嘍。
“過幾天咱們去杭州考試,需要把諸葛先生安排好,我本想買下這里,后來想想既然要買,干嘛不買一處更好些的,明天陪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的宅院。”江浩道。
“好啊好啊。”荔枝忙不迭的點頭,可以陪公子逛街了。
翌日,
朱光趕車,江浩和荔枝坐在車廂里,吱吱嘎嘎的來到牙行,牙行的人見江浩坐著車來,穿衣打扮不俗,身邊又有絕色丫鬟,就知道這位是優質客戶。
江浩這一身,放在現代就是身穿名牌,開著豪車,帶著靚妞,到了售樓處自然被人高看一等,模式古往今來都沒變過。
牙子熱情招待,聽江浩說想要買一處好些的宅子,心里更加高興,這可是大買賣,他們提成不少,拿出簿子讓江浩挑選。
江浩翻看登記簿,荔枝就在旁邊觀看,像之前他們租住的小院那種,兩進院落,有房有院的,因為地處偏僻,價格大概只需要80兩左右,他現在有錢,從浦安縣令金庫里偷來幾萬兩銀子,自然想要更好的。
翻看更好院落,價格陡然上升,江浩看到一處占地一畝的三進宅院,售價580兩。
繼續往后翻看,一處占地四畝的宅子,竟然要價3200兩,那牙子說,這處宅子裝修豪華,共有39間房,位置也好,就在金華府城內。
再往下看,江浩忽然發現一處標記在金華江邊的別院,占地12畝,要價竟然只有2000兩,這很不合理啊。
“這宅子是怎么回事?”江浩指著簿子上的登記問道。
那牙子有些遲疑,看了看江浩,最后說道:“不瞞江公子,這宅子他,他有些不干凈。”
“不干凈?詳細說說。”
江浩來了興趣,這是標準的撿漏情節啊。
那牙子不敢怠慢,給江浩講起來。
“這處院子原本是鹽商馬員外的別院,夏天乘涼用的,建造的非常奢華,別說兩千兩,就算兩萬兩也下不來,可是那處宅子剛剛建好,馬家人只住了一個月,其間就怪事不斷。”
“什么怪事?”荔枝也升起好奇心。
“馬員外在別院住了幾天,多次無緣無故摔倒,甚至被人推下荷花湖,可周圍卻不見人影。
做好的飯菜全部丟失,杯盤狼藉一片,一看就是被人吃掉,可卻沒人發現有人或是動物進來。
馬員外在涼亭納涼時,看到水池里養的魚兒無緣無故聚在一起,排出一個“滾”字,馬家很多人都看到了。
之后馬員外做過幾個噩夢,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出現,說馬家宅子占了他的地方,現在宅院歸他了,讓馬家人趕緊滾蛋。”
“馬員外哪里還頂得住,立刻帶著一家人跑了,可又有些不死心,畢竟花了幾萬兩銀子,就找來法師降妖除魔,可那些法師進去宅院后,時間不長出來,只是對馬員外搖搖頭,也不說見到什么,就徑直離開了。”
“一連好幾個法師都是如此,其他人就也不敢去了,馬員外徹底死心,宅子就此荒廢下來,一晃已經有半年之久,馬員外沒辦法,就掛在牙行出售,一處鬼宅自然不可能高價,就以十分之一價格出售。”
荔枝撇著嘴說道,“鬧的如此兇還賣,這不是害人嗎!”
牙子尷尬笑笑,“這件事情金華府盡人皆知,我們也知道沒人會買,而且也不打算騙人買去,有人問自然說明,死馬當活馬醫的事情。”
江浩卻想到別的地方,問道:“你說那鬼白天也鬧?”
“主要是白天,晚上怪事到很少出現。”牙子道。
江浩看了荔枝一眼,心里覺得那鬧事的很可能不是鬼,鬼的作息時間一般在晚上,哪怕到了鬼王級別,不怕烈陽灼燒,也不愿意大白天出來。
“帶我去看看那處宅子。”江浩道。
牙子一驚,“江公子,您不會是想要買那處宅子吧?很危險的,三思啊。”
“不妨事的,只是好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