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撅起嘴巴,一轉(身shēn):“大姐姐,你家里有電話吧,能不能讓我給(奶奶)(奶奶)打個電話?”
顧承家對這個聰明伶俐的五六歲小孩子很喜歡,就搶先問道:“阿申,你爺爺、(奶奶)(奶奶)是誰?告訴叔叔,叔叔就借家里的電話給你。”
小男孩眨眨大眼睛,小(胸胸)脯(挺tǐng)得高高的:“我(奶奶)(奶奶)姓董,畫兒畫得很好。我爺爺姓梁,是教授,學校里所有的大學生都要聽他講課,還要考試及格才能畢業!”
客廳里的人都被他的小模樣逗得笑呵呵的,當然除了張朋:“阿申,你不是周末才來(奶奶)(奶奶)家嗎,今天也不是周末啊?”
小男孩晃晃小腦袋:“今天(奶奶)(奶奶)給爸爸打的電話,說林(奶奶)(奶奶)來了,要見我們一家人,所以才來的。”
張朋又問道:“你哥也來了?”
小男孩點點頭:“來了呀,我們全家都來了。”
張朋皺著眉頭:“那你哥怎么沒有看著你?”
小男孩笑瞇了眼睛:“我哥哥在陪林家的小姐姐,我就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我,才溜出來的。”
顧承家牽住他的小手:“跟著顧叔叔去給你爺爺、(奶奶)(奶奶)打電話。”
小男孩很聽話地跟著進了主臥室,還沒到一分鐘,就跑出來了:“大姐姐,我告訴(奶奶)(奶奶)我在這里,(奶奶)(奶奶)很高興,說過一會來接我。”
顧依依無奈地聳了下肩,顧佑北說道:“依依,一會兒我送他回梁教授家。”
顧依依立時夸道:“三堂哥真好,這么善解人意,好男人也!”
然后,朝小男孩找找手:“阿申,過姐姐這兒來。”
等到小男孩跑到她面前,顧依依把小男孩抱到沙發上坐著,還從茶幾上的果盤里捏起一顆糖放在他的小手里:“阿申,你媽媽姓什么呀?”
小男孩一邊包著糖紙,一邊說道:“謝謝,大姐姐!我媽媽姓刁。”
莊彩畫這次反應得極快,睜大了眼睛看向張朋:“他剛才說他爸姓薛!”
張朋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就知道要“出事”。從小外甥一出現,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此時,房門再次被敲響。
小男孩有些不高興:“(奶奶)(奶奶)不是說過一會兒才來接我嗎,怎么這么快就來了。我和大姐姐還沒有說夠話呢!”
顧依依也以為是董(奶奶)(奶奶),卻沒想到探出精神力“看”到的是一名中年軍官和一名中年女子并肩站在房門外。
這兩個人她都認識,就是那次夜探薛家時,看到的薛副師長和他媳婦。
顧佑北站起(身shēn)去開了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陌生人,并沒有立刻讓他們進來,而是問道:“請問兩位找誰?”
穿著軍裝的中年男子應道:“我姓薛,剛才和顧承家同志通過電話,他知道我要來。”
薛副師長的聲音雖然有些低沉,但洪亮,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客廳之中。
顧承家聽到之后,自然要迎出來。他就是在京城也從不端著架子,即使不能與人交好,也不會輕易與人交惡。
“薛副師長,你不愧是軍人,這速度!來,你們二位快請進。”
顧佑北聽到他爸的聲音從(身shēn)后傳來,連忙讓出位子,顧承家和薛副師長還握了握手,表示歡迎。
薛副師長很高興,還斜了旁邊的媳婦一眼。然后與顧承家一左一右進了客廳,他媳婦緊隨其后。
顧依依和莊墨象已經從臥室里搬出兩把椅子,放在客廳里,不然還真沒有這兩個人的座位了。
顧承家把薛副師長和他媳婦讓到沙發上坐下。
莊彩畫把吃完的碗筷洗干凈,和顧佑北仍舊坐在吃小籠時的椅子上。莊墨象和顧依依則坐到了新添的兩把椅子上。
張朋站起(身shēn),很高興地說道:“爹,您和娘來了呀。”心里很是為他們的到來感到慶幸,要不然剛剛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shēn)上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薛副師長笑看著他:“你小子,這活也不錯啊,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
張朋有些不好意思:“爹,我才進了屋。一開始,小北以為我是壞人,沒給我開門,呵呵。”
薛副師長倒是一個(挺tǐng)有擔當的人:“不怪你,是我想的不周到。”
“我應該先跟顧承家同志打聲招呼的。哦,我來時才聽說,陸軍那面派出人手去…”
他媳婦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薛副師長閉上嘴,后知后覺地想到了自己剛才要說的話不太能讓人接受。
他媳婦笑道:“老薛說是要來你這里,我就厚著臉皮跟來了。”
“我這人特喜歡這樣學習氛圍濃的環境,也喜歡聽有文化的人講話…”
客(套tào)話說完了,他媳婦看了他一眼。可能是來之前兩人約好的暗號,也有可能是夫妻二人多年來形成的默契,薛副師長正了正臉色,開始講述起自己辦的這件錯事。
他一點都沒有把自己做過的事(情qíng)進行美化或者淡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qíng)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薛副師長的這一舉動,讓已經事先知道了大體(情qíng)況的顧依依、莊墨象和顧承家頓生好感。
最后,他一指張朋:“這是我干兒子,我就想著讓他過來保護顧佑北。”
“我雖然讓小朋過來,但心里卻覺得刁滬生應該不會做出這么大膽的事(情qíng)。可是,萬沒想到居然他就敢做了!”
“所以,我現在非常內疚,要不是我跟他透露了你家孩子的事(情qíng),說不定就不會出這事了,哎!”
顧承家看著薛副師長臉上并非作偽的懺悔,同樣以實話回復:“其實薛副師長真的不用把這件事(情qíng)的責任全部攬在(身shēn)上!”
“即使沒有你和刁滬生之間的問題,那些人也會找盡機會的…”
薛副師長虎目一瞪:“還有別人!怪不得嘛,我就說刁滬生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qíng)來。”
“不過,此事還是因為我所起,我有大部分責任的。”
“要不我再派幾個人過來保護你們,對方人多嗎?這樣很危險的…還是我帶人去把他們一窩端了,這才能根本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