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洛千帆的時間不多了,一周的時間,他必須盡快做出決定。
無論是什么樣的選擇,對洛千帆來說,都是非常不利的。或許,這只是危險的開始而已…
夜晚,柳擎坐在自己家的客廳里,喝著咖啡。別墅很大,裝修的非常豪華,甚至比夏家公館還要高調。
他的妻子坐在一旁,輕輕給他捶著背。雖然柳擎已經很大年紀了,但是膝下卻無兒無女。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而已,在背地里,他還有幾個情婦。有錢人總是不老實的,柳擎也不例外。
即使家中有了這么溫柔的妻子,也想嘗嘗外面女人的味道。
“叮咚。”門鈴響了。柳擎拍了拍妻子的后背,道:“王依,開門去。”
王依,緩緩起身,走去開門。在家里,這個女人對柳擎百依百順,相當賢惠。
“咔嚓。”開門后,王依看到西裝革履的楚風天站在門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你是?”王依輕聲問道。她只是一個家庭主婦,只負責在家做家務,并不了解柳擎的人際圈子,所以并不認識楚風天。
“我是來找柳總的。”楚風天也沒有過多的介紹自己,直接說道:“我找他有點事相談。”
王依聞言,點了點頭,讓開路輕聲道:“請進吧!”
楚風天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大步走進別墅里。哪怕是像他這種闊少爺,在進入別墅的時候也愣住了。
這是別墅嗎?這是仙境吧?
楚風天被里面奢華的裝修震懾住了,他知道柳擎有錢,夏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怎么可能沒錢?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柳擎的生活居然這么奢侈。
“楚少。”柳擎看著走進來的楚風天,笑著問道:“你怎么來了?”
“有事兒找你。”楚風天淡淡地回應道。
“快來坐。”說著,柳擎對楚風天招了招手。后者緩緩走到沙發上,和柳擎面對面地坐著。
王依見狀,急忙走上前,看著楚風天問道:“茶還是咖啡。”
“咖啡吧!”楚風天微微一笑,輕聲道:“咖啡提神,有助于我們思考問題。”
王依聞言,急忙跑去給楚風天沖了一杯咖啡。
看著她那曼妙的身軀,楚風天笑了笑,對柳擎說道:“柳總的妻子真漂亮啊!您真是好福氣啊!”
柳擎聞言,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家有賢妻,對丈夫百依百順,他怎么可能不得意?
很快,王依便給楚風天端上一杯咖啡。后者品嘗著美味的咖啡,忍不住嘖嘖驚嘆:“美人配咖啡,柳擎的生活水平好高啊!”
柳擎擺了擺手,氣定神閑地說道:“一般,我對生活質量的要求比較高。”
聽到這種話,楚風天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有種想給柳擎一巴掌的感覺。
暗自思忖: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臉皮真是比城墻還厚。
雖然心中這么想,但是楚風天的臉上依舊露出了笑容。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相信你不是來到這里喝咖啡的吧?”柳擎淡然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語氣平緩起來。
“痛快。”楚風天把咖啡放在桌子上,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不廢話。”
柳擎笑而不語,對著身邊的王依使了個眼色。
王依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起身說道:“我先上樓了,你們聊。”
柳擎不希望自己的妻子知道太多事情,對于王依而言,知道的太多,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你的計劃怎么樣了?”目送王依上樓后,楚風天終于聊起了正題。
“只有五成把握。”柳擎聽到楚風天說起這件事,眉宇間縈繞著一股憂愁之色。臉上的笑容微斂,搖了搖頭,道:“這個夏宛白,比我想的還要難控制。”
本以為夏山河死了,夏家就不足為懼了,沒想到這個尼姑的手段,比夏山河還要狠。
“正常,當初的夏宛白,算是燕京最有名的人物之一。無論是計謀還是頭腦,都非常恐怖。”楚風天給出了評價:“可惜那個時候我還太小,一直在西南,沒機會目睹她當年的風采。”
柳擎清了清嗓子,有些敬佩地說道:“說真的,我從未如此怕過一個女人,她算第一個。”
雖然柳擎的工作時間要比夏宛白長,但是想要架空夏宛白,需要費點力氣。
“你怕她?”楚風天有些意外地問道。
“你不怕?”柳擎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了一句。
楚風天笑了笑,從心底說出一個字:“怕。”
廢話,以夏宛白那恐怖的人際關系,跺跺腳整個四九城都得震一震。楚風天和柳擎這兩個人,在她的眼里只不過是臭魚爛蝦而已。
“這不就得了。”柳擎聞言,翻了個白眼。
“你在集團里呆那么長時間,員工應該都站在你這邊吧?”楚風天摸了摸下巴,緩緩開口:“想對付一個夏宛白還不容易?”
聽到楚風天天真的話語,柳擎感覺他有點白癡,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雖然她剛來到集團,但是她繼承夏山河的股份,理所應當的成了董事長,手掌大權。”柳擎倚在沙發上,解釋著:“整個集團的人,都得看她的臉色辦事。”
“我只是第二股東,論股權不如夏宛白,論背景就更不如她了。”說到這里,柳擎略感心酸:“想壓下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得知柳擎的難處,楚風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對這方面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出主意。
當然,柳擎也沒指望楚風天能幫他,只是單純的訴苦而已。
“你不是在收購股權嗎?應該可以逆轉局勢吧?”楚風天繼續問道。
柳擎搖了搖頭,分析道:“夏宛白掌握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就算我把其他小股東的股權都收購了,也不能怎么樣。”
沒辦法,夏家就是有狂妄的資本,手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完全可以把其他股東壓住。
“在夏宛白來到集團之前,我在各個部門里安插了人手,為的就是提拔他們成為高層,為我效力。”柳擎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猜最后怎么樣。”
楚風天聞言,大膽猜測道:“夏氏集團的高層,都是你的人。”
“錯!”柳擎似乎早就知道楚風天要猜錯了,哭笑不得地說道:“她直接來了一次大洗牌,把很多高層都給開除了。”
聽到這番話,楚風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夏宛白會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
一個集團的高層,是極為寶貴的人才,夏宛白開除了那么多人,肯定會影響到企業的管理機構。
哪怕是楚風天這種不懂商業的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瘋狂吧?”柳擎笑了笑,繼續說道:“現在集團的上上下下都害怕她,人人自危。都害怕丟了飯碗。”
楚風天抿了抿嘴,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并且,這個女人已經開始威脅我了。”柳擎平靜地說了一句。
“嗯?”楚風天頓時來了興趣,口吻越來越凝重:“何出此言?”
“我的人跟我說,嚴秘書正在調查公司的財務狀況。同時,也在調查企業的高層人員,有沒有違反紀律的情況。”柳擎淡淡地回應道。
“比如呢?”楚風天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繼續發問。
“挪用公款,危害企業。”柳擎從容不迫地說道:“重點調查對象,是我。”
柳擎的意思很明顯,他已經被夏宛白盯上了。這是挑釁,也是一個警告。
夏宛白想表達的東西也很簡單,別耍小動作,夏家隨時都可能干掉你!
楚風天的臉色微變,淡淡地說道:“你有麻煩了。”
柳擎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些年我在集團拿了不少錢,多少我已經記不清了。查起來的話,我的底子可不干凈。”
“一個小小的秘書,敢查這些高層的事情,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楚風天一邊說著,一邊喝了杯子里微涼的咖啡。
“別小看這個秘書。”柳擎搖了搖頭,發出渾厚的嗓音:“她的權利很大!”
嚴知畫是夏家的秘書,之前輔佐夏老爺子,現在輔佐夏宛白。可以說是盡職盡責,能力方面更別提了。
之前老爺子念及舊情,對柳擎做的那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嚴知畫的權利就受到了限制。
可是這次夏宛白強勢回歸,剛一上任就開掉一批高層領導,可以說是霸氣十足。
既樹立了威信,又讓嚴知畫的權利有所提高。
以前在柳擎的阻攔下,嚴知畫能查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夏宛白撐腰,誰還敢得罪嚴知畫?
“你放棄奪權了?”說完,楚風天似笑非笑地看著柳擎。
“我不是一個喜歡放棄的人。”柳擎搖了搖頭,否定了楚風天的意思。
“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就沒有退路了。”楚風天似乎在有意提醒著柳擎。
“退路?”柳擎伸了個懶腰,眼中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我早就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