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葉兒的東西,誰都不要肖想。有本事拿,我倒要看看誰有本事享用!”蘇謹言眼睛微瞇,眼里有幾分殺意。
許氏渾身一凜,看著這孩子眼里的光,似乎又想起了當年不足八歲的蘇謹言,一臉的陰沉,滿臉的冷意站在院子里看著新進門的顧氏。似乎,是因為他想要謀殺繼母才被侯爺送去國師府借住的吧?
許氏有些惶惶然。腳下沒止住,條件反射般的后退了一步。
蘇謹言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許氏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招惹上了這個煞星?
難不成是看他與莫青葉成婚后,并不是外界謠傳的那般殘暴嗜殺才以為他好欺負?許氏腦子都大了,她覺得自己可能走錯了一步棋。最不該動的,興許就是這兩人。
如今,所有人都離不開侯府,但他們不屑一顧,反而是侯府有求于他們。
“謹言,說什么呢。娘也是擔心你們年輕,在外面被人給哄騙了。當年大嫂,大嫂歷來是個好性子,府里不少人都是喜愛她的,大家自然也不愿見你走了彎路。莫要與祖母氣惱,免得,免得傷了和氣。”許氏一句話分了好幾次說,每次在蘇謹言那冷意十足的目光下便渾身打怵。
“那依你看該如何?”蘇謹言看著她問道。
呃。。許氏心口一堵。
屋里眾人眼神都灼灼的看著她,說啊說啊,你把那話說出來啊!府里的姑娘眼里來了些勁兒。
連老夫人都多看了她一眼。只有陳氏,一臉淡定的站在老夫人身后。不勸也不偏幫,只當看笑話。
許氏額角都要開始冒汗了,心里第一次痛恨自己這差事。不說吧又得罪了老太太和府里的姑娘們。說吧,這蘇二爺只怕以后便要防著她了。以后侯府可是世子繼承啊!!許氏只覺自己夾在中間后悔不跌。
莫青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位置上,中間還喚小西去添置了茶水和點心進來。頗有幾分看戲的姿態。
“這,二嬸是二房的,若是管到了你們大房。大嫂該生氣了吧。”許氏臉色諂笑。
第一次覺得沒顧氏這屋里還真是不習慣啊。
“二嬸什么時候怕她了,如今是二房掌家,你這說句話難不成還怕她了?”莫青葉笑瞇瞇的點了把火。
許氏眉頭皺的更深。都快壓死蚊子了。
突地,眼珠子一轉。便虛扶了一把額頭。身子微微晃了晃。她身后的大丫鬟也上道,“夫人您怎么了?前幾日姑娘進門便忙的身子不適,讓您好好歇著偏不讓,如今可是累病了吧。”丫鬟一臉的痛心。
“娘怎么了?”蘇慧妍站起身來,也扶住許氏。
許氏直接便順勢一倒。恰好倒在女兒和大丫鬟身上,“夫人暈倒了。夫人暈倒了。快去請大夫!”丫鬟急的張皇失措,說著便要把許氏抱出去。
眾人眼見著這許氏這一出,都微微撇了撇嘴。幾個姑娘更是眼里有些譏諷的笑意。
“且慢!”莫青葉清脆的嗓音把那丫鬟喚住。
丫鬟身子瞬間一僵,嘴角抽了抽。腳下有些踉蹌,“少夫人,二夫人身子不適,還望奴婢待她出去看大夫,您若是有何不滿,不如讓夫人好些時候了再來。咱們夫人既然敢辦下您的親事。便不怕人說。”
莫青葉多看了她一眼,許氏這丫鬟還算是機靈。竟是知道那許氏給她忙活了親事來說事。同時也點出了莫青葉初為人婦便打壓長輩的惡名。
“你這丫頭好不知禮,我們少夫人乃是國師欽點的祭祀之人。即便是圣上也下旨認同過的,祭司本就受上至天地,下至平民所供奉。曾經大國師便為圣上治療過身子,如今二夫人這等小事,只要少夫人看下不就好了。”小西看著那丫鬟,頗有幾分你傻了的模樣。
“不,不用了吧。圣上身子金貴便罷了。若是二夫人知曉自己一介平民竟是也浪費了少夫人的精力。到時候該責罰奴婢了。”丫鬟也伶俐,很快便回嘴道。
被她抱在懷里的二夫人心里暗暗點了點頭。沒白費她這么多心思培養這個丫頭,這丫頭她以后是要給自己兒子做通房的。就是要伶俐懂事的。
“你都說了是長輩,既是長輩又拘什么禮。再者說,咱們少夫人要做的。還沒什么人敢阻攔呢。”小西微微點了點頭,便見一陣勁風而過,那二夫人直接從丫鬟手中脫落,哐當一聲,便落在地上。
莫青葉信步上前,“二嬸這是多年憂思成疾。想必有些時日了。葉兒最是拿手這般癥狀,只不過要受些累罷了。”
“不礙事,不礙事。大嫂你救救娘吧,慧妍多謝了。”蘇慧妍急的小臉煞白。眼中有些驚慌失措。
一屋子人齊齊的翻了個白眼。這般精明的二夫人,怎么生了個如此憨厚蠢笨的有些可笑的嫡長女呢。
難不成這精明都讓二夫人一人得了?
就連躺在地上的二夫人都恨不能氣暈過去。
莫青葉也正兒八經的扶起了蘇慧妍,“慧妍妹妹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說完便上前輕輕抓住了許氏纖細的手腕。幾乎能感覺到她略有幾分驚慌的心跳聲。
那丫鬟都快急的跳腳了,“不能啊,不能啊。二夫人是被太醫院大夫看習慣了的,若是換了人,只怕不好啊。”
“放肆!少夫人豈容你質疑!”小西橫眉冷眼怒道。
小北吶吶的看著她,“大國師以前說,質疑祭司大人是要被火燒死以慰神明的。”說的那叫一個正經。
小西緊緊的抿著唇,差點就笑出聲了。
這死丫頭,是把前幾日偷看的畫本子和國師大人搞混了吧。。。。
許氏此時躺在冰涼的地上心口都在涼,總覺得莫青葉那淡淡的眼神似乎看出什么了。只感覺一雙滑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握緊了她的腕骨,然后便覺得一陣暖意直沖入全身。然后......
越來越暖,越來越暖,越來越暖!漸漸地,許氏臉都開始紅了。腦海里猛然間想起方才說的那句被火燒死,許氏突地打了個寒顫。只片刻便渾身通紅,臉上滿是汗意。好燙!!“啊!!!好燙!”
許氏仿佛一只煮熟的大龍蝦一般,一聲凄厲的尖叫刺得眾人耳朵生疼。
只見方才還躺在地上如死尸一般的二夫人,此時跟見鬼了似的蹦起來。滿臉的驚恐,瞬間便朝后一滾,直離著那軟糯團子好幾步遠才稍稍安定下來。只不過眼里的痛楚恐懼怎么也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