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你,你要干什么?我爹不會放過你的。”夏泰寧年方二十五,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對他來說,蘇黛只是多了中柔中帶剛的氣勢,長相卻并不如別的侍妾漂亮。但蘇黛是唯一一個對他不屑一顧絲毫都看不起的人,在他眼里,如今鎮國公不過是個空殼子。加上蘇謹言又是這一代的佼佼者。幾乎是每個世家子弟的標桿。
像他各種一事無成的官家子弟,只怕最是痛恨這種別人家的孩子。
想著蘇黛是他唯一的妹妹,只是想象著蘇謹言的模樣他便覺得蠢蠢欲動。
大不了收拾不了殘局時把蘇黛娶回來放著便是了。女人嘛,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玩物而已。
甚至此事他并未放在心上,即使外界傳言蘇謹言戰場上再厲害,卻也因為蘇謹言常年不在京城,他心中到底是不信的。甚至萬分嫉妒別人談起蘇將軍時那滿臉崇拜敬畏的目光。
可此時,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能娶回這般剽悍兇殘的女人,蘇謹言又怎么可能會弱?也不知是不是他錯覺,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周身的殺意。
莫青葉仿佛貓逗老鼠似的一步步逼近夏泰寧,不只是煎熬著夏泰寧的身心,也煎熬著定國候府眾人的身心。
莫青葉隨手掰了塊石獅子身上的石塊兒,玩耍似的三兩下直接掰成了細碎的小石子。只是站那兒片刻,地上便堆滿了一地的石灰。
眾人見著那軟糯團子把那堅硬無比的石塊仿佛掰面粉似的,齊刷刷變了臉色。偷偷吞了口口水,只覺心肝脾都疼了。
“來吧,既然定國候教不好孩子,我便教教你什么叫禍從口出!”眼神微閃,手上抓著一把掰成細碎的生石灰。即使正午的天兒難得的出了個太陽,眾人卻感覺到了絲絲陰冷。
“你。。你想做什么?不要不要,我錯了。我錯了。。”夏泰寧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一般。不斷的拖著傷腿后退,軟乎乎沒一絲力氣的傷腿此時也顯得不足為懼了。卻怎么也抵不過心里不由冒出來的那絲寒意。
莫青葉冷冷的看著他,眼里沒半分心軟。蘇黛這般求你時你可心軟過!你可放過她!
輕輕地蹲下身子,把那不斷后退的那條斷腿死死地拖住。嘴角竟是帶了一抹殘忍的笑。
“啊!!!啊啊!!!”夏泰寧眼珠子死死地瞪著。莫青葉那看著粉嫩的小手卻如石頭一般死死地抓著他。看著那抹笑,仿佛見到了地獄的修羅,掙脫不得。
莫青葉小手一甩,直接把夏泰寧從后整個人拖了起來。腦袋恰恰在莫青葉身前,小手緊緊的捏著夏泰寧的嘴。幾乎箍得他臉上變了形。嘴唇大張著,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恐。
騰出一只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生石灰連帶著那些碎石子,直接一把把塞進了夏泰寧的嘴里。夏泰寧長大了嘴唇,眼中滿是懼意,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你敢!”老太太剛在眾人的攙扶下爬了起來,便見得這讓她心膽俱裂的一幕。這將是她一生的噩夢。
只見她嫡出的大孫子,被那莫青葉死死地困住,一把把的喂了不知多少石灰。老太太整個人面如土色,整個人抖得如篩糠一般。面色灰白,腿下一軟便暈死了過去。
莫青葉以靈氣引導著石灰進入他體內。慢慢沉入五臟六腑,卻又短時間讓人查探不出來。只是經過夏泰寧喉管時,直接便煉化了石灰沁入薄弱的喉嚨,夏泰寧面色一青,眼中青筋都冒了起來。
莫青葉放開他,只見夏泰寧滿臉痛苦的捂著喉嚨,死死地干咳著,卻吐不出任何東西。渾身痛的抖,被石灰在喉嚨里燒著,又疼又癢。仿佛萬根銀針扎入夏泰寧喉嚨中,生不如死。
夏泰寧蜷縮著身子,死死地捂著喉嚨,眼中血紅一片。喉嚨的燒疼幾乎讓他喪失了理智。
“畜生住手!!”一聲驚天震怒直接由遠及近的沖了過來。
噠噠的馬蹄聲直接停在了定國候府大門前。
那渾厚的吼聲幾乎震破眾人耳膜。
一個國字臉中年男人直接跳下馬,急匆匆的便擠進了人群。臉上驚怒不定。
“啊,是定國候回來了。”人群中輕呼一聲。
眾人一聽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甚至都滿眼同情的看著他。既是可惜他兒子不爭氣,竟是敢招惹將軍府的人。也是可惜他兒子悲慘的命運。
不過更多的卻是眾人心中那難掩的痛快。全京城誰不知道定國候世子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每年就因他自縊的便是不下好幾個。卻因定國候的勢力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
即便是莫青葉手段真殘忍了一些。但卻并無一人譴責。頂多是一時看不過這般殘忍的行徑斥責幾句,卻無一人有阻止的意思。
且說那定國候,今兒本來是休沐日,正與幾個至交好友聽著小曲兒喝著小酒。而且位置還是在渡河河州上,那精通詩詞書畫的女子軟香溫玉在懷,早已是樂不思蜀。連自己那逆子惹出的禍事兒都直接拋在了一邊。
前幾日他兒子剛調戲了良家姑娘,那姑娘不堪受辱自縊了。若不是以自己的權勢壓了下去,只怕又得被圣上責罰了。
定國候悠悠的嘆了口氣,偏生府上就那么一個嫡子,讓他惱怒之余也有些難堪。二三房嫡子庶子好幾個,自己卻那么一個兒子,還不是個好的。更讓人著急的是,兒子那般年紀竟是連一個子嗣都沒有。這也是定國候一直放縱他的原因。
不過定國候抱著姑娘這般一憂思,卻是讓府中的下人好一通尋找。這才錯過了最佳的救子時期。
帶他擠進人群,看見自家那不成器的兒子蜷縮在一團死死地捂著喉嚨顫抖時,定國候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立在當場直接嚇蒙了過去。
他一直以為是逆子又闖了什么禍讓他去救急,他也壓根沒把小廝所說有人來定國候府門前鬧事放在心上。甚至一度以為那是逆子找出來的理由,每次那逆子犯了人命官司的時候便是找著各種理由哄他回來去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