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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0章 生死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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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長風在此時晉升準圣,叫諸尊沒有一點點防備,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想到她會在新天庭籌備期間內跨入這個道境。

  三千準圣共推新天庭,九天征伐,神道應劫,連帶目的之一,便是在推出天帝的同時,削減能夠掌控世界之力的天域之主。

  以準圣之軀,驅使一天域的世界之力已是極限。

  因此在他們的預想中,大概率的結果就是神都和揚湯中,一人得天帝之位,一人為輔,除了變天蒼天的世界之力掌握在二帝手中外,其余七大天域本質上仍屬于萬界生靈,若再幸運點,二帝兩敗俱傷,天帝另選,九天域全部從神道手中解脫。

  現在倒好,第三個天域之主要誕生了,直接損害的就是隱居在朱天中的上尊的利益。

  往小了說,諸準圣雖不理世俗,卻也要修煉資源,要的還是那些稀世資源,如果朱天世界之力盡歸她所有,他們不就成了外人?

  以后謀什么寶物,是不是還得看太一眼色?

  往大了說,不外乎“束縛”二字,他們興起要傳道該如何?想換個洞天福地住住該如何?若要為證自己的道做出一些影響整個環境格局的事該如何?

  過得逍遙的人,誰愿意頭頂多座山。

  只是這隱謀不足為人道,這會兒也不能以此為由發難。

  一位本相猶如圓盤的上尊緩下語氣,道,“先恭賀道友大道有成,不過道境不同,眼界也不同,考慮的事就更不同了,道友初登此位,有些事恐怕不知,能否與我等聚聚聊聊。”

  湛長風這一舉動,比捅了馬蜂窩還可怕,一下就引來了三十二尊不出世的準圣,這還不是朱天中隱藏的所有準圣,可她不打算退讓,“這是孤的榮幸,眾尊且看此地,星辰為伴,風景獨好,不如就地坐而論道。”

  眾尊看她不肯跟他們走,懷上了幾分怒色,當即就要跟她好好論論。

  起先,他們的言語還算晦澀,話意不外乎勸她保持現狀,放棄抬升天朝的打算,但見湛長風油鹽不進,便逐漸露骨了。

  那本相如圓盤的延篤上尊在眾準圣中有些威望,此刻,也是他率先開口威脅道,“帝長生,太一聚集眾法脈,變相實現信仰歸一,著實是好打算,但你要知曉,這些朱天法脈,追本溯源,有不少出自我等之手,我們能因為不管俗世,對它們放任自流,也可以重新顯跡,叫它們脫離太一神系!”

  還有那一冊書似的盛學上尊出來唱紅臉,“道友聽我一句勸,莫被一時沖動弄昏了頭,九天需要天帝,需要新天庭之主,卻不需要第三位掌控世界之力的天域之主,這一點,所有準圣都是心照不宣的,我們出來提醒你,也是為你好,如今你已統治朱天,犯不著動朱天的世界之力,引眾怨。”

  這一變故,斂微和龍尊也沒想到。新天庭準備籌建時,他們一個還沒成為準圣,一個是窩在龍窟里的懶龍,哪知曉,眾準圣推新天庭一事中,還有這么多“心照不宣”。

  然這是湛長風該應付的場面,他們不好貿然出聲,唯有凝神戒備。

  “孤不抬升,諸尊來替孤御敵?”湛長風聲音冷冽,狹長的鳳眸暗藏神光,“何況孤未必是第三個天域之主。”

  這什么意思?

  延篤上尊等人想到了還在相斗的神都和揚湯,嗬,他們中要是一人敗北,天朝解體,她確實不是第三了,而是第二!

  可這關朱天準圣什么事,他們總不能為了避讓她,搬去其他天域。

  延篤上尊耍無賴似地道,“你不用避重就輕,本尊話就放這兒了,你想在朱天抬升天朝,先過我們這關,反正你敢抬,我們就敢破!”

  “道友何必如此抵觸,卷入這天朝斗爭,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孤在此,可以向你們承諾,天朝不會干涉你們的意志,這朱天依舊任由你們來去,且只要你們愿意,可進入帝庭修行,須知匯聚一方天域之力,開辟出來的帝庭,乃不二寶地,勝過大界數倍。”

  湛長風言辭不激烈,竟像錘子一般砸在他們心頭,“準圣修行,更需要貼近天道之地,這世上,有哪處地方的道,比帝庭清晰。”

  “你所言是令人心動,神都和揚湯也曾作出過相似的承諾,可是!”盛學上尊反駁道,“入這帝庭修行,便和你們扯上了關系,與我等的避世意愿相違背。”

  他如此一說,有點心動的上尊立馬又沉寂了下來,默然旁觀這一場爭辯。

  延篤上尊更是不客氣地說道,“未來新天庭若請我們當值,我們也許會考慮一下,你這方就算了。”

  湛長風也不和他們扯了,“諸尊反對孤抬升天朝,無非是怕自身受限,可孤要是給朱天最大限度的自由呢。”

  盛學上尊:“道友此話何意?”

  “這次如能成功抬升天朝,太一七殿三府、各路駐軍全面撤出朱天星界,諸大法脈也不再強制和太一神系綁定。”

  她語氣漸厲,“直白來說,朱天星界生靈,包括爾等,完全自由,太一不再主動傳道,不再獲取蒼生身上的信仰,不再理會星界中發生的紛爭,開始從世人眼中隱跡,帝庭與世間,涇渭分明!

  但,孤從來遵天道,順天道,今日這帝位,也不是蒼生給的,而是天道給的,維序天道秩序,是孤的原則,孤若為天域之主,非天道秩序被破壞,太一不出!”

  “諸尊可還有異議?”她淡覷向他們,帝威和天道之力交融,“孤退讓如斯,爾等若仍不滿足,便是阻我道。”

  話語間,虛空震動,無數隕石紛紛飛來,那動蕩之感,叫諸尊心驚,順著隕石的來處去向四顧,卻見它們于虛空壘成石碑,鎮向八方。

  每一碑上皆有一字,合起來便是“生死有命,榮辱自取”。

  這一字字法則為鑄,因果糾纏,是誓約,也是牢籠。

  她的最后一句話也落了下來,“生死擂臺這便擺下,諸尊是想單挑,還是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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