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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預演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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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跟著隊伍的小修士們,看見盧一山去追逃跑的幾人,頓時躊躇不前,慌張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僅有七八人動搖了一瞬,又堅定向前走去。

  盧一山仍在苦口婆心地勸那些落跑的小修士回去,卻反被一個小修士問住了。

  “為什么無緣無故殺人,為什么別人都說我們是邪修,我不要當邪修!”

  小修士緊緊挨著庇護他的道人,正氣十足。

  那道人義憤填膺,“如此濫殺無辜的門派,不入也罷,你要不是跟他們一伙的,就趕緊將那些還沒被禍害的小孩救出來!”

  誰都可能是邪修,湛長風肯定不是啊。

  盧一山還記得在藏云澗時,她為了阻止邪帝出世做的努力。

  但盧一山駁不了那句“濫殺無辜”,他也覺湛長風這次一言不合就殺人過分了。

  他再想替她開脫也開脫不了。

  “所行為何,所殺為何,你可見稚子驚恐.諸君怒容!”盧一山撩著袍子,快步趕上湛長風,懇切地希望她給出一個解釋,但湛長風并不說話。

  他還看向斂微.巫非魚.凌未初.花間辭,不明白這一個個品格如冰壺秋月的人為何無動于衷。

  “殺人就罷,連族中人驚逃都不管?”盧一山心中失望,“余笙,你難道也不理會嗎,你曾身為長老會議的議員,現她身邊的謀士,不該勸諫她嗎?!”

  “何錯之有,勸,也該勸你們。”余笙隱約感覺到他們正在做一樣重要的事,擋路之人,死有余辜,殺了又何妨,驚逃之人,忿恐憂疑,不得其正,何必挽留。

  若一定要做一件事,該是盡力為她澄清實情,維護她和晝族的名譽。

  如沒必要澄清,不退不疑便可。

  盧一山望著晝族眾人一步步遠去,感覺他們是那樣陌生,他好像再也無法融入這支隊伍了。

  荒原上起了冰霧,青冥薄冷,他們的身影也在視野盡頭變得模糊,盧一山始終邁不動腿,他找不到跟上去的意義。

  湛長風輕輕斂起眉,盧一山原為司天監占卜者,象征命運,他在盲目的指責中落后,預示了什么?

  一月,三千里路,晝夜無歇,即使有修為在身,也要熬不住了,筑基修士們慢慢落了下來,堅定的心也些微仿徨,這樣一直走有什么深意嗎?

  他們一停下來,就縱容了自己的松懈,歇足了力氣,再運功快速追上去,徒完步又落了,再歇再追,停停走走。

  而那些不曾落下一步的修士們運轉著洗髓易筋經,努力地風餐飲露,補充體力,如果這是一場苦行,他們定不會退縮。

  將進酒.顧翰星一船人踏上了岸,他們去了湛長風提過的新建的五元鎮,沒有在晝族的辦事處見到一人。

  又去了望君山,茫茫然看不清究竟,叩山門也無人應。

  “奇怪,我們找錯地方?”

  “不如尋人問一聲。”

  將進酒扛著長槍,再次尋到五元鎮附近,叫住路過的一人,“這位道友,請問晝族在何處?”

  心神不屬的盧一山抬起頭,看見他們一行人都是生死境,警惕道,“你造訪晝族為什么事?”

  “咦,聽你的話,你和晝族有關系?”將進酒大樂,“我等為湛道友而來,她應該已經到了吧,快帶我們去找她!”

  盧一山搖搖頭,“他們往西去了,不在此地。”

  “西邊哪里?”

  “就是西邊。”

  顧翰星拍了拍還要說話的將進酒,“算了,我們自己找。”

  一行人拔地而起,化作流光,倏然離去,盧一山失神地望著天邊,如何都放心不下,急匆匆追了上去。

  他們日行千里,終于看見了湛長風的身影,但見她在前,后邊萬余人一步一腳印地跟隨,莊嚴凝重。

  “這是在進行什么儀式?”尹正平擺擺手,示意眾人不要過去。

  眾人有數,哪怕僅是徒步苦行,也不可隨意上前打擾,動了人家的心念。

  時已一月,沒有人緊跟著晝族了,只有某些無聊的修士,隔三差五飛遁來瞧幾眼,看他們走到了哪里。

  “還在走?”金池侯啞然,揮退了來匯報的隨從,跟旁邊的長老道,“說苦行吧,哪有一路殺過去的,如不是苦行,那又是為了什么?”

  他是大鵬部落的長老一手帶大的,即使絡腮胡遮了他滿臉,長老也知曉他在想什么,“侯爺,是不是有什么猜測?”

  金池侯心中不確定,金鱗王族開辟且維持了一個統治一界的萬年王朝,所知的秘聞和留下來的傳承都在他這兒,他重視修為實力,不喜讀書,然閑暇,也會拿那些秘聞當奇趣故事看。

  他祖上有一半金翅大鵬鳥的血統,出身顯貴,可在神道方面底蘊淺薄,沒有引路人,不知如何籌集信仰,如何窺測氣運,如何代天而治,純粹靠血汗打拼成了一代王侯,直到進入老牌的王侯帝君圈子里,才一點點知曉神道上的種種秘事。

  其中有記載,淵源深遠的神道者中,秘傳著一種禁術,可預演帝道,上達天聽,幸運者甚至能獲得此方世界的認可,被天運垂青。

  此術具體如何施展不祥,僅知施術者需丈量疆土,如果中途被阻撓,唯殺之祭道,否則將來的道途上會平白起波瀾。

  金池侯想到她僅為生死境就有如此強的神力,一定是有正統來歷的神道修士,興許會此等禁術。

  但他不能完全肯定,畢竟他也只知片語,而且就算是,他能去攔嗎?

  想想她和齊桓那場戰斗,金池侯著實沒有底氣去拼。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他大鵬部落窩在冰寒荒原上三千年,就是為了休養生息,等有朝一日東山再起,重現金鱗王朝的榮威,她要是對冰寒荒原有想法,讓他們怎么辦?!

  當初,他的祖上開辟王朝時什么也不懂,可他不一樣,他現在勢力落魄,卻有金鱗王朝在神道上的萬年經驗積累,待他勢起,何人能擋?!

  冰寒荒原是他的第一塊踏板,如何都不能有閃失。

  “侯爺,你要做什么?”長老心憂地攔住了他,唯恐他在沖動的驅使下犯什么錯誤,他可是全族的希望。

  “我也說不清。”金池侯將自己的猜想解釋了一遍,眼巴巴地看著長老,“如是真的,我能不急嗎,本以為景耀公子是個不能不提防的變數,怎料還有一個。”

  長老不動聲色,“你急什么,要急,也是當今的王朝先急。”

  “你是說?”金池侯遲疑,“景耀似乎沒有神道淵源,不知道認不認得出這種秘術。”

  “我先去探探景耀公子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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