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平臺先打地基,幾個人用麻繩拴著大石頭塊,拎起來,重重的砸下去,這種土的不能在土的辦法來夯實地基了。
戰士們個個穿著三窟窿背心,天很熱,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泛著油光,曬的黝黑、黝黑的,洗的泛黃的背心汗津津的貼在身上。手臂上拱起一個個鼓鼓囊囊的肌肉,充滿著男性力量!
為了給戰士們加油鼓勁兒,這工地就能聽見戰常勝扯著嗓門喊出的特別有力量的,號子聲:“同志們那么嗬咳,打起夯那么嗬咳,一夯一夯密密地砸呀!”
“嗦羅羅羅嘿…”戰士們齊聲喊道,“砰…”的一聲,石頭砸下來。
“為國家那么嗬咳。”戰常勝帶著特有的調子,婉轉且鏗鏘有力的喊道。
“荒涼島那么…”
“創新業那么…”
“早日造出核潛艇那么…”
“不回家那么…”
“戰狂風那么…”
“喝苦水那么…”
“兩夯并一夯砸得平那么…”
“加勁兒干那么…”
“早穿衣那么…”
“午穿紗那么…”
“蚊咬屁股,浪打臉那么…”
“為革命那么…”
“美國佬那么…”
“欺負人那么…”
“為了征服星辰大海那么…”
“不受氣那么…”
“你挑擔那么…”
“我推車那么…”
“同志們越干越有勁兒那么…”
“要立新功那么…”
工地上碎石塵土飛揚,一個個跟土人一般。
除了打夯的,還有的幾個人拉著石碾,出了碾平一條路,為以后設備進駐方便。
科研人員聽著這有力的號子聲,感覺渾身充滿了干勁兒。
“這個老戰,‘野心’還不小,征服星辰大海。”
“難道你們沒有嗎?”
“沒有的話,我們就不會在這里了。”
“為了征服星辰大海,我們拼了…”
“好!”
當地基打好了就需要用混凝土來澆筑,打造。
晚餐時刻,景海林邊啃著黑面饅頭邊問道,“老戰,你這混凝土打算用什么來攪拌。我發現咱的淡水緊巴巴的。澡都不能痛快的洗,好在住的山洞,晚上涼快些,不然這晚上就沒法睡覺。”
“挨著海邊我們還缺水嗎?要多少有多少。”戰常勝指著門外的大海道。
“咳咳…”景海林低頭,含在口里的饅頭噴在了自己的菜盆子里。
戰常勝看他吃驚地的樣子,不用說,這是自己又說錯話了,目光轉向洪雪荔道,“嫂子,我不會又辦錯事了吧!”
洪雪荔聞言面色一凜道,“我問你,戰教官,你用海水進行工程建設了。”
戰常勝趕緊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們才剛把地基給夯實了,我有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呢!”
“幸好你沒用,不然的話工程就得重來。”洪雪荔一臉慶幸地說道。
“這為什么不能用海水來攪拌混凝土啊!”戰常勝不解地問道。
景海林灌了兩口茶水,平復下來道,“鹽水或海水是屬于堿性的,攪拌的水泥對鋼筋混凝土的鋼筋有腐蝕作用,將會影響工程貭量,所以是不允許的。”
“幸好,你老景提醒,不然我可是要犯大錯誤的。”戰常勝禁不住脊背發涼,后怕道,聲音都有些發緊了。
“那淡水不夠怎么辦?”戰常勝想到現實不僅頭疼道,“咱們不能不喝水吧!不吃飯餓兩天沒事,可這不喝水,會死人的。”
“向岸上求救,除了這個別無他法。”景海林嚴肅地說道,“咱們寧可喝海水,也不能用海水來攪拌混凝土,如果這么做那咱們就一死以謝天下了。”
戰常勝想了想,只好按景海林說的辦,向岸上求救。
所以白天就會發現絡繹不絕的水艇,真的是載著淡水的艇,送來大量的淡水。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以混凝土建造了可以實驗的船塢。
這些科學家對戰常勝這個工程兵兼后勤保障非常的滿意。
雖然是泥腿子出身,為人卻不魯莽固執!心思細膩,做事圓融,給予他們最大的尊重。
是的尊重,在這樣一個時期這是很難得的。
最怕那種驢脾氣固執己見的人,聽不進去他們建議,盲目的外行指揮內行。
要是在政治掛帥,上綱上線,那真是剛脫離狼窩,又入虎口。
結果到最后事倍功半,耽誤工程進度。
這責任誰也擔不起。
別看無論是工程人員,還是科研人員干的熱火朝天的,可科研人員仍然是困難重重。
科研人員雖然靠著不服輸的勁頭,真是一個人當八個人用。雖然攻克一個又一個難關,但在這荒島上,信息閉塞,資料匱乏,總體設計的進展十分的緩慢!
好在主抓核潛艇建造的領導,頂住壓力,將一些在歷次運動中,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沖擊老專家,為了科研成果,領導們對待那些受到錯誤批判和處分的人員,進行甄別復查,為他們恢復名譽,落實政策。
那些戴上這樣那樣的帽子,貼上了這樣、那樣的標簽,政治上受歧視,工作上使用不當,生活上待遇偏低,嚴重挫傷了老專家們的積極性。
對他們進行脫帽加冕,頭上戴著的帽子給摘掉,加冕恢復個人名譽,將有些技術骨干充實到了科研的隊伍中。
大大提高了攻關的速度。
殘陽如血,太陽最后一絲余暉落入碧藍的大海里。
“好啊!”洞屋外戰常勝坐在石頭上看著報紙激動且興奮地拍著打磨好的石桌道。
“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景海林看著高興地跟著孩子似的他問道,說著坐在他對面的大石塊上。
“快,快。”戰常勝將報紙遞給了丁國良道,“國良,去讓高音喇叭播報一下,報紙頭條,讓我們的人高興、高興。”
“是!”丁國良高興地接過報紙,轉身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