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丁國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姐你好拼啊!”
“不拼能行嗎?我可不想當落后分子,被你們給甩的遠遠的。”丁海杏看著他們調侃道,“怎么瞧不起家庭婦女啊!”
“不是,不是,你這么厲害的家庭婦女可不敢小覷。”丁國良立馬慫道。
“你怎么會這么想?”戰常勝看著她含情脈脈地說道,“我還怕追不上你的速度呢!”
丁海杏聞言笑了笑,隨即一臉正色地看著景海林道,“景老師,想過沒有,上面如果斷糧,或者給你的資金遠遠小于你的心里預期,你就這么一直等著,要等到猴年馬月。”
未來將是軍工和部隊最難熬的日子,直到海灣戰爭爆發,一下子將人給炸醒了。
“那怎么辦?多少年了都是上級撥款,按照計劃行事的。”丁國良皺著眉頭道,“說到底還是咱窮的叮當響。”
戰常勝聞言看向丁海杏道,“杏兒如果你還是想把軍用變民用的話,你還是別說了,老景不會同意的。”
“喂喂!你就這么武斷啊!”丁海杏不高興地看著他道,“我們景老師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嗎?你說過不干涉的。”目光看向景海林道,“對吧!景老師。”
“你們再說什么?我有權知道吧!”景海林看著他們夫妻倆道。
“好好好,你說。”戰常勝好言好語地說道,雙眸卻閃著自信的目光,堅決的認為她肯定說服不了老景。
丁海杏握拳輕咳兩聲,看著景海林道,“景老師,我們現在和發達國家相比,在科技方面我們至少相差了二、三十年。我們需要快馬加鞭才有可能追上別人,這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資金投入,沒有錢一切都只是圖紙,紙上談兵。所以只要我們注重專利保護,就可以獲得相當可觀的專利費,這樣可以反哺我們的研究工作,同時這也是對我們科技工作者的鼓勵和支持。而且專利授權給廠家使用,又可以促使廠家迅速占領市場,這也是民族產業的支持。廠家受益可以給研究機構更大的資金支持,這樣就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必要時研究所甚至可以和廠家直接合作,參與市場。光靠國家的投入,可謂是捉襟見肘,杯水車薪,遠遠是不夠的。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得轉化成實實在在的商品。”
景海林聞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道,“我知道弟妹的意思,美國許多民用其實也是軍工企業對吧!”
“嗯嗯!”丁海杏忙不迭地點點頭道。
“你想讓我們走那樣的道路。”景海林微微搖頭道,“說老實話,我想!”
“老景!”戰常勝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別擔心老戰,聽我把話說完。”景海林看著他笑了笑道,接著就說道,“這事現在不行,國家沒有出臺正規的法律、法規,我不敢貿然行動。我寧愿多跟上面軟磨硬泡的要撥款,也不能犯錯誤。”
“那好吧!”丁海杏看著他理解道,“真到了山窮水盡,希望你多考慮、考慮。”
“弟妹不會生氣吧!”洪雪荔關切地看著她問道。
“我為什么要生氣,意料中的事情,我早猜到了結果。”丁海杏笑了笑道。
“弟妹,雖然現在改革開放了,可思想意識還狠混亂。有許多事情還不明朗,不能貿貿然行動,被抓了典型得不償失。”景海林謹慎地說道。
“這典型可是有正面的,那樣將利于不敗之地。”丁海杏立馬說道。
“政策翻云覆雨只在頃刻之間,不得不小心謹慎。”戰常勝看著她說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有些事情不可操之過急。”
“弟妹放心,你提醒的很對,我會將適合用與民用的研究整理出來,真用得著的話,技術這一塊,行動上絕對不掉鏈子。”景海林向她保證道。
話說到了這里,還有什么好說的,只要心里惦記著,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她一樣毫無顧忌的向前沖。
“時間差不多了,我有事先走了。”景海林站起來道。
“景爸爸,今兒星期天。”國瑛看著他說道。
“我要把手頭上的工作趕緊做完,跟露露一起上京。”景海林看著他們說道。
“景爸爸,祝您愿望達成。”小九兒嘴甜地說道。
“小機靈鬼。”景海林抬手揉揉他的小腦袋道,“借你吉言。”
“走了。”景海林垂眸看向洪雪荔道。
“我們送你們。”戰常勝和丁海杏起身道。
丁海杏將他們四個送走后,回到了屋內。
“爸媽,我們上去了。”小九兒他們三個看著他們倆道。
“嗯!”丁海杏看著他們點點頭道,目送他們三人上了樓。
丁海杏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戰常勝道,“你不用下基層了嗎?”
“怎么我陪著你不好嗎?”戰常勝抬眼看向她笑著說道。
“你這話我聽了很開心,雖然知道是甜言蜜語。”丁海杏走過去,握著他伸過來的手,坐在了他身旁。
“我可是真心實意的。”戰常勝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指著自己眼睛道,“看我真誠的目光。”
“呵呵…”丁海杏搖頭失笑道,“不用陪著我,忙你的去吧!真的。”忽然抱著他道,“你的事情應該很多。”
“哎!”戰常勝將她摟進懷里道,“真不想走啊!如果能早點兒退休就好了。”
“噗…”丁海杏下巴抵著他的肩頭翻了個白眼,“倒時候你就閑的郁悶了,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拍拍他的肩膀道,“乖!”
“嗯!”戰常勝點點頭道。
“哦!對了。”丁海杏推開他看著他問道,“那個敵特的事情,我怎么都沒聽到動靜。”
戰常勝一臉迷惑地看著她道,“敵特?”
“就是那個姓吳的。”丁海杏提醒他道。
“哦!”戰常勝了然道,隨即又問道,“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那是定時炸彈耶!不安定因素,怎么還留著他。”丁海杏著急地說道。
“真是的,關他做什么?”戰常勝無奈地看著她道。
“快說、快說。”丁海杏催促道,“我想知道,畢竟是我抓的嗎?”
“好好好,我說,你都說定時炸彈了,那么計時器在我們手里,自然是想讓他什么時候爆,就什么時候爆。”戰常勝眉眼含笑地看著她道,“現在滿意了吧!”
丁海杏秀眉輕挑,點點頭道,“滿意了,那就好。”
誰知道戰常勝這一走就是一年多,期間回來的次數一個巴掌數的過來,再回來時滄溟已經大學畢業。
“說說吧!為什么分配的工作不干!”戰常勝橫刀立馬地坐在客廳的沙發看著對面有些懶散的滄溟道,真是看不慣他那樣子,“給我老實坐好了。行如風,坐如鐘。”
滄溟聞言條件反射的立馬挺直脊背,雙手扶膝,正襟危坐。
滄溟苦笑一聲道,“爸,這是在家里,不是在軍營。”指指自己道,“我這個樣子,不適合部隊。”
“沒有合適不合適的,把你扔進去,再頑劣的頑石也能給你鍛造出一塊兒好鋼。”戰常勝眼神凌厲地看著他,釋放自己的氣勢。
“爸頑石被煅燒的話,可就成了灰了。”滄溟不怕死地笑著說道。
戰常勝氣的指著他道,“你這個混小子。”
“你夠啊!不許以勢壓人。”丁海杏不滿地看著戰常勝道,“你答應過我的以理服人。”
戰常勝小聲地嘀咕道,“咱們不是說好了,我教育孩子的時候,另一個人不許插手的。”
丁海杏聞言哭笑不得地說道,“你拿對付小孩子的手段,現在來搪塞我。兒子都大學畢業了,有獨立的思考能力了。”
“媽,媽,沒事。”滄溟笑嘻嘻地說道,“他是我爸,還能把我怎么地。”
“我討厭他這種質問語氣,不能好好的說話。”丁海杏直白地說道。
“沒關系,我讓他。”滄溟笑著調侃道。
“你個臭小子。”戰常勝被他給氣笑了,“好吧,好吧!我看你有什么理由,來說服我。”
“景爸爸他們研究所是不是現在上面的撥款是不是越來越難要了。”滄溟收斂起臉上的嬉皮笑臉道。
“可這真跟你有什么關系?”戰常勝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道,他隱約知道這小子要干什么了?
“我相信媽已經告訴您了吧!”滄溟看著他繼續說道,“科研是很燒錢的,只靠國家現在看來根本不行,張嘴要錢的,讓它忙不過來。那么只能自救,他們研究所技術入股…”
“說吧!是不是你們母子倆串通好的。”戰常勝目光在老婆和兒子之間轉來轉去。
“沒有,沒有。”丁海杏抬起手保證道,隨即笑道,“不過受我的影響倒是真的。”
“爸還要訓我嗎?總得有個人站出來吧!我這樣公私兼顧,為了您和景爸爸的事業,燃燒自己,您還有意見嗎?”滄溟笑瞇瞇地說道。
“臭小子!”戰常勝寵溺地看著他說道,“你算準了我不會拒絕是不是。”
“那當然了。”滄溟一臉臭屁地說道。
“你哪兒來那么多錢?”戰常勝好奇地問道。
“我以前當倒爺倒騰賺的,然后投進了小鬼子的股市。”滄溟笑著說道,言語中喜悅溢于言表。
“等等,股市那是什么?”戰常勝一頭霧水的問道。
滄溟向他詳細的介紹了一下股市,說的他口干舌燥的。
“喝水!”丁海杏倒了杯水遞給他。
“謝謝媽!”滄溟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戰常勝消化完滄溟說的,還是不太明白,但是聽懂了一句話,那就是這小子在小鬼子那邊賺錢了。
這話他聽了高興!
丁海杏好奇地看著他說道,“你小子怎么想去股市里的,又是怎么判斷的。”
“這個我是學數學的,大舅和大姐夫寄的雜志中有財經一項,都是最新的。”滄溟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道,“靠這里分析出來的。”
戰常勝無話可說,目光落在其他孩子身上道,“你們…”
“爸我保證聽您的,大學畢業后,守衛海疆。”北溟立馬說道。
“等等,給我說清楚了,守衛海疆也可以是其他的行業。”戰常勝謹慎地說道。
“呵呵…”北溟笑吟吟地說道,“從水手兵開始行嘛!”調侃道,“我才不像您文字游戲坑我們。”
“臭小子。”戰常勝嗔怪道,眼底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爸,爸還有我呢!”丁啟航抓著戰常勝的胳膊道,“我早就說過要當兵的。”
“你呀!先考上軍校再說,文化素質差了,我可不要。”戰常勝看著他笑道。
“是!不會讓您失望的。”丁啟航起身站起來,看著戰常勝舉了個標準的軍禮。
“你們呢?”戰常勝看著小九兒和國瑛道。
“我?”小九兒指指自己的道,然后隨口說道,“大哥從商、二哥從軍,那我從政好了。”
“從政?”丁海杏猶豫地看著他說道,難道冥冥之中天注定。
小九兒看著丁海杏那糾結的目光問道,“媽,您有話要說,不滿意我未來要走的路。”
“不是,你太漂亮了。”丁海杏突然說道。
小九兒聞言眨巴眨巴眼,不太明白。
“我知道了。”國瑛笑道,“太漂亮了,還怎么微服私訪啊!”
“呵呵…”大家笑了起來。
“別笑人家,你呢?”戰常勝滿臉笑容地看著寶貝閨女道。
“我沒什么想法,就是看組織分配吧!”國瑛想了想隨后認真說道。
“你現在敷衍可以,工作中可不許這種態度。”戰常勝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地看著她說道。
“知道,知道。”國瑛趕緊說道,老爸的目光好嚇人,“未來我一定認真考慮。”
戰常勝目光掃過在座的孩子們,嚴肅且鄭重地說道,“既然決定未來的路,為之奮斗并要堅定地走下去。”
“是!”孩子們齊聲喊道。
戰常勝長臂一伸摟著丁海杏的肩膀,一臉的欣慰,看著孩子們在他們的培育下像小樹一樣茁壯的成長,很期待他們長成參天大樹的那一天。
到那時自己應該就老了,目光落在了丁海杏的身上,就真的只剩下他們兩人了,所有的時間都給你。
丁海杏察覺他的眼神,扭頭看向他,兩人相視一眼,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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