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聞言在心里“呵呵…”兩聲,研究像火箭一樣躥升,隨著國家重心向經濟方面轉移,一切都要為經濟讓路,都要經歷陣痛與忍耐。
到時候大批的軍工產業會經歷更加艱難的時刻。
政策導向,大勢所趨,誰也避不開。大浪淘沙,這是必須經歷的,變則通,凡是得順勢而為。想要改變現狀,必須有改變,改變則先從思想上轉變。
“媽,您的表情好奇怪。”滄溟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沒有啊!”丁海杏微微搖頭,矢口否認道。
“騙人,明明不贊成二哥的說法。”小九兒忽靈靈地大眼睛看著丁海杏道,“媽說過,不可以撒謊的。”
刷…大家的目光齊齊地看向丁海杏。
一個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被將了一軍丁海杏輕咬了嘴唇,好笑且無奈地看著他們,“我對未來不太樂觀。”
“為什么?”北溟聞言不解地看著她道,“現在不是滿園春色嗎?”
“是滿園春色沒錯,可是你能保證這才春色照到每一個角落嗎?”丁海杏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道,食指輕撫額頭道,“這么說吧!一項研究成果需要幾方面的努力。”
“人力,物力、財力。”國瑛立馬說道。
“人力我們最不缺的是人了,就算是科研人員我們也有,找回來就好了。”北溟簡單且輕松地說道。
“你這個傻小子。”戰常勝有些明了他家杏兒為何這么說了。
“科研人員的斷代問題,即便這些科研人員知識深厚,可是這十年世界飛速發展,而他們卻面朝黃土背朝天,能否跟得上是個未知數。”戰常勝閉了閉眼心痛地說道。
“最可怕不是這里,缺失的我們可以日以繼夜的苦讀爭回來。”丁海杏一語中的道,“關鍵在于他們身體能否撐得住,這些人不但精神深受打擊,肉體上也是超負荷的重體力勞動。就他們單薄的身子早就已經是外強中干,強弩之末了。”
“這個…”北溟被堵了啞口無言,忽然又道,“他們可以教書啊!點帶面輻射廣。”
戰常勝聞言笑了笑道,“太慢了,況且現在大學還沒招收呢!哪來的老師。”頓了一下又道,“即便大學招收了,教學任務加上研究任務,一根蠟燭兩頭燒,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就別說他們的身體本身有問題了。”
“而且他們被打棍子,扣帽子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他們是老師。心里能沒有陰影嗎?不怕嗎?”丁海杏擔心地說道。
“這一點得消除他們的心里障礙。”戰常勝聞言點點頭道,記在了心里。
“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丁海杏抿了下唇說道。
“什么意思?”北溟一臉迷糊地問道。
“沒錢啊!研究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錢,這可是個燒錢的活兒。”丁海杏看著傻小子說道。
“不是有上級撥款嗎?”北溟趕緊說道,“不缺錢。”
“頭腦簡單的家伙。”滄溟翻了白眼道,“百廢待興,嗷嗷待哺的地方多了,上級撥款能分給你多少。”
“事有輕重緩急,景爸爸研究的可是大事。”北溟眼底賊溜溜的一轉機靈地說道。
“像你景爸爸這類研究所多如牛毛,你說你的重要缺什么都不能缺自己。人家還說自己的研究也重要,缺了它地球都不轉了。”丁海杏嗤笑一聲,“如果不是你二舅媽走上層關系,你景爸爸早就喝西北風了。”
“媽,您也太夸張了,還多如牛毛。”北溟笑出聲來道。
“比喻啦!反正研究所多的是,你景爸爸能排在第幾。”丁海杏看著故意挑刺的小子道。
“那怎么辦?”北溟抓毛道,仔細想想道,“媽您這么一分析,感覺前途莫測,甚至渺茫了。”
“是啊!”丁海杏看著他們點點頭道。
戰常勝聞言都記在心里,這些困難都需要克服。
對于這些戰常勝很樂觀,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好了,我要說的說完了,你們還不上去收拾自己的房間。我也要收拾了。”丁海杏看向戰常勝說道,“中午飯交給你了。”
“沒問題。”戰常勝指著自己爽快的答應道。
“爸媽,我們上樓了。”滄溟看著他們兩個道。
“去吧!”丁海杏目送他們上了二樓,拍了腿站起來去了臥室。
戰常勝站起來屁顛兒屁顛兒的跟進了臥室,“我幫你。”
丁海杏將東西從箱子里拿出來,戰常勝將東西放在合適的位置。
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很快將箱子里的東西歸置了一下。
丁海杏坐在床上看著他道,“你這臨危受命,打算怎么辦?現在都人心惶惶的,就怕立馬清算,清算的話,那就是另一場運動了。”
“所以啊!不能動,現階段以團結穩定為主,讓整個行政系統有效行動起來。”戰常勝坐在梳妝臺前面容冷峻地看著她說道。
“他們應該會積極配合吧!”丁海杏笑著說道。
“變天了,只要人不傻就不會對著干的。”戰常勝聞言點點頭道,“說是形式上的管理整頓,其實說到底還是思想上的清理。最終的著眼點還是軍隊的最基本的使命:打仗,打勝仗做準備。”沉吟了一下又道,“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能混上來的都是人精,改頭換面又抱上別的粗腿呢!”冷笑一聲道,“捅破窗戶紙的話,說到底還是利益二字。”
“這么說形勢更為復雜了。”丁海杏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擔心地看著他道,“你怎么辦?”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戰常勝神色如常地說道。
丁海杏握拳放在嘴邊,猶豫地看著他。
“有什么話就說?你我之間不需要吞吞吐吐的。”戰常勝看著她游移不定的樣子好笑地說道。
“那如果你所抱的大腿跟你的政治理念不合呢?”丁海杏放下手雙眸直視著他深邃的眼睛道。
“這樣啊!那就想辦法讓自己長成大樹。”戰常勝輕輕扯唇一笑,聲音低沉有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