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姐夫。”丁國良出聲打斷他道,“他們都管事了,你干什么?”看著他滿臉疑惑地問道,“你可是一號這么說吧!你打算給他們多大的權利。”
“我有多大權限,他們就有多大權限。他們合理使用權限是天經地義的。”戰常勝淡定自若地說道,“我管他們幾個主要負責人唄!”
“姐夫,你可真有魄力。”丁國良朝他豎起大拇指道。
“有魄力個屁。”景海林生氣地爆粗口道,輕皺著眉頭擔心地看著他道,“你就不怕權利失控,以權謀私。你到時候也難逃一個失責。”
“如果濫用權力,紀檢部門找他們麻煩,能有我什么事?”戰常勝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道。
“紀檢部門?”景海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去給老子到外面看看,公檢法還剩多少。”
“別氣,別氣。”戰常勝雙手向下壓,“你們沒聽清我剛才說什么嗎?”一字一句地說道,“兩人負責,這樣兩個如果不對付呢!”
“互相監督。”景海林搖頭失笑道,“真有你的,佩服!”
“哎!都是被逼的沒辦法。”戰常勝無奈地說道,雙眸卻浸染笑意。
“行了,在我們面前就別裝模作樣了。”景海林笑著說道,“其實心里不地怎么樂呢!”
“樂什么樂?想踏踏實實的干事怎么就這么難?”戰常勝不勝唏噓道。
“你前些日子不是還說與人斗其樂無窮,今兒怎么就灰心了。”景海林好笑地看著他道,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只是感覺將時間浪費在勾心斗角上太可惜了。”戰常勝抿了抿唇道,“如果沒有的話,我們能做多做多少事情。”
“如果沒有的話,也就沒有現在外面的荒唐了。”景海林指指窗外道。
“嗯!”戰常勝點了點頭道。
“天真!”景海林看著他說出兩個字道,將水杯放在書桌上。
“我怎么天真了?”戰常勝不服氣地說道。
“人性本惡!不用去翻史書,單單你這些年的感受,還體會不過來。”景海林冷哼一聲道,“有沒有這場運動,都少不了勾心斗角,不然為什么發展到搶班奪權。”
“那就不能不斗嗎?”戰常勝輕撫額頭無奈地說道。
“幼稚!”景海林繼續毒舌道。
“喂喂!”戰常勝看著他嚷嚷道,“咱還能愉快的聊天嗎?說說也不可以嗎?”
“潛意識里有這種想法很危險。”景海林提醒他道,“這種想法想都不要想,時刻保持警惕。”
“我說老景,既然這么通透,為什么不混體制內。絕對是平步青云,步步高升。”戰常勝看著他調侃道。
“別,別!就是因為知道人心難測,我寧愿待在實驗室里,對于冷冰冰的機器與數據,它們最可愛了。”景海林忙擺手道。
“呵呵…”戰常勝好笑地搖頭道,忽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倆道,“你們這辦公室修好了,實驗室也建起來了,二位很閑嗎?”
“不打擾你了。”景海林站起來道,端起茶杯將水一飲而盡。
丁國良將杯中水咕咚咕咚灌進肚里,起來道,“姐夫你忙吧!”
“我們走了。”景海林朝他擺擺手道。
“慢走,不送。”戰常勝目送兩人離開,看著緊閉的大門,“真是…”搖頭失笑。
天漸漸的黑下來,孩子們抱著球回來,玩兒的滿頭大汗的。
家里的衛生間可以沖澡,所以丁海杏給孩子們依次洗洗澡,打發他們睡覺去了。
將孩子們的衣服,清潔一下,掛在陽臺的晾衣架上。
然后回到臥室給孩子們修改或者裁減衣服。
天氣漸暖,得準備初夏的衣服了。
即便丁海杏有布料滿足孩子們的所需,可是她不想太出格了。
所以將滄溟的衣服改小了,給北溟或者小九兒穿。
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要勤儉持家,堅持艱苦樸素的作風。
時間差不多了,丁海杏才敲開書房的門,探著腦袋望向里面,看著戰常勝道,“不睡嗎?”
“你先睡吧!”戰常勝抬眼看著她道。
“餓不餓,用不用給你煮點兒東西吃。”丁海杏推開門站在門口詢問道。
“不用。”戰常勝微微搖頭道,“給我泡杯茶就好了。”
“沒問題。”丁海杏走進去,拿起茶杯,還有另外兩個用過的杯子。
沖洗了用過的杯子,給戰常勝泡了杯茶,端進了書房,放在他的右手邊容易拿的位置。
又將手中的空杯子,倒扣在茶盤里。
“我走了。”丁海杏看著他說道,“爐子我已經封好了,門窗也檢查過了,別熬的太晚了。”
“嗯!”戰常勝點了點頭。語氣溫柔地說道,“你休息吧!”
丁海杏轉身離開,并帶上了門。
戰常勝亮著臺燈,挑燈夜戰,伏案,奮筆疾書。
時間太晚的,話就在書房的床上打坐恢復體力,不去打擾睡的香甜的杏兒。
戰常勝細化了行政管理規定,基本上不用補充,所以基地很快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正規化建設。
樹根被刨了,換上的碧草,有些雜亂的簡易房也被拆了。
整頓的效果那是立竿見影,作風松散,管理松懈的現象,得到有力的糾治,基地面貌煥然一新。
“叮鈴鈴…”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丁海杏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到茶幾旁,將電話拿了起來。
聽筒里傳來陌生的聲音,“阿姨,門口有一位自稱紅纓的女孩子,聲稱是你的女兒。”
“哦!是是,是我女兒。”丁海杏立馬站起來道,“我馬上來接她。”放下手里的電話,匆匆地向大門跑去。
丁海杏接到了紅纓,看著曬的有些發黑的她道,“你可算回來了,采風哪里需要這么長的時間,還真待到春耕結束啊!”看著她心疼道,“你看看曬黑了,也瘦了。”
“我本來還打算過了三夏再回來。”紅纓笑著說道,“結果姥姥不讓,讓我回來修整一下,等龍口奪糧的時候再去。”
“是該回來,你爸回來,也不舍的回來看看。”丁海杏邊走邊數落她道。
門崗里的哨兵詫異地看著越走越遠的母女倆,問同伴道,“他們是母女吧!我咋覺得像姐妹呢!”
“噓…好好當班,被人抓著要挨訓的。”
“咱又不是站崗,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吧!”
“這一回來真的,被逮著了可是挨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