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簡單?”丁海杏雙眸來回轉著狐疑地看著二老道。
“你以為還能有什么?”丁媽沒好氣地說道,“這女人不再男人身邊,就沒有個家的樣子。勞碌了一天累的要死,連口熱乎氣的飯菜,熱水都喝不到。”
“怎么會?”紅纓立即反駁道,“有食堂和鍋爐房,想要吃熱的很容易。”
丁媽聞言面色一僵,這丫頭是來拆臺的嗎?
“哈哈…”丁海杏不厚道笑彎了腰。
“很好笑是吧!”丁媽黑著臉道。
“不好笑,不好笑。”丁海杏立馬緊繃著臉,憋著。不過滿眼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握拳輕咳兩聲道,“爸媽你們到底在擔心什么?”
“你這丫頭平時那么聰明,怎么在這事上糊涂了起來。”丁媽輕捻著手指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就要朝朝暮暮,不然很容易出問題的,像你這么沒心沒肺地可怎么辦?”
“噗嗤…”丁海杏哭笑不得地看著二老道,“繞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原來就是說這事啊!您直說不就好了,東拉西扯的。差點兒被你們給繞暈了。”
“你別不當回事,這可是頭等大事。”丁爸一臉嚴肅地說道。
“爸媽,你們是對他沒信心還是對我信心。”丁海杏雙臂交疊放在炕桌上,琉璃似的雙眸輕輕流轉,食指支著下巴道,“我記得他們曾經說過,有組織替我看著,在男女問題上絕對不會出問題的。”話落笑瞇瞇地看著二老。
“你這丫頭,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丁爸沒好氣地說道,“老婆子,別搭理她。”
“呵呵…”紅纓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笑出了聲。
丁海杏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認真地說道,“你們說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別擔心。參加秘密任務的如孩子他爸的人還有很多,不都是這么過來的,一心一意地撲在工作上,恨不得睡覺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哪有閑情逸致風花雪月。”
丁媽忽然眼前一亮道,“你是不是怕常勝那邊生活條件艱苦啊!”
“媽,說什么呢我是吃不了苦的人嗎”丁海杏嘟著嘴不滿意地說道。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丁爸隨即附和道。
“沒有的事,在說了,軍營的條件能跟在學校的時候比嗎?”丁海杏鼓著腮幫子說道,“太氣人了,你們居然這么說我。”
丁爸、丁媽相視一眼,看著被惹毛的杏兒。
丁媽立即說道,“就算不擔心這方面,孩子們的成長中總不能缺席父親吧!”
“那你們就能確定,我們追過去了,他有時間陪我們。”丁海杏眨眨水晶似的雙眸道。
“呃…”丁爸、丁媽一下子被問住了,這個真的無法解答。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得了的事。”丁海杏抓起一把瓜子嗑起來。
“那常勝在傳來消息一定要好好的跟他商量、商量這事,能隨軍就隨軍去。看得出來,他這工作都沒有時間限制的,誰知道還要等多少年,總不能一直這樣吧!”丁媽諄諄叮囑道。
“知道了。”丁海杏忙不迭地點點頭道,笑瞇瞇地看著他們道,“這件事可以翻篇了吧!”
“你這丫頭,我們是在為誰擔心,小沒良心的。”丁媽沒好氣地啐道。
丁海杏笑而不語,她心里明白,只有親媽才會為自己操碎了心,陌生人誰關心你的死活。
所以這些溫暖的嘮叨,她耐心的聽著,至于怎么做,這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大哥和國良不在,所以她就成了家里唯一被‘攻擊’不應該說,重點關注的對象了。
圍繞著她展開了全方位的嘮叨,丁海杏聽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紅纓卻在一旁抿嘴偷笑,丁海杏眼睛瞥過去,紅纓立馬端起玻璃杯喝水,借以掩飾自己的笑容。
丁海杏搖頭失笑,還能怎么辦,自己的爹媽只有乖乖地受著了。
“爸、媽,喝水,潤潤嗓子,咱們再接著下半場。”丁海杏殷勤地端著水杯遞給二人道。
丁媽端著水杯,抿了兩口道,“我剛才說哪兒了。”
“您剛才說道,讓我多跟滄溟他爸多寫信,別讓他忘了我們娘幾個。”丁海杏好心地提醒道。
“啊!多給常勝寫信。”丁媽滔滔不絕地繼續說道。
結果這個除夕夜,就在友(嘮)好(叨)、和(昏)諧(睡)的氛圍內結束了。
過年嗎?對大人來說無非還是和以前一樣,但對小孩子來說,就意味著穿新衣,吃到好吃的。
對了,在杏花坡的年味兒要比城里濃厚一點兒,那就是秧歌隊、鑼鼓隊各種社火表演。
只不過以往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四大名著,現在一律都是紅色的樣板戲。
然而孩子們看的津津有味的,顧不上寒風吹紅了小臉。
指著下面的喧鬧,嘰嘰喳喳的。
來看社火表演的人山人海的,丁海杏帶著孩子們可不敢膽大的跟人家擠,早早的通過丁姑姑,在街邊的平房上,把孩子們送到房頂上。一點兒也不影響觀看。
孩子們多,丁爸和丁媽也來了,安全起見一人照看一個孩子,實行人盯人‘戰術’。
“媽,媽,快看鐵梅,《紅燈記》里的李鐵梅舉著燈呢!”國瑛激動又蹦又跳地說道。
“你小心點兒,別掉下去,摔著了。”紅纓拉著激動地國瑛道。
“哦!”國瑛乖巧地點點頭道,繼續看下面的表演。
“這鐵梅今兒穿的有點兒單薄。”滄溟看著穿著紅底碎花紅襖的李鐵梅道。
雖然過了年,已經打春了,可依舊是天寒地凍的。
“還是穿的厚,大襖還有狗皮帽子。”北溟指著下面道,“看看一路走來,這額頭上都有汗了。”
丁海杏聞言嘴角直抽抽,這孩子們的關注點是不是太與眾不同了。
“那是阿慶嫂,雙槍李向陽、還有白毛女…”孩子們對于一個個人物是爛熟于心。
就這幾個樣板戲,每到節日期間軍營里是來回播放,還不算露天電影,到了夏季時不時的輪流播放。
滄溟他們已經可以將臺詞倒背如流了。就別說人物了,那是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