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齊秀云和老中醫,這下子丁媽她們心底的希望徹底給熄滅了。
丁媽深呼吸幾下,強打起精神來,看著她們倆地話道,“聽我的話,吃過午飯就走吧!不能耽誤你們的正常的生活,一輩子的事情,明白嗎?”
沈易玲目光看向紅纓,‘怎么辦?’
“別看紅纓,事情就這么定了。”丁媽拍板定案道。
“后天就是星期天,我過了星期天在走。”紅纓看著丁媽請求道,“好不好,姥姥。”
“那好吧!”丁媽看著紅纓說道,“說好了,不許變卦。”
紅纓在心里腹誹道:我敢嗎?,嘴上卻道,“是!我星期一就走,可以了嗎?姥姥。”
“乖!這事還輪不到你們,有事情的話,我不會和你們客氣的。”丁媽看著她們說道,“小九兒和國瑛呢?怎么不見他們。”
“他們送到托兒所了。”沈易玲看著丁媽說道,“入秋開學,正好滿三歲了。”
丁媽聞言就更有信心照顧杏兒和孩子們了。
“您來了,那爸怎么辦?”沈易玲擔心地問道。
“沒關系,這不馬上就秋收了,你姑姑要下基層蹲點兒,還是咱杏花坡,有時間照顧他。”丁媽看著她說道,“正好趁此機會,你爸也學學家務,現在放心了吧!”
“我爸要學做飯、洗衣服?”沈易玲腦中想想那畫面,渾身的惡寒,打了個輕顫。
“怎么就不能學了,我當了一輩子的老媽子。”丁媽語氣不忿地說道,“現實擺著,他不學也得學。那食堂里的大師傅,不都是男人嘛!”
沈易玲聞言一臉的驚愕,佩服地看著丁媽道,“有道理。”
“他是隊長,蹭飯肯定沒問題,可這事不是一天、兩天,臉皮再厚,也不能一直蹭飯吧!”丁媽輕嘆一聲道,“還是他老人家說的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沈易玲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做飯去。”
丁媽看著紅纓道,“把孩子給我,你留下看著你媽,我去幫忙。”
“還是我去吧!”紅纓抱著孩子站起來道。
“雖然我來過,也不知道家里變樣了沒,我先去熟悉一下。”丁媽有理有據地說道。
紅纓無法反駁,抱著懷里的啟航,看向丁媽說道,“啟航我抱著好了。”
“別,這小子怕生,留在這兒一會兒準鬧起來。”丁媽走過來看著紅纓說道,伸著手說道,“到時候你可看不住他。”
“奶奶。”丁啟航伸著手看向丁媽叫道,“抱抱。”
丁媽將孩子抱了起來,然后跟沈易玲一前一后的走,留下紅纓獨自守著丁海杏。
紅纓走到病床邊,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地看著寧靜安詳的她道,“媽,姥姥抱著啟航來看您,還要親自照顧您,不想姥姥累的話,您要早早的醒來…”對著丁海杏嘮嘮叨叨的,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丁媽帶著孩子和沈易玲做好了午飯,應新新和滄溟領著北溟回了家。
分開吃過午飯,沈易玲就搭著順風車回家了。
孩子在圍著丁海杏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上午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直到上課時間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醫院里有留守的紅纓,丁媽哄著丁啟航睡了,開始收拾家里,洗洗刷刷的,忙碌著。
戰常勝站在甲板上,看著剛剛跳出海平面的旭日,一點兒欣賞的意思都沒有,此時心里是翻江倒海,著急著恨不得馬上靠岸。
“怎么不多睡會兒?”T長走過來,看著挺拔玉立地戰常勝道,“話說在海底咱們可是精神高度緊繃,一個囫圇覺都沒睡,我當時就想如果能逃出升天,一定要睡他個昏天黑地。”
“那你怎么不繼續睡了。”戰常勝瞥了他一眼,視線繼續落在海面上。
“生物鐘到點兒就醒了。”T長無奈地一笑道,上下打量著他道,“看樣子你恢復的不錯。”
“你也不差,能自己走出來了。”戰常勝扭頭看向他道。
“這腳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深一腳淺一腳的。”T長擺擺手道,“比不上你。”詫異地看著他壓低聲線道,“話說,老戰你怎么什么時候都這么精神。”被圍困時,最后大家基本都趴下了,就他還精神奕奕的,突出重圍時,是強撐著一口氣,強烈的求生欲,拼死奮力一搏,‘殺’出來的。
“強撐而已。”戰常勝謙遜地說道,轉移話題道,“他們呢?弟兄們如何?”
“得到醫生的報告,有十個人,已經不適合在上艇了。”T長直接拉著戰常勝道,“走走,你嘴皮子利索,給我安慰安慰他們去,沒出息的家伙們,正哭天抹淚呢!”
戰常勝聞言滿臉黑線,什么叫我嘴皮子利索。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哭出來就好了。”戰常勝非常理解地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哪能掉貓尿呢!”T長咋咋呼呼地說道,“這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應該高興的。”
說話中,T長將戰常勝進了船艙,一進去就看著他們十個掙扎著從床上下來。
T長看著他們趕緊說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快躺下,躺下。”
“T長,我們找你有話要說?”他們不甘心地說道。
“我命令全部躺下。”戰常勝直接下令道。
他們條件反射的,砰砰全部躺了下去。
躺下去,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個個面容好不尷尬。
戰常勝走了兩步,站在過道的正中間道,“想找我們說什么啊?咱們就這么說,大英雄們!想找我喝慶功酒,恐怕現在不行。”言語中帶著濃濃地調侃意味。
視線一一掃過他們,語氣溫和地說道,“不是有話想跟我們說啊?怎么現在不說了。啞巴了?”鼓勵地看著他們道,“有什么想說的就說。”
“報告,這一次我們沖出了敵人的包圍圈,按道理該論功行賞吧!”他半撐著身子,看著戰常勝委屈地說道,“我們不要獎賞了,只求將讓我們繼續留在艇上服役。”
“沒錯。我們堅決不要。”十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聲音沙啞氣勢卻直沖云霄,充分表達自己意愿。
“你們不是天天嚷著寧愿在水面艦艇,也不愿意在那狹小憋屈的潛艇中工作。”戰常勝面容冷峻地看著他們道。
“那只是一句戲言,我們不愿意離開潛艇。”十個人又齊聲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