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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吻獸

熊貓書庫    六零俏軍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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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子咱家的碗沒問題吧!”丁媽急忙說道,“不行的話咱換成粗瓷或者陶碗好了。”

  “嗯!有道理。”丁姑姑點頭附和道,想起來又道,“家里的綢緞被面,也換了。”

  “中!”丁媽忙不迭地應道。

  姑嫂兩人忙忙碌碌將家里翻騰了個遍,把該收的東西都收了。

  兩人累的呼哧帶喘的坐在炕上,相視一笑道,“可算是干完了。”

  “干完了好啊!快做午飯去。”丁爸催促道。

  “哥,你還的把這事敲鑼打鼓的宣揚一下,村子里家家戶戶都得自查一遍。”丁姑姑看著丁爸說道,“行動要快。”

  “那好吧!我現在就去,你們趕緊做飯去。”丁爸出了家門敲響了上工的銅鑼。

  村里的人陸陸續續地集中在了打麥場。

  丁爸見人來的差不多了,站在了石磨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大聲地說道,“接到上級指示精神,破舊立新…我可不是危言聳聽,你們一定要當成事,不然的話,被人揪著,打棍子是輕的,扣帽子,這輩子全家可就完了。”

  這下子村民重視了起來,大家都是運動健將了,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所以連午飯都顧不得吃了。

  丁爸回到了家,丁姑姑著急地抓著他道,“哥,糟了,糟了。”

  “什么糟了?”丁爸一臉驚恐地看著她道,“我現在膽兒小,你可別嚇我啊!”

  “牌坊,大哥,村口那個牌坊,龍王牌坊,出海的時候大家都要去燒香拜拜的。那可是封建迷信。”丁姑姑急切地說道,“怎么辦?怎么辦?它那么大的個頭,又藏不起來,咱這個龍王牌坊可是在縣里出了名的,這一定保不住了。”

  “不能毀,那絕對不能毀。”丁爸立即說道,“那可是出海保平安的。”

  “哥,這不是你說了算?他們要毀,咱也攔不住啊!扣上你個群眾運動的絆腳石。哥現在都啥時候了,咱先顧著自己,你還惦記那牌坊干什么?”

  “我怎么能不惦記,那是保佑我們世世代代平安…”

  丁爸的話還沒說完,丁姑姑就打斷道,“哥,前面多少代咱不管,下面是否世世代代了,咱先管好咱這一代。”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冷血無情呢!”丁爸氣的瞪著她道。

  “哥!不是我冷血,是他們瘋了懂嗎?沒有理智可言的,咱這小小的牌坊算個啥,多少名寺寶剎都被毀了。”丁姑姑伸手揉搓了下臉道。

  “那也不能!”丁爸態度強硬地說道。

  丁姑姑急的團團轉,“你怎么就說不通呢!”看向丁媽道,“嫂子,過來幫幫忙,說服我哥。”

  “你哥那倔脾氣,能說動了。”丁媽嘆氣道,“小姑子,非得如此嗎?這能叫迷信嗎?我們身為漁民出海前祈求平安只是為了圖個吉利而已。這是咱這里的習俗,我聽說南邊還拜媽祖呢!”

  “那肯定以后也不能拜了。”丁姑姑立馬說道。

  丁媽愁眉苦臉地說道,“這現在上面政策,我咋越來越看不明白了,這管他們啥事了。這你們自己人是唯物主義者,我們燒香祭拜,礙著誰了。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了!”

  “大嫂,要死了,你咋說這些要命的話。”丁姑姑雙手使勁兒下壓道。

  “不光你大嫂想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丁爸一臉苦惱地說道。

  “現在不是弄明白政策,現在是這個牌坊怎么辦?”丁姑姑看著同仇敵愾瞪著自己的大哥大嫂道,“你們別瞪我,這不管我的事。”

  “老頭子,咱們別遷怒小姑子行不行。”丁媽收回眼神,目光轉向丁爸道。

  “誰讓她是體制內的人。”丁爸臉色不善地說道。

  “喂!大哥,不帶這樣的,你也是生產大隊長。”丁姑姑毫不示弱地說道。

  丁爸聞言被噎了個半死,性格執拗地說道,“反正不能拆。”瞪著她道,“你見識廣,你給想辦法吧!”

  “我哪兒有辦法?”丁姑姑無奈地嘆氣道,“我要有辦法就不會讓你們拆。它只是有個象征意義而已,那么較真做什么?”

  “胡說什么?這是精神支柱,對精神支柱。”丁爸言辭激烈地說道,沉吟了片刻又道,“不行的話咱們著急全體村民,舉手民主表決好了。”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肯定統一不了意見。”丁媽立即說道,“人都有私心的,不可能為了一座冷冰冰的牌坊把全家老小給搭進去。”看著他微微搖頭道,“這不是民主的時候。”

  “那怎么辦?”丁爸聞言著急道。

  “哥,這時候就得你獨斷專行了。”丁姑姑眼神盯盯地看著他道。

  “我當然可以一言九鼎。”丁爸自信地說道,在村子里他說話還是說了算的,沮喪地問道,“可是要怎么做?”

  一說起這個,三個人長吁短嘆的。

  “丁叔、丁叔。”郝銀鎖站在院子里喊道。

  “是銀鎖?”丁爸走出去看著他道,“啥事?你都自查完了。”

  郝銀鎖一臉憨笑道,“俺們家灰撲撲的,沒有一點兒帶色彩的東西,有什么好查的。”

  “那你過來干什么?”丁爸滿臉不悅地說道,想不到辦法,實在給不了他好臉色。

  “丁叔,咱這房子上的吻獸咋整?”郝銀鎖指著瓦房道。

  在瓦房脊上安裝吻獸,鎮宅辟邪,祈求平安。

  具體到杏花坡因為靠海所以吻獸大部分都是魚尾龍頭帶翅膀的樣子的鴟尾,據說是海中的一種怪獸,長的像鴟,能噴浪降雨,感覺更像鯨魚。

  “這個…”丁爸走到院外,看著房脊上的吻獸遲疑道。

  “這可不能敲掉,咱這個可不僅是鎮宅的,關鍵它還起了排水的作用。不然下大雨,這屋里還不漏雨啊!”丁媽從屋里沖出來立即說道。

  “這我知道,所以才猶豫不決的。”丁爸一臉苦惱地說道,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丁姑姑道,“明悅,就不能通融一下。”

  “我的親哥耶!”丁姑姑苦笑一聲道,“這不是我說了算,誰不想平平靜靜的生活,瞎折騰,我有病,還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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