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常勝一直都保持著超好的心情,直到上炕了,這臉才耷拉下來,雖不至于長吁短嘆,卻依然心事重重。*隨*夢*小*說w.suimeng.lā
丁海杏凝眸看著他道,“還在擔心啊!”
戰常勝聞言微微一愣,盤腿坐在炕上,單手托腮,平靜地看著她道,“你聽見了。”
“那么大的聲音想不聽見都難!”丁海杏神色擔心地看著他道,“不是已經想到招兒了。”
“就是憋屈的慌!”戰常勝手放下來,放在膝上,絞著手指不安地說道,“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那要持續很久了,丁海杏微微瞇起眸子道,“你還壓不住那些作祟的小人。”握住他的雙手道,“我男人的腦袋可是非常聰明的喲!”
戰常勝聞言一怔,隨即笑道,“我是很有信心,小人作祟我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輕蹙著眉頭道,“可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海軍咱不說,差人家太多,拿我們的強項陸軍來比,雖然不想承認,可帝國主義的武器裝備,更新換代速度快或者改良,大踏步的向前邁進。而我們的本來國家就底子薄,你知道因為那顆蘑菇彈,花了多少錢嗎?28億,是28億。在武器裝備上落后得很。聽老景說:人家會囤積重型裝備,甚至超編制裝備武器,以保證有些裝備出問題的時候,還可以滿編。”微微搖頭道,“我們別說超編了,連滿編都做不到。”痛心地說道,“我們只有靠的就是官兵們的軍事技能,團結一心。現在倒好,要突出政治。軍事技能這種不訓練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可怎么辦?”
“也別唯武器論好不好!”丁海杏緊抓著他的雙手給他力量道,“我們也不差啊!陸軍的作戰能力極其完整,走打吃住藏樣樣全能。”琉璃似的大眼睛輕轉,俏皮地說道,“大不了干老本行,打游擊啊!”
戰常勝一臉錯愕的看著她,哭笑不得道,“真是個小傻瓜,我們這是九百六萬平方公里的國家,打游擊可守不住。”
“不行嗎?”丁海杏心虛地看著他道。
“當然不行了,”戰常勝訕訕一笑,微微搖頭道。
“不要長別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咱們的兵員訓練我看著很努力,干部培養,輿論宣傳都是最棒的。全民皆兵,讓敵人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丁海杏豎起大拇指道。
“那樣的話,還要我們這些穿軍裝的干什么?保家衛國不就成了空談了。”戰常勝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我們還有不怕犧牲的精神啊!”丁海杏紅唇輕啟,故意說道,
“扯淡!有不許再說這種話。”戰常勝黑著臉爆粗口道,雙手不自覺地捏著她的肩膀。
“痛痛…”丁海杏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給捏碎了。
戰常勝趕緊松開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解開她的棉襖,“讓我看看。”扯開里面的秋衣領口,果然看見自己的杰作。
白皙的皮膚此刻紅紅的指印,丁海杏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沒那么脆弱。”
“你現在正做月子呢!”戰常勝懊惱地說道,“我真是使那么大的勁兒干什么?明兒一準黑青了。”
“肯定青不了,你沒使那么大的勁兒。”丁海杏寬慰他道,她用真氣護體來著。
他那種無意識的勁道,尤其又帶著怒氣,丁海杏都能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讓他給捏碎了。
“我說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這不怕犧牲的精神,現在不是還特別的提倡的嗎?”丁海杏嘟著嘴不滿地說道。
“那是杏兒沒見識過戰場的殘酷,子彈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響,擊中身體時帶出一長串血線,炮彈橫飛將士兵撕碎并拋起。那并不是美好的記憶,鮮血四濺,肢體橫飛,染紅了雪原,看著你的戰友一個個用血肉之軀,趟出一條血路來,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戰友,下一刻看著戰友們在敵人的炮火中倒下,心里真不說滋味兒。”聲音嘶啞哽咽了起來。
“我再也不說這種話了。”丁海杏直起身子,將他摟進懷里道,“精神可以發揚,但不能做無謂的壯烈和犧牲。”
戰常勝還沒告訴她最慘烈的戰斗,入朝之初,我們二十萬人,包圍美帝的陸戰一師兩萬五千人。
結果呢!煮熟的鴨子飛了,被包餃子的美帝陸戰一師,不但突出包圍,奇跡的是帶走了所有完好的重裝備,還帶走了跟隨的9.8萬名平民,沒拋下一個傷員,連能找到的己方官兵的尸體都一個不拉。
美帝陸戰一師在整個戰役中的表現的訓練有素,讓人側目,說實話人家也沒那么差。
陣亡83人,傷506人,傷重死20人,失蹤7人,另空運重傷員1000人至日本,20萬人給對方造成的人員傷亡僅1616人,平均每天擊斃6人,打傷不到100人。
而反觀我方呢!官方沒有給出具體的數字,但親臨戰場的他,清楚的知道,一個軍只剩下兩千人,有的師在追擊“逃敵“時居然湊不齊200人。幾乎是全軍覆沒,多少人被凍成了冰雕。
真不愿意在回想起來,現在還感覺冷入骨髓。
丁海杏看著他渾身難掩哀傷,打氣鼓勵道,“經過這么年的努力,我們取得長足的進步,長距離行軍不只是靠腿,炸碉堡打坦克不是只能靠炸藥包爆破筒和爆破小組了。”
“我們進步,人家也發展的更快。”戰常勝唏噓道,“好了,不說這個了,趕緊睡覺,坐月子呢!不能累著了。”輕輕推開了她。
“你也別胡思亂想了。”丁海杏輕拍著他的肩頭道,“邪不勝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而且你根正苗紅怕他個球!時間會證明你是對的。”
“我本來就是對的。”戰常勝臭屁地說道,催促道,“快睡覺。”
“二小。”丁海杏看向嬰兒床道。
小滄溟現在跟丁媽睡,那么嬰兒床現在就成了小北溟的。
“有我呢!”戰常勝起身,去看看二小畫地圖了沒。
解開包被,果然畫了一個大大的世界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