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常勝一回來,小滄溟就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了。◢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這是怎么了?”戰常勝看著兒子的黏糊勁兒問道。
“爸爸壞!”小滄溟噘著嘴說道。
“我怎么壞了。”戰常勝訝異地看著他道,“我就倆月不在家,兒子說話可長進了不少。”
“怕你又一聲不響的跑了唄!”丁海杏好笑地看著他道。
中午吃飯時間長,小滄溟到點兒就困了,所以丁海杏抱著兒子先回臥室睡覺。
戰常勝走的時候輕輕松松,結果這小子午休起來,看不見戰常勝,頓時就不樂意了。
丁海杏陪著他瘋玩兒的半天,又蒸了個雞蛋羹才算是哄著他了。
“你抱著兒子吧!我和紅纓擺飯。”丁海杏看著他們父子倆道。
“爸爸喂!”小滄溟坐在自己的餐椅上道。
“好爸爸喂!”丁海杏將給小家伙盛好的小米粥與勺子遞給了戰常勝道,“那就麻煩孩子爸了。”
“我來。”戰常勝接過碗和勺子,一勺一勺的耐心地喂孩子吃飯。
吃罷飯,到了小滄溟睡覺的時間,“爸爸哄!”坐在沙發上的小滄溟伸手要他抱抱。
本來要進書房戰常勝拐彎兒抱起兒子道,“好!”抱著兒子回屋睡覺。
丁海杏耳聽著躺在嬰兒床上的小滄溟的童言童語,與戰常勝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抿嘴偷笑。
“爸爸不走!”
“好!不走。”
“睡著了也不走。”
“好你睡著了也不走。”
“我乖不乖?”
“乖!”
沒一會兒小滄溟就甜甜的睡著了,戰常勝躡手躡腳的起身,卻被肉乎乎的小手卻抓著手,走不了。
剛一撤回自己的手,小滄溟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戰常勝只好抓著小滄溟的手不松,輕輕地拍著他,哄著他睡覺,直到二十分鐘后,小家伙徹底的睡著了。
才輕手輕腳的松開孩子的手,悄悄地出了臥室。
“怎么樣?見識了吧!”丁海杏抿嘴輕笑道,手里織毛衣的速度一點兒都沒放慢。
“這小子,真是粘人。”戰常勝笑罵著,眉宇間笑意盈盈,很享受的,“我還怕我走了兩個月不認識我了,沒想到記得這么清。”說著坐在了她的旁邊。
“咱倆的結婚照掛在墻上呢!”丁海杏看著他說道,“你兒子天天看著照片念叨這是爸爸!再說了兒子記性好,怎么可能忘記你呢!”
戰常勝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大了,“紅纓呢!”
“睡了。”丁海杏看著他道,“這種冷天氣,上炕最暖和了。”
戰常勝聞言笑了起來,“不早了,我們也休息吧!”抓著她的指尖搖晃著,心猿意馬了起來。
“瞧你樂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丁海杏放下手中的毛衣道,伸手摩挲著他的臉道,“你看看你的臉這么粗糙,一直風吹日曬來著。”
“男人嘛!要那么細皮嫩肉干什么?”戰常勝眸色亮晶晶的溫柔地看著她道,順勢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揉捏著她的手道,“別一直織毛衣,手不疼啊!還織那么快。”
“你很高興。”丁海杏將毛衣放到一邊,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道。
“當然嘍!”戰常勝激動地說道,“你知道這次我見到誰了嗎?”指著房內掛著的元帥像的其中之一。
“他非常肯定了我們的。”戰常勝眉飛色舞地說道,“還親自到場參觀我們訓練。”
丁海杏伸手搓搓臉,看著他這么高興,她真不想潑他的冷水。
戰常勝伸手攬著她的肩頭,雙眸幽深地看著她道,“杏兒,有煩心事?”
“爸爸村里也來了蹲點的工作隊!”丁海杏眸色微暗,一臉慎重地說道,“風向趨緊,有點到面,全面鋪開了。”
“這很正常啊!”戰常勝看著她道,拍拍她的肩頭道,“別擔心,不就洗洗手,洗洗澡,況且爸又沒有做錯事,爸為人正直,村里人有目共睹,就是犯小人,也難堵悠悠之口。”
丁海杏擰著眉頭,面色凝重地說道,“我聽家屬區有些老家來人說,在試點發生地,有些過激的行為,打人、捆綁罰跪、吊人等極端現象,亂搜查、重點集訓、亂扣帽子、亂立罰規…對其中的“壞中之壞“、“霸中之霸“,大張旗鼓地進行批判,打擊其囂張氣焰,對于那些久不服氣的“死頑固“、“牛皮筋“、“老狐貍“、“母老虎“、“老運動員“、“橡皮碉堡“等,可是動耳光,有的打得頭破血流。”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丁海杏靠近他的耳朵,小聲的咬著耳朵道。
“明白!可是爸的出身擺著呢!而且解放前為部隊拉大炮,頒發的獎狀還貼在家里,另外你忘了爸和杏花坡大隊還貼了一張獎狀。”戰常勝安慰她道,“而且這次下去蹲點兒,有地方干部也有部隊的干部,爸挨著海邊肯定有部隊的干部,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丁海杏煩躁了撓撓頭,皺著眉頭泄露了她的焦慮。
“你到底在煩惱什么?”戰常勝不由得擔心地看著她道。
“你不看報紙,不聽廣播嗎?”丁海杏清澈的雙眸滿是憂心隱晦地說道。
“報紙廣播當然聽了,聽聽最新的政策方針,這可是政治必修課。”戰常勝點頭道。
“那就沒看出點兒什么?”丁海杏擰緊眉頭,面色凝重地看著他道,“報紙廣播,哪個不是強調,政治統帥業務。”
“那都是地方上的那一套。”戰常勝輕笑道,隨即想到某種可能,訕笑道,“你真是胡思亂想,地方是地方,我們跟地方不一樣,風不可能刮過來的。而且上級剛肯定我們,怎么可能朝令夕改呢!”
“還有一句話是:翻手云覆手雨。”丁海杏面容糾結地看著他道,“我怕你槍打出頭鳥,被抓了典型可怎么辦?”
“我?”戰常勝不可思議地看看她,又指指自己道,“老子的出身又紅又專,你也是根正苗紅,誰能把我怎么樣!”雙手捧著她的臉道,“有一點我們跟其他軍隊機關單位不一樣,那就是我們是海防一線。”壓低聲音道,“不可能亂的。”朝她點點頭,手扣著她的后腦勺道,“乖!別胡思亂想。”說著笑了起來,“你看五號這次比我還積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