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常勝和徐立成直接去了鍋爐房,后面的住宿的地方。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別看已經入秋了,這鍋爐房依然不是人呆的地方。老岳的生活很有規律,三點一線,鍋爐房、食堂、自己的宿舍,通常如無必要連i&bp;jig區的大門都不出去。
誰也沒想到,這里隱藏著一個極深的特務。
老岳渾濁的雙眼看著推門進來的戰常勝鎮定自若地道,“三號,水還沒燒開呢!要打熱水的話,還得等一會兒,要不您把暖瓶留下,我一會兒打好熱水給你送去。”粗嘎的聲音,如指甲劃著玻璃一樣難聽入耳。
“不用!”戰常勝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怎么好麻煩你親自動手呢!”
老岳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這神態語氣不大對頭啊!全身緊繃且戒備地看著戰常勝與徐立成道,“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別裝糊涂了,狗特務。”徐立成不客氣地說道,直接掏出五四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老岳聞言心里咯噔…一聲,卻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們弄錯人了,我怎么會事狗特務呢!”特別無辜地眨眨眼道,“我可是地地道道的革命群眾,這i&bp;jig區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三號這玩笑可開不得,會死人的。”稍稍偏離一下位置。
徐立成大喝一聲道,“別動!”
“我不動,不動!”老岳趕緊舉起雙手道,“同志,你的槍可拿穩了,別開槍走火了。”一臉害怕的樣子。
戰常勝平靜地看著他,踱著步,打量著老岳所住的宿舍,干凈、整齊,一張床、一張書桌,兩把椅子,一個臉盆架子,最多的就是挨著墻,放著一個齊胸高的書架了,上面擺滿了書了。
戰常勝走到書架旁,不咸不淡地說道,“很有文化嗎?看的書挺多的。你這個燒鍋爐的比我們的戰士看的書都多,真該讓他們好好的像你學習。”走到書架旁,指著上面的書道,“你看,擺了這么多的書。”
“我平時不喜歡與人接觸,也沒什么愛好,就愛看書打發時間。”老岳滿臉堆笑地說道,頭也不敢回,眼角的余波向后瞥著。
“《紅巖》這書還真適合你看啊!”戰常勝拿起書來,隨意地翻著道,放下來,又拿起了一本,看著書名念叨,“哦!《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不敢相信道,“還是俄文原版的。”
“我也有中文版本的,對照著看,也學習了俄文了。”老岳立即解釋道。
“嗯!還挺好學的,值得我們學習啊!”戰常勝認真地點頭道,隨即將書放下,“喲!這里還有《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國古代思想史》”轉過身來看著他道,“你讀的還挺雜的嘛!”
“哦!這里還有偉人選集,看來你真的政治覺悟很高嗎?”戰常勝手里拿著厚厚的選集道。
“是啊!是啊!偉人選集我是倒背如流。”老岳忙不迭地點頭道,心臟卻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戰常勝打開了書,黑色的槍藏在被掏空的書里,“你確實熟讀選集,知道他的精髓在槍桿子里出政權,怎么還不死心,還想著反攻大陸。”
老岳見狀大勢已去,閉上了眼睛。
戰常勝合上了書,看著他,冷冷地說道,“是不是覺得自己潛伏的很出色啊!這么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勾唇輕笑道,“你錯了。你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
老岳睜開眼滿臉疑惑地看著他,老子哪里錯了。
“作為一個燒鍋爐的來講,你房間里的書擺的太多了。不合乎常理。”戰常勝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喜歡看書不行嗎?沒人要求不許看書的。”老岳不死心地為自己辯解道。
“我也喜歡讀書,但是一個喜歡讀書的人,總要有些選擇,有的喜歡詩歌、有的喜歡名著。而擺的書太雜、太多,要么是工作需要,要么就是為裝點門面。”戰常勝閑閑地說道。
“我積極要求進步不行嗎?”老岳脫口而出道。
“那你就不會窩在鍋爐房里燒鍋爐了。”戰常勝不疾不徐地說道。
“革命工作不分貴賤,我燒鍋爐怎么了?”老岳詭辯道,“而且我這副樣貌,能有進步的空間嗎?出去不嚇死個人。”
徐立成不得不佩服他的伶牙俐齒,真是死的都能讓他說成活的。
“別跟他廢話了,跟我們走一趟吧!”徐立成直接說道。
老岳垂頭喪氣地被徐立成帶進了審訊室內,戰常勝沒有跟著去,因為他沒有資格。
審訊室是用原來的禁閉室,臨時改造的。
大白天審訊室內也陰森昏暗,屋內正中央點著一百瓦的燈泡,炙烤著坐在下面的老岳。
徐立成和他的同事坐在辦公桌的后面,墻上還剛剛臨時貼著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
這一次換成了徐立成主審了。
徐立成看著他厭惡地說道,“怎么樣?看著墻上的字了嗎?老實交代吧!”
“你讓我說什么?”老岳垂死掙扎地看著他們說道。
“別裝糊涂了。”徐立成拍著桌子厲聲道。
“你們讓我說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岳一臉無辜地說道。
“你的代號,潛伏在這里是干什么的?”徐立成直接吼道。
“我聽不明白。”老岳裝傻充愣道。
“別在心存僥幸了,那邊的崔敏已經被捕了,而且崔敏代號黃蜂,已經在我們的黑名單上了,被監視了。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下面。”徐立成眼神凌厲地看著他,審視道。
心里防線被擊潰的老岳趕緊說道,“我坦白,我交代…”
戰常勝幫著徐立成順利的抓住了老岳,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趕,知道今兒總部來人,所以景海林就在家里工作。
反正研究部他是頭兒,他說了算。
當好好的正在工作的景海林,突然痛苦的倒地的時候。
在書房陪著他的景博達大叫道,“媽,不好了,我爸他出事了。”
丁海杏聞言心里咯噔一聲,朝屋里跑去,“嫂子,去拿毛巾讓景老師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