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滿意了,可以走了吧!”沈易玲噘著嘴不滿地說道。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丁國棟蹬著自行車如風一般的輕快。
沈易玲嘴角微微翹起,桃花眼流露出一抹狡黠,哼哼…在狡猾的狐貍,也逃不出獵人之手。就讓他自個傻樂吧!現在不是很高興載著她去看話劇。
呵呵…
丁國棟一路騎車騎到了話劇院,也就是電影院,里面不僅有放映廳,也有話劇院。
相較于電影院買票口排起的長龍,話劇門口就顯得冷清了許多,所以票很好買。
丁國棟掏了兩毛錢,買了兩張票和沈易玲一起進了話劇院,坐的稀稀拉拉的。
丁國棟前面兩排兩個女的嘰嘰喳喳的說著,“這部話劇我都看了七八遍了,臺詞我都能倒背如流。我好羨慕里面的愛情。”
兩人熱烈的討論著劇情,也讓丁國棟知道了這部話劇大概是講什么的了。
講的是:五十年代的江南某農村合作社,青年男女愛情的話劇,同時也批評了,農村基層干部的封建意識。
突擊隊的姑娘童亞男勞動好、唱歌好,大家叫她“布谷鳥”。她性格活潑、積極上進。可是他的男朋友王必好是個團支委,一心想把她從布谷鳥,變成籠子里裝的金絲鳥。他男朋友狹隘自私,不準她唱歌并阻止她和大伙接觸。“布谷鳥”和男朋友解除了婚約又受到他的打擊報復。在復員軍人郭家林的幫助下,“布谷鳥”不但與他決裂,也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愛人,同時又唱出了響亮的歌聲。
這部劇沈易玲也看了好幾遍,劇情清楚的很,所以對她們旁若無人的討論,對她來說是無所謂。
“這個你看過嗎?”沈易玲看著他問道。
“沒有!”丁國棟搖頭道。
“啊!”沈易玲看著他道,“你怎么不早說。”
“怎么了?”丁國棟轉過臉一頭霧水地看著她道。
“你沒看過,我就讓她們住嘴,別在討論了,知道了劇情就沒有新鮮感了。”沈易玲說著站了起來,“哎…”
“你干什么?”丁國棟拉著她的手摁在了座位上。
“讓她們別在說了,公共場合大聲喧嘩。”沈易玲理所當然地說道。
丁國棟聞言心中一暖笑了笑道,“我沒關系的。”指指劇院道,“你看,沒一個說話聲音小的。”指指她,又指指自己道,“包括我們。”
說的沈易玲無言以對,抬起他拉著自己的手,調侃道,“拉的挺舒服的啊!”
丁國棟刷的一下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趕緊松開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啊!”
本來沈易玲不生氣,聞言卻很生氣,非常生氣,氣呼呼的瞪著他。
丁國棟趕緊賠不是吧!越說沈易玲的臉越黑,干脆道,“你說吧!我到底如何?你才能不生氣。”
可這話能說嗎?我就生氣你不是故意的,女兒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此時話劇馬山要開演了,觀眾安靜了下來,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人,劇院里坐的七七八八的。
“看話劇。”沈易玲咬牙切齒地說道。
“哦!”丁國棟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看舞臺表演啊。
隨著表演開始,“哈哈…”劇院里傳出陣陣笑聲。
丁國棟漸漸的放松了下來,這劇有意思,還真好看。
“你在笑什么啊?”沈易玲靠近他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也贊同,女人應該回到鍋臺,圍著鍋灶轉。”
“我笑是他被河泥砸的好。”丁國棟隨口解釋道。
“這么說你不贊成只能公雞敬菩薩、母雞不能敬菩薩的封建思想了。”沈易玲小聲地又問道。
“噓…”丁國棟食指放在嘴邊,指指舞臺。
沈易玲只好作罷,安靜的看話劇,對這部話劇她也看了許多遍,看著女主人公斗爭,能開上自己想開的拖拉機,自己好生羨慕。
她的爭斗卻是蒼白無力的,即便斗贏了老頭子,也斗不贏大環境。
看著臺上的童亞男撕掉所謂的五條家庭規矩,婚后不許唱歌、不許跳舞,不許和社員嘻嘻哈哈,不許和男人走的太近、不許想拖拉機…那種封建自私的愛情理論、落后狹隘的思想。真是痛快,臺下的女人紛紛拍手叫好。
看到前男友伙同青年團支部書記迫害布谷鳥的時候,說人家作風不正,開除人家團籍,臺下的觀眾群情激奮,紛紛義憤填膺的,恨不得沖上臺胖揍他們一頓。
真是入戲入得深。
此時卻有一個男人站了起來,指著舞臺道,“停下,停下,不許演了,這演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舞臺上的演員紛紛看著臺下鶴立雞群的穿著中山裝的男人。
“這人是誰啊?”大家心里紛紛猜測道。
丁國棟和沈易玲也尋聲望去,此人就在他們后兩排的椅子上的男人,國字臉,洗的發白的中山裝,筆挺、筆挺的,梳著大背頭,胸兜里別著鋼筆,看這做派,像個干部。
“你干嘛不讓人家演啊!”
“這看得正在興頭上呢?”
“哪里來的搗蛋的。”
“繼續演,繼續。”..
臺下的觀眾七嘴八舌地說道。
“不許演!”他跳出位子,大步走到了舞臺上,指著演員們道,“不許演!”
“你憑什么干涉人家演出?”觀眾紛紛嚷嚷道。
“這人腦袋有病吧!”
“擾亂大家看話劇。”
“工作人員呢!請把他給請出去。”
“趕緊讓讓,我們還等著看演出。”
“看什么看?沒看出這演出有很大的問題嗎?”他滿臉嚴肅厲聲說道。
“這演出能有什么問題。”
“我們都看了十來遍了,也沒看出有什么問題啊!”
“就是,群眾反響熱烈,看大家笑聲就知道了。”
大家紛紛站起來指責這個搗亂的家伙。
“那是你們的思想覺悟太低了,他們的演出故意丑化黨團組織。這么大的問題你們居然沒有看出來。你們應該感謝我及時制止這棵大毒草。”他一句話讓劇院內鴉雀無聲。
這帽子扣的有點兒大,沒人敢接這個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