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想什么?他生的是外孫,在高興有什么用,又不是他丁家的孫子。”郝父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她道。
自從知道兒媳婦生了個孫女,這兩天提起來就掉眼淚。
“兒媳婦又不是不能生,先開花,后結果。再生就是了!”郝父簡單地說道,“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這萬一,在生個女兒呢!”郝母擔心道。
“那就一直生,直到生出了咱家長孫。”郝父干脆地說道,“再說了他丁家牛什么?外孫和閨女不還是農村戶口。”
“對啊!他女婿不是能嗎?”郝母自得道,“俺看也是蠢蛋一枚,把大小舅子都弄進了城,結果自己的老婆孩子卻成了農村戶口。也不怕養個白眼狼出來,人家將來結婚生子,誰還會記得她姊妹。”
“哈哈…”郝母臆想著丁海杏那悲慘的生活,樂的大笑。
郝鐵鎖聞言直搖頭,他還是退出去的好。
“哥,你上哪兒了。”郝鐵鎖退出來就看見郝銀鎖扛著著背簍回來。
“去上山轉了圈,采了點兒野蘑菇還有野菜回來。”郝銀鎖將背簍放下來,將菜倒在了門口的蓋簾子上,均勻鋪開,放在太陽下暴曬。
“哥,丁家嬸子回來了。”郝鐵鎖看著他道。
“算日子該回來了。”郝銀鎖神色入常地說道,抬眼看著他道,“咱媽知道沒…”
“咋沒呀!”郝鐵鎖聲音道,“現在小侄女還沒滿月呢!就想著讓大哥趕緊生孫子,所以我就出來了。”
里面傳來了笑聲和郝母的聲音,“一輩子待在鄉下老死。”
“媽這是說誰呢?這么高興。”郝銀鎖詫異道,這兩天可是陰森森的,那脾氣火爆的越琢磨不定,逮誰咬誰,看誰不順眼就訓一頓。
這會兒居然哈哈大笑,怎么能不讓郝銀鎖側目呢!
“哦!媽高興的是,杏兒姐姐和他的兒子別看住在城里其實是農村戶口。”郝鐵鎖壓低聲音又道,“其實人家已經是城里戶口了,只是我沒敢告訴媽。”
“你說啥?”郝母站在他背后陰風陣陣地說道。
“我沒說啥?”郝鐵鎖轉身搖頭道。
“我聽你說那丫頭已經是城里戶口了。”郝母陰沉著臉道,“快說怎么回事?”
“沒見那丫頭招工啊!”郝父聞言走過來道,“怎么就成了城里戶口了。”眸光犀利地看著他道,“鐵鎖快說怎么回事。”
郝鐵鎖看著他們小聲地說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見說只要城里有房子,戶口就可以遷過去,具體的我不知道了。”
“城里有房子,長鎖不就是有房子嗎?我們把戶口遷到他那兒不得了。”郝母突然眉開眼笑地說道。
“你傻啊!那是公家的房子,要是可以這么操作的話,那么多當兵的老婆還咋是農村戶口呢!”郝父立馬說道。
“那丫頭怎么成城市戶口的。”郝母也琢磨了起來,目光看向了郝鐵鎖道,“你這個笨蛋,咋不打聽清楚呢!”
郝鐵鎖一臉無辜地說道,“人家說的聲音又小,我也是無意中聽見的。”
郝母腦筋轉的快,目光鎖定郝銀鎖道,“銀鎖,你和老丁家走的近,你去打聽打聽。”
“我不去!”郝銀鎖斷然拒絕道。
郝母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我怎么養了你這么冤家,你…”
郝父攔著她道,“夠了,你腦袋壞掉了,丁家能告訴咱們進城的方法,你逼銀鎖也沒用。”
“那怎么辦?”郝母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就跟著了魔似的。
“寫信跟長鎖問問,這事怎么回事?”郝父想了想道,忽然又道,“別給長鎖寫,給銅鎖寫。”
“為啥?”郝母不解道。
“甭管為什么?照我說的做。”郝父直接說道。
郝母腦子不笨,“你是怕長鎖不老實。”
“啰嗦,還不趕緊做飯去。”郝父黑著臉催促道。
這下子生活有了希望郝母真是一掃疲累,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
到了傍晚丁明悅提著半斤豬肉回來,“大哥、嫂子,我回來了。”丁明悅興沖沖地跑進來道。
“他姑姑,趕緊進來,來看看我外孫滿月長啥樣了。”丁爸聞言坐在炕上提高聲音道。
丁明悅提著肉進了東里間,“嫂子我買肉回來了,咱們晚上包餃子吃。”看著丁媽道,“嫂子,來讓我看看。”指著大哥道,“大哥,你看我嫂子真成了城里的老太太了,養的白白胖胖的。”
“我很老嗎?”丁媽不依道。
丁明悅拍著自己的嘴巴道,“說錯話了,不老,不老,我嫂子是越活越年輕。”
“這還差不多。”丁媽笑道。
“來看看我外孫。”丁爸將外孫的畫像放在了炕桌上,“可愛吧!”
“哎呀!真是吃的這么胖。”丁明悅看著孩子道,“好久沒看到這么胖乎乎、肉嘟嘟可愛的孩子了。”
“是啊!孩子媽沒有乃,孩子怎么可能吃的胖。”丁媽輕嘆一聲感慨道,“常勝為了讓杏兒做好月子,跟著人家出海打漁,厚著臉皮跟人家要雞蛋,國棟也是有時間就下河抓魚,孩子們趕海。想法設法的給杏兒進補,所以咱家滄溟就吃的這么可愛了。”
“好好好!”丁爸聽得高興,全家齊心協力沒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高興了。
“你們兄妹聊,我去剁餡兒。”丁媽卷起袖子道。
“那我來和面。”丁明悅也卷起袖子道。
就半斤來肉,餡兒好剁,丁明悅和上了面,醒著,去菜園子里割了一把韭菜。
兩個人的包三個人要吃的餃子,姑嫂兩人不緊不慢的,丁媽將自己在城里住的點點滴滴,重點說說丁明悅愛聽的,就是解放的事情。
“真是多謝杏兒和常勝了。”丁明悅笑著說道,眼里充滿了溫柔,“滄溟的虎頭鞋交給我了。”
“本來就該你做了,他姑姑手藝沒的說。”丁爸隨即就道。
“大嫂,我大哥啥時候這么無賴了。”丁明悅一臉驚訝地道。
“無賴嗎?我咋不覺得。”丁媽笑瞇瞇地說道。
丁明悅錯愕地看著他們,沒好氣地說道,“我怎么這么笨呢!你們是夫妻一體,怎么可能向著我這個妹子呢!”
“呵呵…”三人相視一眼,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