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本書嗎?有什么不對的嗎?”童雪皺著眉頭道。*隨*夢*小*說w.suimeng.lā
“虧你還是軍人家庭出身,這點政治覺悟都沒有,政治問題可不是開玩笑的,讓有心人扣你一頂蘇修的帽子,就完了。”郝長鎖嚴肅地說道。
童雪被嚇的冷汗滲滲的,“伯仁多虧了你提醒了。以前和老大哥交好的時候,可沒少看了蘇聯電影和書籍,甚至布拉吉都是老毛子傳過來的,現在倒是忘了和老毛子交惡了。”
“你那些書籍都趕緊收起來。”郝長鎖提醒她道。
“知道了。”童雪乖巧地點點頭道,仰起頭看向他,毫不羞澀的雙臂環上他的脖子,親住那張誘人的薄唇,送上火熱纏綿的吻,多謝他的提醒了。
“爸、媽這里。”丁國棟駕著騾車在縣公共汽車站外朝走出來的丁爸、丁媽揮手道。
“兒子,你怎么在這兒。”丁爸詫異地看著出現在面前的身材魁梧的大兒子道。
“不是你們打電報今天回來,讓我下午四點多到這里來接你們。”丁國棟憨憨地看著丁爸、丁媽道。
丁媽聞言笑著說道,“一準是常勝那孩子打的電報,看咱拿的東西多所以才打電報,讓國棟來接我們的。”
丁國棟聽的一頭霧水,于是問道,“常勝是誰啊?”
“兒子等在外面冷吧!”丁媽看著兒子穿的單薄,身上披著露著板結的棉花的破棉被,趕緊打開一個帆布包,拿出一件橄欖綠色的軍大襖遞給他道,“穿上。”
丁國棟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八成新的軍大襖稀罕的跟啥似的,激動地問道,“媽,這是哪兒來的?看樣子,是制式的。”
“你妹夫給的。”丁爸說道。
“妹夫?”丁國棟將披在身上的棉被拿走,穿上了軍大襖,看著他們道,“說起這個,我咋覺得郝叔他們回來怪里怪氣的,問他們什么也不說?到底怎么回事,這幾天快把我們給擔心壞了,如果不是姑姑攔著我非找你們去。”
“走,咱們邊走邊說。”丁媽揮著手道。
“哎!”丁國棟看著他們道,“爸、媽,上車。”說著又把軍大襖給脫了下來。
“你這孩子咋又脫下來了。”丁爸看著他說道。
“俺怕弄臟了,披著棉被,俺照樣能趕車。”丁國棟憨憨一笑道。
“算了。”丁媽看他那么寶貝這衣服,收了起來,放在帆布包里,跟著丁爸上了車,車上放著草簾子,這樣不會擱著屁股,還有一床破被褥蓋在身上,雖然稱不上保暖,但好歹擋點兒寒風。
“爸、媽,坐穩了,我要趕車了。”丁國棟提醒道,甩一個鞭花,“嘚…駕…”駕著騾車動了起來。
騾子脖子處掛的鈴兒響叮當合著清脆噠噠聲朝杏花坡駛去。
“爸、媽,怎么不見杏兒。”丁國棟后知后覺地問道。
“杏兒結婚了。”丁媽看著兒子壯碩的后背道。
“和長鎖結婚了吧!那郝叔真是的,結婚了有啥不好意思說的,還遮遮掩掩的,真是的。”丁國棟自言自語地嘀咕道。
“咱家杏兒結婚了,新郎不是長鎖。”丁爸張口就道。
“吁…吁…”丁國棟拉著韁繩,來了個急剎車,手勁兒大的,差點兒沒把騾子給拽個仰倒。
丁媽嗔怪地看著丁爸道,“你就不能慢點兒說,你這么跟撂炸彈似的,幸虧國棟駕車技術好,不然的話出了事可怎么辦?”
“不然我怎么說?”丁爸無辜地說道,“早晚都知道。”
“那也沒有你這樣的。”丁媽埋怨他道。
丁國棟松開韁繩,轉過身震驚地看著丁爸、丁媽道,“爸、媽,您說啥?我妹妹結婚了,新郎不是長鎖,那是誰?”
“你慢慢趕車,你聽我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你說道說道。”丁媽拍著他的胳膊道,“冷靜點兒,趕車。”
“哦!”一臉懵逼的丁國棟老老實實的重新趕起了騾車。
在清脆的鈴鐺聲中,丁爸、丁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了一遍。
當知道杏兒被郝長鎖拋棄,又差點兒坐牢,丁國棟出離的憤怒了,怒不可遏道,“他老郝家欺人太甚,欺我丁家沒人是不是。”暴脾氣地說道,“回去,老子就把老郝家給砸了。”
“你給我冷靜點兒,別壞了我們大事。”丁媽厲聲看著他道。
“那這奇恥大辱咱就不報了,我受不了這窩囊氣。”丁國棟不甘心道。
“這事回去在商量。”丁媽嚴厲地說道。
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落進了山坳,丁國棟駕著車,也回到了杏花坡。
丁國良和丁明悅、應解放站在村頭那座威嚴的牌坊下,遠遠的看見聽見清脆的鈴鐺聲,很快就看見了騾車的身影,三人如一陣風似的跑著迎了上去。
“大哥、大嫂,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丁明悅著急地看著他們倆道,“再不回來,快把孩子們給急死了。”
丁國棟拉著韁繩將騾車停下,丁爸、丁媽從車上下來。
丁媽、丁爸滿臉歉意地看著他們三個,眼底閃過一絲不好意思。
丁家就在村頭,離家也不遠了,干脆下車來走,這騾車顛的骨頭都快散了架了。
“咦!杏兒呢?”丁明悅看著他們倆問道,“說起這個,老郝家咋比你們先回來了,怎么感覺古里古怪的。”
“這個咱們回家說,回家說。”丁媽趕緊說道,省的再來個暴脾氣的直接去找到郝家就慘了。
一行人回到了家門口,“爸、媽,我先把騾車送回大隊。”丁國棟看著他們把騾車上的東西都拿下來道。
“你先把騾車栓在門口的杏樹上,等會兒再去送。”知子莫若母,丁媽還不了解丁國棟打的什么主意。
“爸、媽,我咽不下這口氣,不能便宜了他們。”丁國棟黑著臉倔強地說道。
“這到底怎么回事?”丁國良一頭霧水道。
“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丁明悅陰沉著臉道。
“國良把騾車栓上,咱們進去說。”丁爸直接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