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實等掌聲落下,粗狂有力的聲音響徹在食堂內,“下面我宣布,戰常勝同志、丁海杏同志,郝伯仁同志、童雪同志結婚典禮現在開始。*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好!”
于秋實伸手下壓,掌聲落下,他便鏗鏘有力地說道,“首先新郎、新娘向他老人家一鞠躬!”
兩對新人向后轉,朝掛在墻壁上的偉人畫像,一鞠躬。
于秋實又道,“新郎、新娘向新郎父母鞠躬!”
結果有些魂不守舍的郝長鎖聞言立馬鞠躬,而戰常勝則無動于衷的站在那里遲遲不動。
這真是該鞠躬的不鞠躬,不該鞠躬的卻鞠了躬。
場面一度安靜的可怕,郝長鎖也察覺了不對勁兒,可這躬已經鞠了,站直了身體,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解釋道,“我很遺憾我的父母沒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所以面向家的方向,給養育我多年的二老鞠躬。”
嘔…這話聽的惡心的想吐!真是撒謊不打草稿的,還把自己樹立成一個大孝子。
童雪聞言看著他道,“我們在給爸媽鞠一次躬。”兩人鄭重的又鞠了一次躬。
他們夫妻二人贏得了滿堂掌聲,郝長鎖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視線掃過領導,看著他們露出滿意神情,心里有些飄飄然了。
視線轉向禮臺的左側,正巧迎上丁爸那鄙夷、嘲諷地眼神。郝長鎖面色一僵,這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頓時冷汗深深的,怎么忘了丁老頭了,他小肚雞腸的,可不如丁海杏好打發。
那眼神真是感覺被剝光似的狼狽,別人不知道他郝長鎖的底兒,老丁家可是清楚的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兩人是心知肚明。
丁爸可算是見識了什么叫撒謊不帶臉紅的,況且家的方向在東邊,他鞠躬的方向明顯都不對。
丁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里微微搖頭,老郝家逼著我閨女退親,現在倒好,你那混蛋兒子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認的人,這算是現世報吧!
真是機關算盡,卻沒想到被自己兒子給坑了。
這樣的人丁豐收都懶得再看他一眼,什么東西,如果是自己的兒子,看老子不打斷他的狗腿。
童雪這一對被機智的郝長鎖給圓了回來。
可戰常勝還如電線桿子杵著,啥意思啊?
鄭蕓聞言一拍額頭,“完了,完了,怎么這時候出差錯呢!”
戰常勝站在主席臺上一動不動的,讓他向戰爸鞠躬,他不想,也不愿。
戰爸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婚禮前兩天,戰常勝想起來婚禮流程后,專門打電話通知戰爸,如果那個女人坐在母親的位置上,他就不用來參加婚禮了。
所以朱雅琴和戰得勝他們坐在了禮臺下面觀禮。
本來朱雅琴知道后,都不想來,可是為了兒子和女兒的前途,她是打掉牙齒合血吞了,忍氣吞聲的來的。
她要讓別人知道她這個后母有多么委曲求全,他這個繼子有多么不懂禮數。
所以朱雅琴來了,面帶微笑的來了,不能在小崽子面前落了下風。
丁海杏抬眼看向面色陰沉的戰常勝,又朝于秋實使使眼色。
戰爸看著無動于衷的兒子,臉色黑的比戰常勝更甚,真不愧是一對父子。
父子二人劍拔弩張,各不相讓,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朱雅琴心里瞬間舒坦了,對這個親爹都敢落面子,她這個后母算啥子。
于秋實抿了下唇,立即說道,“新郎、新娘,向新郎的父母鞠躬。”眼神哀求地看著戰常勝,‘兄弟耶!老哥拜托你了,在僵持下去,這婚禮沒法進行了。’
戰常勝面無表情,冰冷的眸子不摻雜任何情緒,冷到極致,拉著丁海杏飛快地向戰爸鞠了躬。
于秋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俺了個親娘,這小子的婚禮真是比打仗還難!
于秋實特地食指刮了一下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給戰常勝看。
結果瞎子點燈白費蠟,戰常勝理都沒理他。
于秋實趕緊地又道,“新郎新娘,向新娘父母鞠躬。”
戰常勝收斂起渾身所散發的冰冷,落在丁豐收夫妻倆身上的目光透著柔和與親切,恭敬的鞠躬。
丁爸、丁媽也著實捏了一把冷汗,看著婚禮順利進行下去,真是謝天謝地。
氣的坐在一旁的戰爸吹胡子瞪眼睛的。
戰常勝看著他鼻子都氣歪了,心情格外的好,由內而外散發著暖意。
郝長鎖自從被丁爸那犀利地眼神給盯上了,就提心吊膽的,腦子一片空白,所以于秋實唱禮:向新娘父母鞠躬的時候,根本沒聽見。
所以這鞠躬就出現岔子了,另外三人都彎下了腰,禮臺上就只有郝長鎖孤零零的站著,那么顯眼,甚是尷尬。
馮寒秋不動聲色地看向童爸,這就是你選的好女婿,爛泥扶不上墻,就是扶不上墻。
童爸心里也是剛才拿機靈勁兒去哪兒了,看著他的眼神冷了下來。
童雪飛快地扯了郝長鎖的衣角,他一個激靈,趕緊鞠躬。
于秋實嘿嘿一笑調侃道,“郝伯仁同志,大姑娘上轎頭一遭,看把人給緊張的。”
“哈哈…”
童雪頭稍微向他歪歪道,“你怎么了?”
“沒事?我太緊張了。”郝長鎖順著于秋實的調侃說道。
戰常勝他們起身,站直了身子,丁爸目光慈愛地看著他們,朝兩人使使眼色,咧嘴一笑,‘看老爸干的不錯吧!嚇死他個狗日的。’
戰常勝偷偷地朝丁爸豎起大拇指,‘干的好!’
丁爸和戰常勝眉來眼去的,自然逃不過丁海杏和丁媽的眼睛,母女倆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為了防止戰家父子一言不合‘鬧’起來,于秋實決定加快步伐,急速地說道,“新郎、新娘,向革命戰友鞠躬。”
兩對新人向各位前來觀禮的首長與戰友們鞠躬。
于秋實緊接著又道,“夫妻互相鞠躬。”
丁海杏和戰常勝兩人面對面的站著,郝長鎖緊攥著拳頭,指甲劃破手心,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再出錯了。豁出去,愛咋地咋地吧!大不了魚死破。
收斂心神,完成剩下的儀式,和童雪面對面的站好了。
在于秋實洪亮的嗓門中,“一鞠躬、二鞠躬…”
‘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