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己做衣服好處多多,又節省、又方便。”童爸也隨聲附和道。
郝長鎖這下子心全涼了,剛才還覺的岳父大人體恤小婿呢!這會兒子,唉…
馮寒秋感激地看了老頭子一眼,目光又轉向郝長鎖,瞅著他的手腕道,“小郝,你還沒有手表吧!”
郝長鎖拽了拽自己的軍裝,遮住了自己的手腕。
馮寒秋面容和藹地說道,“已經是連長了,怎么能沒有一塊手表呢!起碼要瑞士牌的,對表的話要三百六。”
“對對!”童爸點頭道。
馮寒秋成功的嚇得郝長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童雪看著老媽如此刁難心上人,頓時炸毛道,“媽,您干脆把伯仁給賣了得了。”話落就看向郝長鎖道,“伯仁,你回去就打結婚報告,明兒咱倆就領證,就結婚了。我什么都不要,婚禮也不用辦了。”
郝長鎖聞言,如大夏天吃冰棍似的舒爽,嘴上卻道,“小雪,伯母提的都是正當的要求,我理解伯母的心情,她希望你嫁的好,婚后衣食無憂。”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準備。”童雪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根本無法準備這些東西。
他一個多月開多少她清楚的很,不吃不喝也得攢好十多年的錢,何況他入伍才幾年,津貼又往家里寄,手里根本就沒有多,應該說沒錢。
馮寒秋聽了女兒的話都氣炸了,從未見過如此拆臺的閨女。她這個笨蛋!
“行了,你呀,別嚇唬老實人了。”童爸出聲道,“你看把小雪給急的。你媽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我們給小雪的嫁妝。除了以上說的那些,還有衣服料子,鍋碗瓢盆…”指著沙發旁邊的樟木箱子道,“自己打開箱子看去。”
童雪疾步上前,打開箱子,里面是滿滿當當的嫁妝。
“媽,您真是的,您都備好了,干嘛還為難人家。”童雪上前挽著馮寒秋地胳膊撒嬌道。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馮寒秋食指戳著她的額頭,唱這么一出,就是讓小郝知道他這個老婆是怎么娶回家的,我們這岳父、岳母,為他做了哪些。
郝長鎖看著箱子里,琳瑯滿目的東西,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爸、媽,我謝謝你們。”看著二老鞠躬不起,“說心里話,你們能同意我和小雪的婚姻,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搖頭如撥浪鼓道,“東西我真的不能要,你們放心,我會讓小雪過上好日子的。”
“小郝這是小雪的陪嫁。”馮寒秋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媽,我是個男人,小雪喜歡的,我一一給她掙回來。”郝長鎖硬氣地說道。
童雪聞言感動的痛哭流涕的,拉著他的手道,“我們不靠爸爸、媽媽一樣能幸福。”
“爸、媽這東西你們留著自己用吧!你們為革命拋頭顱灑熱血,一輩子也不舍用,我們怎么能如此接受呢!”郝長鎖真心實意地說道,“你們放心,我會對小雪好的。”
童爸與馮寒秋四目相對,相視一眼,童爸示意道:怎么樣?我挑的女婿人品還是不錯的,經受得住你的考驗。
馮寒秋冷哼一聲道:誰知道是做戲,還是真心,這哪里是一眼看得出來的。
馮寒秋面色柔和地看著他又道,“小郝,結了婚就調到機關來。”
郝長鎖聞言嘴上緩緩地說道,“還是不了。”腦子里飛快的算計,又肯定地說道,“我還年輕,還是在連隊多歷練、歷練,多學些東西。現在就進機關,對爸的聲譽有礙!”
“好好好!”童爸大笑道,“年輕人嘛!就該這樣,早早的進機關都成了老爺兵了。像什么樣子?”
呼!郝長鎖長出一口氣,真是好險,終于經受住了考驗,背后都被冷汗浸濕了。
婚事就這般定了下來,童爸和馮寒秋商量著挑一個好日子,就為他們倆辦婚事。
郝長鎖暈暈乎乎的出了童家大門,咯吱、咯吱的踩著厚厚的雪,冷風如刀,刺的臉頰生疼,才知道這不是做夢。
他要結婚了,和小雪結婚了,激動的他一蹦三高,噗通一下滑到在地,索性躺在雪上仰天大笑。
想起還在軍營的父母,郝長鎖從地上爬了起來,明天一定將他們送走。
由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一直在下雪,鵝毛般的大雪,下個不停,造成了火車行進困難,所以今兒郝家夫妻沒走成。
幸好沒讓他們出席,不然看到那么多嫁妝,以她媽的性格,還不當場笑的合不攏嘴,又不知道口無遮攔的說什么?這要是出丑了,還不把婚事給攪黃了。
說不定還惦記上小雪的嫁妝了,還真有可能,那就更丟人了。
郝長鎖真想不到小雪爸媽如此的財大氣粗,這么疼女兒,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家舍得給閨女準備這么多的嫁妝。
如今日子艱難,嫁妝?許多人家連一件像樣的結婚衣服都沒有,還談什么嫁妝?都是包袱一卷,女方隨身的兩件破衣裳就這么跟著男方就走了。
哎呀!這才是人過的日子!拋棄丁海杏果然是對的,她家能準備如此豐厚的嫁妝。
至于剛才在屋內婉拒,不過是以退為進的小伎倆,小雪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她的爸媽怎么可能讓閨女跟著他受苦呢!
看他們如此的疼女兒,肯定會大力的扶持他,光明的前途在像他招手,郝長鎖又大笑了起來,高興的忘乎所以。
第二天一早起來,丁家吃過簡單的早餐后,白面湯配著饅頭,在醫生查完房后,二老可以出院了。
醫生叮囑目前不可以吃太油膩的東西。
丁豐收忙不迭地說道,“不會了,不會了,太丟人了。”也沒機會吃葷腥了。
送走了醫生,丁家三口收拾了一下。
“爸、媽,穿上鞋子。”丁海杏從帆布包里拿出軍棉鞋道。
“這個太大了,穿在在腳上,跟船似的。”章翠蘭看著自己布鞋道,“媽這鞋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