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你也別看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又不是俺做錯了事!”郝母縮著脖子,極快速的把想要說的話給說完了。
小說щww.suimeng.lā
郝父指著她,最后頹然地又將手放下,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怎么現在還不回來。
“去,銀鎖,去大門口迎迎他,看到他趕緊把那個兔崽子給我抓回來。”郝父看著蹲在房門口垂頭喪氣地郝銀鎖吩咐道。
“我不去。”郝銀鎖挪了挪屁股背著他們悶聲極不情愿地說道。
“你這龜兒子,一個、兩個都想氣死老子啊!”郝父氣地直‘咳咳…’,嚇得郝母趕緊上前拍著他的后背道,“老頭子,你消消氣。”瞪著蹲在門口的郝銀鎖道,“還不快去,想氣死你爸啊!不省心的東西。”
“我去!”郝銀鎖站起來,面無表情地朝大門走去,走出去后,找了個背風處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蹲了下來。
郝長鎖和童雪美美的看完電影,又在國營飯店吃了頓好的。
當然兜里的錢昨兒都給了丁海杏,今天約會的錢,是找戰友借的。未來十多天,在津貼下來之前,他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得趕緊將爸媽和丁家人打發走了,成天在這里白吃白喝的看得他肉疼不已。
回來的路上,心里琢磨著一勞永逸的辦法:趕緊結婚。
想到結婚,郝長鎖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結了婚就不用花費這么大了,起碼省下下館子的錢了。
兩個人都有工資,加起來有七八十塊,足夠兩人的開銷了。他們這小日子一定過得和和美美的。
郝長鎖越想心里越美,高興地哼起了: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我們是工農的子弟,我們是人民的武裝,從無畏懼,絕不屈服…
郝銀鎖蹲在犄角旮旯處,也抵擋不住寒風蕭瑟,索性站了起來,跺著腳來回的走動。
隱隱約約的聽見歌聲,循聲望了過去,他們著急上火的,看著郝長鎖還有心情唱歌,心中的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幾步就沖到了郝長鎖的面前道,“你還有心思唱歌,你知不知道著天都塌下來了。”
郝長鎖看著滿身怒氣地郝銀鎖道,“胡說八道些什么?你看這天好好的,哪兒塌下來了。”他現在看見他這個不著調的二弟,氣都不打一處來,他不是來幫忙的,他專門來扯后腿的。
“你攀高枝的事,大伯、大娘和杏兒知道了。”郝銀鎖大聲地說道,看著他臉色突然煞白,沒由來的非常的解氣,“你這個混蛋,爸把所有的責任都替你扛了,是爸想改換門庭,跳出農門,才逼著你嫌貧愛富,攀高枝的。”怒不可遏地看著他道,“這下子你滿意了吧!爸一輩子堂堂正正的,為了你,毀了一輩子的清譽。回到杏花坡,還不讓鄉親們的吐沫星子給淹死啊!”
“我…我…”郝長鎖撒腿就朝軍營里跑去,站在房門口氣喘吁吁地看著二老道,“爸、媽!”
郝母一看見他,就嗷嗚一聲沖了上去,捶著他的后背道,“你這個孽子啊!現在可怎么辦啊?”
“爸,是不是弄錯了,他們怎么知道的。”郝長鎖被郝母推搡著進了房間。
“弄錯了?”郝父凄然一笑道,“人家可是拍了照片的,你和那個女的手拉著手,有眼睛的都能看見。”
“就是,就是,那女的好像還給你包子呢!”郝母走進來附和道,“好大的個頭。”..
郝父聽了一個仰倒,這關注點錯了吧!“你說這個干啥?”
“咱們午飯沒吃,俺說錯了嗎?”郝母拍拍干癟的肚子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咱吃了飯才能有力氣想折子吧!”
“爸、媽,您還沒吃飯呢!”郝長鎖佯裝鎮定地又道,“走走,咱們先去食堂吃點東西。”朝郝母使使眼色。
郝母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上前拽著郝父就朝外走去,“走吧,老頭子吃飯去,就如兒子說的,吃罷飯咱們再做打算。”
“你拉我干什么?我自己會走。”郝父甩開她的手道。
緊隨其后而來的郝銀鎖追著問道,“你們干什么去?”
“跟上,咱們吃飯去。”郝母高興地說道。
郝銀鎖滿頭大汗地說道,“媽,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有心情吃飯,您的心可真夠大的。”
“事已經發生了,哭鬧能解決問題嗎?”郝母沒心沒肺地說道。
說話中三人進了食堂,此時已經過了飯點,飯堂只有站崗或者值班的戰士沒有吃飯,所以人不多。
郝家四口坐在角落里,郝長鎖去端飯菜,“爸、媽已經過了飯點,沒什么可選的,有什么咱們就吃什么,窩窩頭,咸菜。”
“就這就中,能填飽肚子就中,俺們不挑的。”郝母拿著窩窩頭就啃道。
“你呢!你咋不吃飯呢!”郝父看著未動筷子的郝長鎖道。
“我在外面吃過了。”郝長鎖看著他們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坦白道。
郝銀鎖聞言就陰陽怪氣地說道,“爸、媽聽見了嗎?我們為了他的事著急上火的,人家小日子過的真滋潤,居然下館子,吃香的,喝辣的。”
“你這孩子,這食堂的飯菜這么好,你費那錢干什么?不能這么亂花錢。”郝母數落道。
郝銀鎖輕哼一聲道,“不這么亂花錢,怎么勾搭到金鳳凰。媽,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你閉嘴。”饒是郝長鎖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了,二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與火上澆油。
郝銀鎖憤恨地瞪他一眼,悶頭啃窩窩頭。
“這可不行,你對象不像個會過日子的。吃飯穿衣量家當,可不能這么造。”郝母看著郝長鎖道。
“媽,結婚后我們會算計著過日子的。”郝長鎖立馬保證道。
郝母擺明了不相信,“哼…婚前漏勺,這婚后就能一下子變好。”想了想又道,“結婚后,你可得把握著家里的財政大權,照你們這么吃,多大的家業也得吃窮了。”
“知道,知道。”郝長鎖立馬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