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雷聲從遠處傳來,“咔嚓…”一道銀蛇般的閃電把天空劃破了臉,差點把人嚇破了膽。
“嘩嘩…”雷聲中夾雜著大雨向下澆,大地一片雨霧蒙蒙。
“砰…”的一聲,一個嬌俏的身影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墻上。
不是背部碰撞,而是腦袋,然后身體又從墻上滑落下來。頭如重錘在敲一般的疼痛,丁海杏一雙彎眉緊緊的皺在一起,有些艱難的睜開雙眸,視線模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時弄不清這是哪里,今夕是何夕。
“這是哪兒?”丁海杏忍著頭疼在心里嘀咕道,緊皺著眉頭,雙手撐著黃土地,看著對面石頭砌成高大的墻,嘩嘩的雨水順著斜坡流下來,匯集在地面,行成水一灘,緩緩的又朝低洼處流去。
冰冷的雨絲飄進來,打在丁海杏的臉上,“什么鬼地方?”
“哐當…哐當…”頭頂一列火車晃悠悠的而過,丁海杏的頭如重鼓在敲似的般的疼。
丁海杏抬眼看著頂部,耳聽著轟隆的火車聲,“這是火車的地下道!”
伸手捂著頭上的大包,不斷的抽疼,嘩嘩的雨聲,這么真實的感覺,不像是假的。
可是這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在報仇雪恨后,不久在孤獨中耗盡心血死去了。做鬼好多年,孤孤單單的,飄飄蕩蕩的在人世間,不見前路,也不見后路。
丁海杏微微瞇起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莫名的感覺那么的熟悉。
“桀桀…醒了,乖乖的把老子剛剛給你的錢給老子吐出來,一個鄉下妞,也想從老子手里換到錢。呸!你也配。”粗嘎的男聲乍然響起。
丁海杏循聲望了過去,待看清眼前的男人,黝黑犀利的眸子宛若剛開刃的利劍般鋒利閃著寒光,深不見底,卻意外的閃閃發亮。
眼前的男人化成灰他都認得,做夢都想將他碎尸萬段的。男子身材在一米七左右,十分的消瘦,這年月沒幾個胖子。長的尖嘴猴腮,右眉峰處長了一個綠豆大小的肉瘊子。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給人一種十分不穩重的感覺。
丁海杏腦袋昏沉沉,想破了腦袋也弄不明白現在怎么回事?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怎么鬼也會做夢嗎?
就算是夢,丁海杏也想彌補遺憾,想扭轉乾坤,既然是在自己的夢里,那么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夢里不該是強大到無所不能,怎么自己微微動了一下,渾身軟弱無力,還怎么消滅壞人。就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自然只有挨揍的份兒,被他一腳給踹飛了。
娘的,真是在夢里也欺負我,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看這架勢,只能智取,不能力敵了。
露著大腳趾的方口破布鞋出現在眼前,丁海杏眸光一凜,抬眼便看著他一臉兇相站在她的面前。
丁海杏手撐著地面,身體半依在墻上,簡單一個動作讓她冷汗滲滲的,拼進了全力。
丁海杏深深吸一口氣,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著他的眼睛、穿著、觀察著他的行為習慣,于是計上心來。
“你會遭到報應的!”丁海杏嘶啞地說道,聲音磨礪的如砂紙似的難聽。
“報應!哈哈…老子壞事做盡了,也沒見老天也降下一道雷把我給劈死了!你看現在正打雷了,行了!乖乖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丁海杏輕蔑地說道,“這大雨,荒郊野外的你就死了那條求救的心吧!”
“我交,我交,你別打我。”丁海杏摸索了一陣,從兜里掏出手絹,紅格子手絹已經洗的四邊泛起了毛邊,而且非常稀薄,都能看見里面卷著的錢,厚厚的一卷。
“還算你識時務!”他看著眼前丑不拉幾的女人,穿的更是灰撲撲的,嫌惡的撇撇嘴,催促道,“快點兒。”
丁海杏將手絹打開,露出里面卷好的錢,輕輕抬起手臂,與自己眼睛的高度一致。
“嘖嘖…發財了。”他雙眸放光,激動地說道。
今兒飛來橫財,沒想到這個眼前穿著土氣,又黑又瘦的,都瘦成一把骨頭似的,頭發枯黃,面容憔悴鄉下柴火妞,原來是個肥羊啊!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后不能小看這鄉下土包子了。
他眼睛緊緊地盯著錢,閃閃發亮,一個鄉下無知村婦,搶了就搶了,不搶白不搶。
高興地伸手去接錢,扯著錢的另一端,卻沒抽出來,怒視著丁海杏道,“干什么?不想挨打的話,松手。”
就這一眼,他被那雙深邃如海的漂亮的眼睛所吸引,如漩渦一般的陷入其中。
耳邊傳來異常溫柔的聲音…
丁海杏眼睛微微瞇了瞇,嘴角的笑意卻不減,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你看起來整個人都放松了…”
催眠需要安靜的環境,現在外面下著雨,很明顯不合適,時間緊迫丁海杏顧不了那么多了。此人如此的貪財,卻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
淅淅瀝瀝的雨聲,大自然給的最好的音樂。催眠就是在人完全放松,沒有戒備的環境下才能成功的。
“啊嗒!成功了。”
丁海杏嘴角微翹,劃出一抹詭異地弧度,看著如木頭的他,哼哼…風水輪流轉,這次該我了。
蹭了一下收回被搶走的錢,鬼的東西都敢搶,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在他身上兜里摸索了一下,看了看手里剛剛交換給他的東西,該怎么處置他呢!她可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主兒。
在自己夢里有一萬種讓他死去的方式,想怎么折磨都可以。可自己是長在紅旗下的乖寶寶,自己受過的苦,得讓他受一遍。
丁海杏雙眸流轉,璀璨若星辰,絢爛耀眼,笑意盈盈地盯著他,“啪…”的一下,打了個響指,丁海杏就看著他揮向自己的拳頭,輕松的躲過去。
凄厲地喊道,“救命啊!”丁海杏手腳并用的在地下道內連滾帶爬的躲避著他揮過來的拳頭。
“錢,把你身上的錢,統統交出來,不然的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他雙眼猩紅一臉猙獰地朝著丁海杏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