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走在東京的大街上,目光漫無目的的四處瞄,雖然都是鋼筋混凝土的大都市,但不同國家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不止是城市里隨處可見的日文標識物,更多的是一種感覺,不同的種族有著不同的文化,外來人根本無法融入其中。
就像李羨魚走在東京,走在歐洲,都會本能感覺到不適應,這種不適應源于心底,源于對不同文化的本能抵觸。于是會升起:還是自家狗窩好!
這便是思鄉之情的本質了。
“你們島國現在還有男女混浴嗎。”李羨魚說著,把手機遞給天狗。
“有的,不過比較少了。”天狗猶豫了一下,接著說:“我知道幾家不錯的溫泉山莊,可以帶您過去。”
“要有血裔云集的溫泉,而不是普通人。”李羨魚說。
“只要您不怕暴露。”天狗回復。
暴露又怎樣,暴露的是李佩云,和我李羨魚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李羨魚心滿意足的握著手機,腦海里勾勒出性感大姐姐們在溫泉里酥胸裸露,翹臀于碧波中起伏的美景。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圣地。
“我必須一個人去,不能帶祖奶奶和翠花她們。”李羨魚想著,又問:“有特殊服務嗎。”
天狗終于懂了,這個男人問男女混浴的溫泉,原來是為了做工kou的事。便露出男人心照不宣的浪笑:“原來如此,在下理解了,東京又不少這樣的場地,大多都是島國hei道經營的。如果您想去,我會負責帶路。”
他臉上對著討好的笑容,這個男人提的要求越多,他越安心。因為這樣意味著自己還有用,不擔心被滅口。
為了表忠心,他擔憂道:“工藤俊死了,天神社很快就會知道是我們干的。”
頭頂的監控以及接待員都會暴露他們。
李羨魚“嗯”了一聲,不做多余的解釋。而是問道:“工藤俊的異能是什么。”
天狗有問必答:“應該是隱秘之類的,畢竟他以前做狗仔的工作。”
李羨魚了然的點點頭。
在血裔界混了這么久,李羨魚養成了AB計劃交替的習慣,凡事都要有兩手準備,他來之前就做過兩個方案以應付不時之需,如果沒有成功拷問出來,就攝取工藤俊的元神交給華陽小媽,就算工藤俊切腹自盡他也不怕。或者把他擄走,慢慢磨。
但工藤俊把他錯認成了官方組織請來的中國外援,李羨魚忽然覺得也許不需要抽絲剝繭的尋找天神社的高層。畢竟這種做法風險很大,工藤俊或者他“上峰”的死曝光,只要他在抽絲剝繭的過程中,有任何一人離奇死亡被發現,可能會引起天神社的警惕。然后在自己的下一個目標那里提前設置埋伏。
所以在拷問的過程中,他順水推舟冒充外援。然后一巴掌把工藤俊拍的瀕臨死亡,結果那龜孫當場去世.....
“他應該是想假死來爭取時間,把自己遇害的消息傳遞出去。我留他半口氣也是出于這個目的。倒是不謀而合了。”李羨魚心想。
很巧合,島國的官方組織和天神社劍拔弩張,一個想上位,一個想維持自己老大的地位,雙方在政商兩界都很有能量。
這就可以利用了。
“眼下的局勢,寶澤被董事會掌控,大老板下臺,不管他是不是古妖,關進了鎖妖樓,相當于抹去了一個威脅。冰渣子身份暴露,古妖們肯定也在找她,畢竟她或許知道果子的下落,不,果子極有可能在她身上,她在等果子成熟。”
“已經確認的是,島國這邊有一只古妖藏著,與祖奶奶有關,就是不知道牠在官方組織這邊,還是天神社這邊。我先摸底,看情況做判斷。”
島國這邊越亂越好,如果牠是官方組織這邊的,那天神社的二五仔們要叛亂,相當于后花園著火,牠沒法充分調用島國官方組織的能量。
而如果是天神社這邊的,有官方組織鎮壓著,牠依然無法調動太多的高手。
“半年前,天神社開始嶄露苗頭,要與官方組織爭奪血裔界老大的位置。是巧合還是背后另有深意?”李羨魚在這個問題上花了幾秒,便不再想了,因為沒有思考的必要。
“跟我說說官方組織的情況,島國血裔界流派眾多,家族遍布,哪些是屬于官方組織的勢力。”李羨魚把手機遞給天狗。
天狗看了眼屏幕,“就和你們寶澤一樣,大部分家族和流派都是擁戴官方組織的,就比如跟您頗有淵源的青木結衣所在的家族。但其中也有天神社的二五仔,比如對外公布加入天神社的櫻井家。”
李羨魚看了看手機屏幕,挑眉:“櫻井家?櫻井時政所在的家族?”
“是的,櫻井家在兩個月突然宣布加入天神社,雖然櫻井家并不是官方組織的附庸,但一直都是屬于官方組織這一方的勢力,所以才能借走草雉劍,突然倒戈,很多人當時都猜測是怕官方組織秋后算賬,害怕背責任。于是干脆投靠天神社。”
兩個月前.....差不多是我剛復活的時候。
櫻井家從官方組織那里借走草雉劍,目標是祖奶奶,眼下又加入了天神社,莫非櫻井家一直是天神社安插在官方組織的二五仔?
也有可能是官方組織授意的,滅魂計劃失敗后,雙方鬧翻,櫻井家為了自保,選擇加入天神社。
“青木家族的大本營在東京嗎?”李羨魚問。
“在箱根。”
箱根距離東京不遠,東京是島國最繁華的城市,青木家族身為血裔界的大族,大本營當然不會離東京太遠。血裔家族的大本營的,通常不會在著名城市的繁華區,一來成本太高,東京寸土寸金,不可能劃那么大的地盤給你住。就像滬市和京城也沒有大型血裔家族的聚集地。二來血裔秘密太多,容易泄露。而且對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來說,生活在大都市的繁華地帶并不舒坦。
“帶我去青木家族,我這個官方組織的外援,要去拜訪一下。”李羨魚陰惻惻的笑了兩聲。
箱根是個好地方,位于神奈川縣西南部,距離東京90公里,確實不遠,在交通工具發達的如今,搭乘電車的話也就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如果讓中國的高鐵來運輸,半小時就能從東京到箱根。
對島國不了解的人或許對箱根很陌生,但富士康....呸,富士山這座全世界最大的活火山想必都如雷貫耳,它是島國重要的國際象征,就如長城之于中國。
富士山就在箱根,箱根有豐富的溫泉,號稱溫泉之鄉,翠峰環拱,溪流潺潺,景色十分秀麗。
它的旅游價值,甚至要超越東京。
神奈川縣是個神奇的地方,日漫里的主角百分之五十都在神奈川縣,百分之五十在東京。
反派遍地走,主角多如狗。
青木家族的大本營就在箱根,是一片占地面積極廣的別墅區。清幽雅致,正是血裔家族最喜歡的“洞天福地”之一。
早上六點,青木家未出閣的女孩們在鬧鐘的催促里爬起床,一臉嬌憨的揉著凌亂的長發,推開窗戶,便能看見遙遠的蔚藍天空之下,佇立著一座半身銀白的活火山。
她們會在窗前舒展著少女稚嫩美好的身軀,呼吸著窗戶外涌進來的新鮮空氣,然后刷牙、沐浴,坐在梳妝臺前涂抹乳液,描眉,化上淡妝。
每天以精致的妝容出場,是青木家女孩們的必須要遵守的規定。
邋里邋遢的出場是會被打屁股的,可不是那種男人揮舞著巴掌打女人翹臀的曖昧互動,而是木棍子啪啪啪揍。
所以青木家的女孩沒有懶惰的,即便有,也在一頓頓的啪啪啪中變的勤快精致。
用完早餐,一個個穿著和服的少女們踩著木屐,蓮步款款的穿行在別墅區,她們這是要去上禮儀課。
島國是一個很重視禮儀的國家,畢竟在古代它的鄰居是號稱禮儀之邦的泱泱大國。作為泱泱大國的附屬國,它學習并保留了禮儀文化。
而在島國傳承已久的血裔家族,這方面的教育比普通現代人更苛刻嚴格。
青木家的男人成年后就不用再學習禮儀,但只要是沒出閣的女人,就得繼續學習。禮儀能提高個人修養和氣質,受過良好禮儀教育的,不管男人女人都會透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氣質。
青木家的女孩本該個個精致優雅。
青木家對家族女孩的重視遠超男丁,畢竟是靠著女人發家致富的家族。除非某個男丁能像掛逼李羨魚那樣優秀。
早上九點四十,女孩們結束禮儀課,等待她們的是茶道、弓道、劍道、棋道.....總共六堂課,偶爾會加入舞蹈、歷史、時政等課程,但必須課只有茶、弓、劍、棋、禮儀五門。
今天是周末,意味著禮儀課之后是時政課,青木結衣最討厭的時政課,因為老師總是會問:島國今后的經濟發展該怎么走,往哪個方向側重。島國的政治風向該怎么走,親美還是親中等等。
文化課和政治課是青木結衣的短板,雖說她是年輕一代天賦最強實力最強的姑娘,可不代表她在文化課方面也有獨到天賦。相反,她其實是個偽學渣。以前念書的時候,成績始終在中下游。
畢竟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修煉上,哪有那么多精力學這些亂七八糟的。
時政和經濟當然不是亂七八糟,恰恰相反,非常重要。青木家的女孩將來也要掌權,為家族管理企業或者從政。
教室里,臺上老師講的天花亂墜,臺下青木結衣昏昏欲睡,腦袋一啄一啄,逐漸進入結界。
“結衣,結衣,青木結衣.....”教女孩們的政治老師手里拎著一根細長的伸縮棍,“啪”一聲抽在講桌,抽碎了青木結衣的結界。
青木結衣精神一震,猛的挺直身板,伸長雪白的脖頸,脫口而出:“老師,我沒睡覺。”
女孩們哄笑起來,鶯鶯燕燕,滿室生春。
青木結衣連著好幾天沒有睡好覺,深夜里苦練劍術和冥想練氣。準確的說,從李佩云和李羨魚助教廷斬滅教皇的消息傳到島國后,她就開始咬著一股勁的默默修行。
零食不吃了,動漫和綜藝節目不看了,每天不出練氣就是琢磨劍術。長久下來,困意積壓,白天里總是犯困。
“認真對待每一節課,是優質女孩的必備素養。”政治老師說。
政治老師也是青木家族的族人,按照輩分,可以算這群女孩的叔伯輩,當然,血緣方面就遠了,比遠房的遠房還要遠。
“我們剛才對比了中國血裔界和島國血裔界的現狀,你在中國待會一段時間,你來說說,現在的島國和中國血裔界有何不同。”
青木結衣想了想:“寶澤整合了血裔界的各大勢力,中國建國以來血裔界混亂的秩序從此終結,以這個國家的人口和傳承,假以時日,中國血裔界將是世界最大的血裔團體。反觀我們島國,天神社和官方組織持續冷戰,沖突正在加劇,若不能有效的解決沖突,島國血裔界將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混亂和內耗。”
這時,一個女孩嬌笑道:“那你對李羨魚怎么看呀。”
原先安靜有序的課堂突然就炸鍋了,笑聲不斷。
青木結衣凝眸,斜睨了說話的女孩一眼,冷笑:“下午的劍道課你別找借口請假。”
老娘揍的你合不攏腿。
劍道課的老師是青木家成名已久的頂尖S級青木拓矢,也是青木結衣的叔叔。青木結衣最期待的就是劍道課,這意味著她能和同級別的對手切磋劍術。
說話的那個女孩朝青木結衣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不怕她。
青木理繪是青木家當代家主的侄女,出生比青木結衣高貴,家族地位卻沒青木結衣高,她的魅惑技能屬于一流,青木結衣是超一流。
兩人從小就是相互攀比的塑料姐妹,攀比漂亮的裙子,攀比劍術,攀比異能,若是青木家的家風寬松些,兩人可能還會相互挖墻腳,今天你給我帶帽,明天我給你帶帽。
政治老師拍了拍課桌,示意女孩們保持課堂紀律,正要開口呵斥,教室的樟子門從兩邊分開,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外:“家主有命,請結衣表姐去前廳。有重要客人來訪。”
教室里,女孩們面面相覷,什么樣的重要客人,需要青木結衣去接見。
“家主終于要把她嫁出去了嗎。”
“嫁給誰啊,誰還會要她啊。”
“是宮本秀吉嗎,家主以前好像說過宮本秀吉配不上結衣。”
“現在不同,現在結衣的名聲都沒了。論道大會上的鬼畜視頻至今還在網上很火爆,隔三差五被拉出來鞭尸。”
青木結衣在女孩們議論紛紛中起身,攏了攏和服的裙擺和臀部,面無表情的離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