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就撞進了一雙深邃幽深的瞳孔。
一絲淡淡的笑意從瞳孔深處緩緩氤氳開來。
魏渡的唇沿著陳禾的手一路往上,“怎么不說話?”
“說什么…”陳禾引以為傲的大腦此時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在魏渡的吻里,潰不成軍。
魏渡眉梢一揚,低聲給了一個建議,“說愛我?”
“…”陳禾費力地推開了魏渡不安分的腦袋,“你現在像是誘拐無知少女的猥瑣大叔。”
“那你被我誘拐了嗎?”魏渡低頭蹭著陳禾的脖子。
陳禾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魏渡不爭氣地…硬了。
他暗自磨了磨牙,忍了一會兒,終究沒忍住,低罵一聲,抓著陳禾的胳膊,直接把她壓到了身下,狂熱地吻了下去。
兩人的氣息逐漸不穩。
魏渡的手從陳禾的衣擺下方伸了進去。
陳禾渾身一顫,睜開眼來,本能地按住了魏渡的手。
魏渡垂眼看著她。
黝黑的眼眸深處,兩團火灼灼地燃燒著,幾乎要把魏渡眼里的理智全部消滅殆盡。
陳禾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其實…”
“操!”魏渡難得對陳禾罵了一句臟話,火急寥寥地從陳禾身上跳了下來,沖進浴室。
沒一會兒,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陳禾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把自己裹緊了被子里。
等魏渡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被冷水浸得冷冰冰的。
他剛在自己床上坐下,一條毯子就從陳禾床上扔了下來。
魏渡舌尖在后牙上一舔,總覺得自己又要去沖冷水澡了。
好在陳禾學乖了,把自己縮緊被子里,只露了兩個眼睛出來。
魏渡看了她一會兒,直接把陳禾連人帶被子抱了下來。
懷里充盈的感覺讓魏渡滿足的嘆了口氣,耳根微紅。
“提前結束治療是怎么回事?”隔著被子,陳禾倒是放松不少。
“大概是我天賦異稟?”魏渡一笑。
陳禾隔著被子踹了踹他,“嚴肅點,審問呢。”
“唔…陳博說暫時沒有大問題了。”魏渡將懷中人抱得更緊。
陳禾遲疑了一下,“難受嗎?”
“什么?”魏渡一怔。
陳禾搖了搖頭,“沒事,快睡吧。”
魏渡低頭親了親陳禾的眼睛,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起睡?”
陳禾望著他,半晌,點了點頭。
陳禾本來以為今晚鐵定會睡不著,結果被魏渡抱著,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倒是連坐了一天飛機的魏渡精神奕奕地盯著陳禾的睡臉看。
陳禾睡覺的時候特別安穩。
平時總把人說得啞口無言的一張嘴乖巧地半張著。
魏渡看了沒多久就匆匆移開了視線。
在異國的時候,魏渡一直在想,要是陳禾撐不下怎么辦?
小組賽,四百支隊伍。
數千的強者。
饒是魏渡,也忍不住為陳禾捏了一把冷汗。
治療期間的藥物反應很大,在魏渡的固執己見下,陳博加重了藥量。
魏渡有一周幾乎沒有合過眼。
躺在床上就想嘔吐,趴在衛生間又什么都吐不出來。
魏渡幾乎是拼了命地想要回來。
他甚至有想過中斷治療,一切等比賽結束再說。
然而中途陳遠給他發了個視頻。
視頻里,陳禾在半夜獨自坐在訓練室,披著夜色,獨自訓練。
陳遠問他,想不想知道陳禾能走到哪一步?
城市爭霸賽,究竟是她的一時興起,還是她的勢在必得。
勢在必得…這四個字蠱惑了魏渡。
他心甘情愿地退步了。
對于陳禾,魏渡心里其實藏了一絲不確定。
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也愛著自己。
直到半決賽,陳禾穿著他的隊服,站在鏡頭前,露出兩顆虎牙的時候,魏渡再也忍受不了,漂洋過海地回來了。
魏渡望著陳禾,不由又親了親她。
陳禾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
魏渡嘴角緩緩掀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來日方長…他愿意等。
陳禾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醒過來的時候,整張臉都在發亮。
她躡手躡腳地繞過魏渡,洗漱完畢,悄聲打開門,進了訓練室。
陳遠一群人早就醒了。
顧停云因為宿醉,還趴在床上,在他身邊,有一個可疑的身影。
陳禾眨了眨眼:“閆射?”
王復努力讓自己表情正經地點了點頭。
柚子拎著早餐走了進來,正好聽見兩人的話,不由驚呼出來,“停停和閆射同床共枕了?”
明知道說的不是自己,陳禾還是動作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陳遠狐疑地盯著她,“你緊張什么?”
“我是在為停停緊張。”陳禾一臉正色。
陳遠皺起了眉,顯然并不相信。
柚子把早飯放到桌上。
一群人不客氣地上前去搶。
陳禾眼疾手快地拿了兩份。
陳遠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啊。”陳禾立刻回道。
陳遠正欲說話,就看見對面的王復突然坐直了身子,柚子瞪大了眼,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下一刻,柚子從陳遠旁邊躥了過去,健步沖向門口,“大神你怎么回來了,啊啊啊啊啊,我想死你了,你什么時候到的,怎么沒讓我接你?”
魏渡任由柚子掛在他身上,淡定地走了進來,“昨晚。”
“昨晚?”柚子怔了怔,“可是停停霸占了你的床,你昨天睡的哪里?”
陳遠猛地盯著了陳禾。
陳禾抬頭看天花板。
“你不是說沒有事瞞著我嗎?”陳遠咬牙切齒地道。
陳禾輕咳一聲,“是沒有啊。”
“那這個人是怎么回事?”陳遠指向魏渡。
陳禾抹了把臉,“你沒問,怎么能算我瞞著你呢。”
“陳禾你這個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半夜三更帶野男人回家!!!”陳遠直接一拍桌子。
陳禾的眼神更飄了,“那啥,這不是野男人,這是家屬。”
“家屬”得意地笑了出來。
陳遠直接卷起袖子撲了過去,和魏渡滾做一團。
兩人從地上滾到床上,再從床上滾到地上。
陳禾習以為常地瞥了一眼,就自己拿著油條和豆漿吃了起來。
陳遠和魏渡滾半天發現并沒有觀眾,不由停了下來,就看見陳禾吃得正歡。
他們是在為誰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