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面色一凝。
在尿完抖三抖剛才戰斗的時候,南柯有注意到她手中的古琴和法杖,看上去似乎與眾不同。
特別是古琴,這在他的認知里,并沒有出現過如此裝備。
只是顧慮到尿完抖三抖有些難纏,南柯為了追求效率,并沒有打她的主意,而是徑直去撈了一包別的裝備。
誰知道尿完抖三抖竟然是送上門來?
南柯沒有說話。
尿完抖三抖半垂著眼皮,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小伙子,想要就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南柯:“…”
尿完抖三抖忽然站起身來,“你不想要的話,我就走了。”
說完,她當真一下子轉過頭去,就要從樹上跳下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南柯的身影消失在了地面。
尿完抖三抖仿佛毫無察覺,直接跳到了地面上,還未走出半步,一道暗影突然從腳下化為人形,兩把碧綠色的淬毒之刃就直取尿完抖三抖的面部。
速度之快,讓人根本沒有絲毫反應能力。
這也就是為什么其他勢力明知道南柯是一個清道夫,還想要把他拉入自己勢力的原因了。
這個人的操作很強。
南柯對自己也格外有自信,他覺得尿完抖三抖不過是憑借著一身碾壓別人的裝備,才將局面攪得天翻地覆。
被偷襲之下,這種裝備優勢就會被無限壓小,南柯有信心,自己能夠在尿完抖三抖反擊之前,單靠手速,就秒殺她。
十分有信心的南柯十分有信心地上了。
眼尖他的淬毒之刃已經貼到了尿完抖三抖的脖子上,腳下卻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了一樣,讓他的身形一頓。
刀刃硬生生停在了尿完抖三抖脖子一厘米遠的地方。
南柯一驚,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腳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片黑色的泥沼。
他整個人就陷在這片泥沼中,動作緩了下來。
尿完抖三抖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脖子從利刃前移開,出現在了南柯身后。
南柯神色一冷。
這個走位…
尿完抖三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后面響了起來,“哎呀,小伙子很兇殘啊。”
短暫的一個交手,讓南柯驟然意識到,這人實力并不弱。
他從來都是一個果斷的人,下手的目標,往往都是一些萬無一失的對象,雖然尚未試探出尿完抖三抖真正的實力,可顯然她表現出來的東西,和萬無一失相差太遠。
神色一沉,南柯果斷選擇了放棄,他強行承受了一擊尿完抖三抖的攻擊,根本沒有反擊,直接帶著包裹就跑。
陳禾面色復雜地看著屏幕中,跑起來迅速無比的南柯,一時間有些懵了。
這個人…比王復還沒有骨氣啊。
想要就打,打不過就跑,這種原本有些略帶猥瑣的行動,卻硬生生被南柯做出了一股理所應當的感覺。
陳禾忍不住感慨一聲,“為什么同樣的事情,別人做起來就特別審時度勢,我做起來,就有些無恥呢。”
陸守恒閑得無聊,正好盯著她的屏幕看,一聽這話,勾了勾唇,“可能你話比較多?”
“真是謝謝你提醒我了。”陳禾沒好氣地道,“柚子,把這人拉去干點正事,一天到晚這么閑,璀璨收人的標準什么時候這么低了。”
柚子愣了一下,“可這不是你收進來的嗎?”
陳禾瞇起了眼。
柚子粗大的神經終于是敏銳了一回,他立刻坐直了身子,對陸守恒道,“小迷妹快來,我們去殺紅燒肉玩。”
可憐的紅燒肉,剛回城就接受了璀璨這邊“誠摯的道歉”。
陳禾一邊說話,一邊讓尿完抖三抖慢吞吞地朝著南柯的方向走去。
她也不急,這一快一慢之下,和南柯的距離就慢慢拉開。
南柯逃跑的過程中不忘觀察尿完抖三抖的舉動,見她沒有追上來,心下狐疑,但又猜不出尿完抖三抖打的什么算盤,直接轉過頭,準備先走為上。
然而這一轉頭,南柯原本還算鎮定的手就要鍵盤上重重一滑,游戲里的角色隨著做了一個鬼畜般抽搐動作,停了下來。
在他面前,風不散穿著他那一套毫無審美可言的金色套裝,盤坐在地上,手里把玩著一根紅色的法杖。
怎么看,怎么…丑。
難怪尿完抖三抖并不急,原來這條獨行道的另一頭,早就有人在等他了。
煩人。
南柯皺了皺眉,事已至此,他要么從這里闖過去,要么回去,從尿完抖三抖那邊闖過去…
想了想尿完抖三抖那張喋喋不休死人都能被她說活的嘴,南柯立刻做出了選擇。
他驟然出現在了風不散身后。
法師最怕的就是近身了。
單挑的話,法師其實是一個比較弱勢的職業,因為一旦被人打斷了讀條,法師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但若是有一個奶媽在一旁幫忙加血,清狀態,那絕對是1加1大于2的效果。
風不散見南柯出現在自己身后,也不慌張,直接站起身來,一個游龍擺尾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竟然是在風不散背對著南柯的情況之下,擊中了南柯。
風不散向前與南柯拉開了距離。
隨即在游龍擺尾的眩暈效果結束之前,舉起法杖,將火球拉成了一條一米寬的火線,扔向了南柯。
南柯剛要上前的身子驀然一頓,那道火線在他面前一步的位置,孤零零地燃燒著。
趕上來的尿完抖三抖看到這一幕,輕笑了一聲,“大神,你這是玩火呢。”
魏渡眉梢一揚,差點被陳禾的一句“大神”給逗得“敬禮立正”,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邪火,“這是預判。”
陳禾也沒有繼續多說,她自然是看出來了南柯這是躲過了風不散的預判攻擊,而不是風不散失誤。
她就是想和魏渡…說說話。
懷揣著某個不可告人的心思,陳禾嘴角卻是緊繃成了一個一本正經的幅度,“用不到我吧。”
“嗯,你坐著休息。”魏渡說完,風不散已經和南柯糾纏到了一起。
南柯沒有見過這么粗暴的法師,不放風箏,不玩控制,把自己脆弱的小身板不當一回事,直接和魑魅貼身肉搏的。
這樣的場面,給了南柯一個感覺:我可以,我能逃。